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285、阴谋

阴雨散去,暖人的阳光洒满整个承国宫闱,照亮了屋顶的琉璃瓦,却依旧亮不透、暖不了某些心凉之人。

自早朝开始,蓝墨一颗心就悬着,惴惴不安。

早朝过后,跟着皇子溪回了养心殿,那颗悬着的心便越加玄乎了起来。

皇子溪的脸色极差,似有诸多解不开的心结。他眉头深锁,紧握着拳,怒火似一触即发。早朝后他便一直冷着脸,一句未发,即便在朝堂上亦是静静的听着堂下大臣们激烈的争辩谏言,至始至终除了“退朝”便再无别话。

回了养心殿,他依旧无话,只是坐在凳上,脸沉得吓人。

蓝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亦是静静呆在堂下听从传唤。

他知晓皇上烦心什么,怒什么。今日朝堂之上比起昨日更为激烈,处决“妖孽”的呼声及势力越加的强大。以往只是太后一族滋事,自打李妃自缢,李相便倒戈太后一族,自昨日开始连着皇后一族亦掺和其中,整个朝堂便再无支持皇上之人。蓝墨即便有千万个理由想为皇上说话,想了结皇上心中最大的心愿,亦是难以启口,更难插上嘴。

他其实知晓皇上很想定下这十五纳妃一事

早上上朝前,林福之派李全传过话给他,只说“昨夜上台寺回来,皇上面露喜色。”

蓝墨一听便知晓林福之何意,他是想告诉他,雨过天晴。昨日上台寺皇上有收获,一思许是松了口,或终究被皇上感动。不论哪样,林福之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知晓,从而在朝堂之上助皇上一臂之力。本来皇上册封贵妃一事是无需在朝堂上议论的,只需太后点头,只需皇后发了碟,便可了事。只是如今“一思”牵涉到了命案,又惹上妖孽之名,便成了国家大事。

他知晓,满朝文武,亦只有他可以帮皇上,只是他却势单力薄,根本插不上嘴,他未说半句,那定安候一行先他一步说话。

一上朝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直道,“国之初,以安为先,妖孽不除,国难安定。”

后来竟又搬出武王余孽蠢蠢欲动之说,让本就混乱的形势更为复杂。

当初留下武王,他是极反对的,武王乃是大蓝第一猛将,亦是最为德高望重的皇族,即便是锦文帝亦没有武王口碑好,武王的门生又遍布全国,即便现在各个领域皆有他的门生。

以前蓝墨的父亲常说,武王是五皇子最大的隐患,若武王有二心,只需动动嘴巴便可颠覆大蓝朝纲。当初送一思去南秦,便是使的调虎离山之计。武王疼爱一思,定会确定一思无碍才会归来,如此便给皇上制造了机会。

而事实确实如此,武王得知叛乱消息急忙赶回来时,他们已然取得一大片疆土,直逼皇城。即便如此,武王守着的风城依旧久久不能攻破,若不是利用风才人,许是现在依旧处于僵持阶段。

可想而知,武王的影响力有多大。其实即便是如今,武王若动动嘴皮子,依旧可以颠覆朝纲。武王余部有一部分人撤出京城一直盘踞在风平山上,似在等待时机。朝中武王门生亦是多不胜数,即便这朝堂内亦有他的门生数十名,涉及各个领域。

倘若武王此刻跳出来乱事,定会搅和得承国不得安宁。

蓝墨心下慌乱,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论这武王余部是否暗中有动向,是否知晓武王未死,就安定候在此刻争对一思时搬出武王来这事,他便觉得诡异,隐约觉得其中有阴谋。

他想了又想,想不出所以然来,却依旧觉得不妥,便开口道,“皇上……”

皇子溪似在思考什么,一时未能反映,过了半响才苦闷道,“若是劝朕缓下十五册封之事,便不必多言

。”

蓝墨心疼。他知晓皇上的苦,为等一思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忍了那么久,当时忍痛送一思离去,他眼中苦痛,但凡是人皆能看得明白。如今好不容易将她带回身边,换来的却是她的不理不睬。

蓝墨知晓自打曲城起,皇上的心便开始碎裂,直至今日,他不知皇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所剩多少残余未被伤害……

蓝墨亦苦涩,替皇子溪苦涩。能得到一思原谅,那该有多少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有好转,却又惹上朝中大臣个个反对。他能理解皇后,李妃一族为何反对,可对于太后的态度,蓝墨一直不解,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而那个预感更令他不安,更替皇上担忧。

他忽然同情皇上,即便得天下又如何,想要的得不到,终究只有疼痛。

他低头,直言回禀道,“皇上误会了,皇上对一思公主的心意,下官明白。下官想说的是,李妃之死委实可疑,而今日朝堂之上,定安候说的武王余孽更是奇怪。”他还想说,太后一族的态度更为奇怪,只是那句终究未能说出口。

皇子溪闻言,心蓦地一沉,眼眸阴冷,他问,“如何奇怪?”

蓝墨不敢隐瞒,便道,“总觉着定安候那他人是在隐射什么。”

定安候在朝堂上说,“妖孽带来灾祸,不止死皇子,害嫔妃,害臣子,更引来风平山上的武王余孽,据探子报,近日这风平山可是动静极大,大有冲下山与承军大干一场的趋势,若不是为某人,如何会做这番行动?”

武王最疼爱的便是一思,为救一思冲下山来亦说得过去。只是若一思成了皇上贵妃,按照常理,便极有可能招安那些余孽,可不费一兵一卒将之纳入承军,怎又生出扰事之说?这话里话外似在隐射着什么,这“为某人”,该不是指的是他人,绝不是一思?!

他一惊,忽然想到风城一战后,是定安候的人收拾的武王尸体,难不成他是看出了什么?

脊背不由发寒,蓝墨便道,“定安候该不是知晓武王之事?

!”

皇子溪一震,眼眸一滞,顿觉不安。昨夜情急之下,他不顾一切将一思带去见风才人,该不是着了皇后的道!!

昨日因一思他未作细想,现在想来,皇后出现在上台寺的时间太过巧合。他做事一向有规有矩,到上台寺的时间亦是有规可寻。

昨夜皇后出现的时候正是他出现前一刻,她去找一思仿佛是故意安排,故意让他撞见,是故意激怒他,令一思对他更为反感。

一思本就对他冷淡,皇后看在眼中,朝中又出了这般的事,他心情本就不佳,若一思再对他更为冷淡误解,他定受不了。

他与皇后夫妻数年,她对他多少了解些,对他与一思的情感亦是早该有察觉。她是看准了他会承受不住压力,为得一思欢心,若武王在必会带一思去见武王!如若她派人尾随……

皇子溪猛的站了起来,紧握着拳头,他道,“蓝墨,定安候怕是知晓皇叔未死之事。”

蓝墨一惊。

皇子溪更为一惊。皇后要知晓武王生死目的何在?!为除一思又何必引出武王?!难道……他大惊失色,急道,“蓝墨,即刻派人去那个地方。”

皇后失去齐儿便没了依靠,若要保全地位要么得他欢心,可有一思在此,定不可行。如若有把柄在手,他便不可不听之任之,此乃其一。其二,若为地位权贵,利用武王未死之事做坏他名声,来个逼宫夺权位……皇子溪冷笑,不论那一种可能,皆是能置一思于死地,皇后皆能报得丧子之痛!!

皇子溪心一横,立刻冷道,“林福之,摆驾凤雏宫!!”

他倒要看看,皇后要如何待他,如何处置一思!!

林福之却道,“皇上,皇后一早便陪着太后去了上台寺,不在凤雏宫。”

皇子溪微震,心中不安剧增。他立刻道,“备马。”

他心绪不宁,总有那样强烈的预感,皇叔已遭不测

未作停留,他便匆匆与蓝墨赶往小山村求证。到了山村,便立刻傻眼,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血染成河,大约便是如此,整个村子已然成为血海一片,老老少少无一幸免,仿佛被屠夫洗劫过一般,生者皆被屠。

皇子溪心焦急切,直接冲入逸武所居房屋,四处寻找哪里还有人在。

满屋子的凌乱已然说明一切。他心惧,惊愣,手握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皇叔与风才人若有事,他如何向一思交代?一思如何会原谅他……如何……

蓝墨见之,亦是同感,他难过,安慰道,“武王武艺高强,这里并无他们尸首,许是逃脱了。下官这就去寻找,定将他寻回来……”

皇子溪僵住,失神道,“对,对,皇叔武艺高强,定不会有事,不会……你带人去寻,寻便整个山头亦要找到他们……一定要找到。”

想到昨夜,想到一思难得的笑意,想到她说愿为他舞化蝶,即便是那样勉强的留下,即便只是一场交易,对他来说亦是难能可贵。至少她开始对他敞开心扉,至少她愿意接受他是男人这个事实。

他惊醒,仇恨似火燃烧了双眸。是何人毁了他的一切,是何人断了他的唯一通往一思心口的路!!

皇后,是皇后!!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他转身便走,他要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走了半步,他便停下,见凌乱的地上躺着一根断裂的玉梳,梳上带血,触目惊心。他认得,这是昨日戴在风才人头上的。

他心一沉,弯腰捡起那半柄玉梳,紧握着,眼波坚定,似有数不尽的仇恨。

皇后!!

给读者的话:

小a,sorry,门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总写不出想要的感觉,如今如此能说服门,不知能否说服大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