非妻不可

第203章 深不见底的漩涡

莫晓竹只顾着接电话了,一点也没有发现安阳的异样,“凌然,是你吧。”姓李的先生。除了他,她想不到其它人了。

“嗯,是我,晓竹,一切顺利吧?”

“挺顺利的。”

“恭喜你了。”

“呵呵,谢谢。”

“我刚好经过,要不要接你回家?”

莫晓竹默了一下,想了一想,才道:“凌然,明天我想搬家了。”搬家这事,她早就跟他打过招呼的,她并不觉得突然,公司成立了,她自然是要搬的。

“好。我帮你搬。”却不曾想,他居然没有任何异议的就答应了,他的声音即使是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那股沙哑的味道。

张了张唇,她却不知道要应什么了。于是。只好道:“我要下班了,今晚就让你接我一次。”

莫晓竹背着背包离开了公司,真的有些累了,也不想开车了

。就由着他接吧,反正,只有这一天。

“竹子,明天几点去帮你搬家?”身后,安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来。

莫晓竹一拍头,“上班的时候你就过来吧,我也没什么东西,比去凌然那里的时候也没多少东西,一次就可以全搬过来了。”

“好的,那明天见。”

“好咧。”她挥挥手,人便冲进了电梯,站在电梯里。又是想起了那次电梯事故,是水君御。

他居然要杀她。女池役扛。

想到那场意外,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蓦的,她突的觉得奇怪,明明是下班的时候可是下行的电梯里却只有一个男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时,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让她有些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那顶帽子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眼睛紧盯着男人,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了一楼,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要到了,只要出去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也许,是她多虑了,是她草木皆兵了。

三楼。

二楼。

一楼马上就要到了。

莫晓竹立刻往电梯门前移了一移,恨不得门一开她就闪出去。

可,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腰上一下子被抵上了什么东西,她听见男人阴沉的声音道:“跟我走,别说话,否则,我杀了你。”

“你是……”

“扑”,她才说了两个字,就感觉到了冰凉的刃器刺破了她的衣服而钻进了她的皮肤里,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那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她知道,她不能说话了,只要一说,腰上的那把匕首就会刺进她的身体,那个部位是肾脏的部位,她不能乱来

什么,都要从长计议。

到底是谁,这么的想要她死。

身子被推着往前走,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里不住的有人经过。

可是,她再也不敢试着说话了。

那个人的身体是微贴着她的身体的,所以,在外人的眼里看过来顶多是他是她的助手,也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偏她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心,突突的跳,李凌然不知道来了没有?

希望他来了,如果他现在就在门前,那该有多好,那她就一定得救了。

可是,当莫晓竹随着那男人走到门前时,她失望了,她是看到了李凌然的车,可是离着这门前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她不能说话,自然就不能喊他,眼看着那部车就停在那里,可是,她却被那人拖着移向另一个方向的一部小车,人还没到,眼角的余光就看到那小车的车门已经开了,身子被推进去,男人紧跟着她也坐上了车,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了,只要车开了,她再想跑,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就在身旁的男人坐进来微微的移开了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莫晓竹急中生智,身子往前一倾,手迅速的按下另一边车门的开关,车门‘刷’的打开,莫晓竹往前一滚,整个身子一个子滚下了车,“救命呀,救命呀……”拼尽力气的呼喊着,立刻,吸引了周遭的人看向她这个方向,就连写字楼大门前的保安也跑向了她这里。

莫晓竹不敢回头看,她只能拼命的往前跑,只要跑离了那部小车,她就没事了。

眼睛里都是人,却没有李凌然。

终于,她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安全中了,人这才站住,回头,也是这时才发现那部小车已经驶离了写字楼前的临时停车位,此刻正往车道上疾驶而去,而就在这时,她一旁的马路上,李凌然的车直奔着那车驶去,她听见他在车里喊道:“哪也别去,就在保安室等我。”

他去追那部车了

莫晓竹手抚着胸口,余悸未去,心慌乱的不行,心怦怦的跳动着,眼看着那部车越走越远,而李凌然则是紧追不舍。

她安全了。

腰上还有一点点的刺痛,只是破了皮,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软软的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警车就在这时呼啸而来。

“莫小姐,刚刚有人袭击你吗?”

她摇摇头,那不是袭击,而是要绑架,明显的是要带走她。

“莫小姐,能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吗?”

莫晓竹还是摇头,他凌然告诉她就留在保安室,哪也不去的,她现在谁也不相信,感觉四周每个人都有可能要杀她似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君御。

他要杀她,杀她灭口。

莫松那两个字,还是刺到了他的神经,还是让他心虚了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迷乱的想着,刚刚那人带给她的恐惧一下子怎么也消散不了了。

“莫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别,别过来,我不要去那里,我要在这里等凌然。”

“莫小姐,那你看,能不能录一下口供,作一个笔录?”

她摇摇头,手揉着额头,第一次的感觉是那么的慌乱,“我不舒服,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好吗?”就想一个人坐一坐,安静的等着李凌然回来告诉她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可,想到李凌然单薄的身形,她真的怀疑他能追上那些人。

她的无视,她的不理,让警察只好退出了保安室

静静的坐在那里,莫松开业的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那个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觉得是水君御,可又觉得有些不是。

闷闷的想着,就连门开也不知道。

“晓竹,你没事吧?”肩膀上一沉,一只手落了下来,莫晓竹下意识的回头,“凌然,你回来的真快?追上了吗?”

他摇摇头,“晓竹,这几天你还是小心些吧,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你是要我去到哪里都带上保镖?”

“嗯,保镖的事我来处理,来,让我看看你的腰。”他说着就要扳转她的身体。

“只是破了皮,没事的,不用看。”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落下来,她心一慌,身子一移,下意识的竟是怕他看了。

“晓竹,我是医生。”

莫晓竹只好不动了,李凌然的手掀开了她的衣服,察看着她的伤,然后道:“没什么大碍,上点药,很快就能好了,只是这几天,你不能洗澡了。”

他说得极自然,可是洗澡两个字让她的脸“腾”的就红了,头低垂着,“嗯,我知道了。”

他开始动了起来,莫晓竹这才发现他是拿着医药箱进来的,是的,他是医生,车里备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快的,她的伤就被他处理好了,放下了她的衣服,他拍了拍手,“走吧,我开车,我们一起回家。”

原本他来,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只一晚,她明天就要搬走了,想想,就有些歉然。

坐进了他的车里,警察居然很神奇的没有再来骚扰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要搬家的关系,一路上,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到了,他停好了车,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空落落的,“凌然,你说真的是他吗?”

“我不确定,现在谁都有可能,晓竹,即使是我也有可能,你要小心

。”

她心一跳,“凌然,是谁也不可能是你的。”

“晓竹,若是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么这个人你就甭想抓到他了,不管是谁,都有可能。”

到底是谁要杀她?

进了公寓,他去煮饭,她就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却根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有眼前不住闪过的电视画面告诉她,电视真的开着呢。

“晓竹,吃饭了。”

听到李凌然的喊声,她转过了头,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的灭了,就连电视也被李凌然关了,那一瞬间,黑暗席卷了她的世界,就在莫晓竹迷糊的看不清周遭的时候,突的,一道光线缓缓亮起,是烛光。

那烛光来自餐桌,莫晓竹歪过头去,两根细长的红烛就立在餐桌的两边,而餐桌的正中央,则摆了六道菜,不用数,一看就是六个了,“凌然,怎么煮了这么多?”

“呵呵,你要搬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你煮饭了,就煮多一次吧,你多吃些,不然,剩了也要扔了的。”

她起身走过去,烛光真美,柔和的就象是梦一样,坐下去,伸出手,就有烛光落在她的手心里,“凌然,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离公司近些。”

“吃吧,别想那么多,快趁热吃,吃好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以为他会劝她别走,却不曾想,他不但没劝,相反的还要帮她收拾东西,鼻子一酸,“凌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轻轻一笑,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中,“晓竹,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包容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

爱是包容吗?

爱也是容忍。

对于爱,她只觉的自己懵懵懂懂的,吃着饭,吃着菜,她不再说话,菜很美味,却让她难以下咽

烛光,衬着周遭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梦,那梦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似的。

“凌然,我搬过去了,你要是一个人吃饭无聊,可以天天去我那吃呀,我煮给你吃。”

“呵呵,你是总裁了,晓竹,请个保姆吧,不要事事都亲历亲为了,不然,会很累,还有,要记得按时吃药,虽然你的病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我是不是罗索了?”

“没……没有。”

“晓竹,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继续罗索了哟,你公司的事我不管,可是,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要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嗯。”明明是明天要搬走的,可怎么好象现在就要走了似的,他居然在一件一件的交待她要搬走之后的事情。

“好了,我不说了,吃饭吧。”

迎着烛光,莫晓竹很快就吃完了,却发现桌子上的菜根本没动多少,她不吃,他也没吃几口。

很美味的菜,却因为她没胃口而浪费了。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他拉住了她,“放着吧,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我自己来就好。”

“走吧,以前你每次搬家都是我帮你收拾的呢。”

他又说起了以前,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御,“凌然,我总是觉得我与水……水君御之间好象发生过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晓竹,有些事,或者不记得了更好,真的,忘记吧,别想那么多,你只要把莫松经营好就ok了。”

她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进了她的房间,他开始帮她整理东西,就象把她从安阳那里带来时一样,每一件都认真的整理着

真的没多少的东西,才十几分钟,就都整理好了。

三个包放在门侧,莫晓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她已经没有嗜睡的症状了,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了,花伯的药真的很管用,“晓竹,你睡吧,注意不要压到伤口。”眼看着她哈欠不断,李凌然便离开了。

夜,幽静的如一场梦。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躺在**,莫晓竹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是李凌然。

明明不想她走的,可是,他还是让她走了。

睡吧,什么也别想,与他住得愈久,她越是觉得自己好象欠了他很多很多似的。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什么都是那么的美,梦里,在草坪上,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起放着风筝,小男孩一直的叫她“妈咪”,妈咪,那称呼让她在睡梦中一惊,“强强……”下意识的低喊出来时,那孩子却一下子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再也看不见了,“强强……”

手一暖,似乎是被握住了,她回握着,口中喃喃着,“强强……强强……”

可,那孩子真的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一头的冷汗,莫晓竹惊醒了。

一室的黑暗,可是,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带给她的温暖与踏实却是那么的真实。

莫晓竹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还是睡着的样子。

黑暗中,微眯的视线中,一道黑影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前。

是李凌然。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可是他的手却紧握着她的手。

微微的叹息声响在耳边,“若是你真想强强了,那么,我把他带给你,好不好?”

莫晓竹猛然想起梦里的那个男孩,男孩好象就是叫做强强的

妈咪,那一声声的妈咪让她莫名的心痛,强强,她失去的记忆里是不是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然,为什么那孩子要叫他妈咪呢?

她到底都忘记了什么?

“晓竹,睡吧,别想孩子了,或者,哪一天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回到你身边了。”

她真想睁开眼睛问问他,强强是怎么回事?

可,若是他想说,他早就说了,是不是?

“明早,我开车送你,乖,睡吧,我也去睡了。”李凌然再次低声而语,这才轻轻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起身离去。

黑暗中,他的身形那么清晰的送入她的眸中。

莫晓竹迷朦的看着他的背影,头,越来越痛了。

……

一早醒来,东西还在门侧,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伸了个懒腰,昨夜里醒着时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眼前,他去上班了吗?

还是,在等她醒来送她离开?

好象昨晚他说他要开车送她的。

她得起来了,虽然今天要搬家,可也不能太晚去公司,她现在可是莫松的总裁呢,公司的规模现在还不算太大,可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莫松恢复到以前的莫松,成为t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轻轻的推开门,她不知道李凌然是不是真的还在,可是,门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竟然是安阳,“凌然,为什么不许我说?”

安阳的声音低低传来,竟是,带着些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