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225、传唤2

一思恍惚,不想于寅忽然会如此说,只觉有些懵,便“啊?”了一声。

于寅顿了顿,便又继续说,“主子做事一向是有原因的

。拿末将之事来说,并非是猫哭耗子之意,于公末将确实失职,失职便该罚,这是军规,主子公私分明,即便自犯了军规亦会受罚。于私,末将乃是主子最亲近的下人,他亲自拿药来看末将那是他的心意,末将感激不尽。末将并不愿主子,反而觉得有如此主子死而无憾。其实姑娘不知,主子做的每一件事皆是有不可不为的原因……即便原太子妃那事亦是事出有因……大约只有对一思太子妃,是他今生唯一补救不来的痛……”

于寅极少说那般多的话,他亦是惜字如金的人,他所言又发自肺腑,一思亦能感受到他待淳于曦那份浓浓的敬意和尊重。

她知晓,知晓他在为淳于曦解释,解释先前待她的伤害皆是又因,只是……他不知,她纠结的大约已不仅仅是先前的伤害……

一思更乱了起来。

心慌意乱时断断续续的箫声引起一思的注意。箫声断断续续极不熟练,似正在练习,即便如此一思还是能听出那幽怨而悲切的曲调乃是“穿越千年的相思”。

一思一震,忽的不顾于寅寻着箫声而去……

箫声亦来自后院,只是待她入得后院箫声却忽然停了,便再没有响起过。

一思有些急切,她知晓风潮古都的名曲和音律,此中并无“穿越千年的相思”,而此曲乃是现代所有,乃是贺修所会,如何会在军中出现?难道淳于曦一直将卿月带在身边,卿月就在她的身边?

她忽然心慌无措了起来,倘若如此,那她这些时日来的所作所为对卿月便成了巨大的伤害!!她不敢想,不敢想自己给卿月带来多少伤痛。

她愣在那里,脚似被凝固了般再不能动弹。

于寅早已发现她的异常,便问,“良娣,可是身体不适?”

被于寅一问,似唤回一思的神来,她一愣,便答非所问道,“于参将可知晓是谁在吹箫?”

于寅微微皱了皱眉,刚想回话,却是有人先他一步答了出来,那人道,“乃是参将于茂。”

话音刚落,淳于曦便从拐弯处走了出来,看见一思慌乱未定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便走了过来,似未发生过什么,笑了笑便问一思,“如何?你若喜欢,我唤他来为你吹奏一曲

。他熟知音律,箫曲不亚于秦葬。”

一思只觉心下一颤,这样的淳于曦只会令她心生畏惧。

她摇头,讪讪道,“不用,不用劳烦他。”

淳于曦一瞬不瞬的看着一思,眼中冷冽凝聚,好半响才道出一个字来,“好。”

而后便又没了声响。

院内早已过了操练时间,便没了喧闹声,辰时已过,日头毒辣,院内便更加没有人来,竟是静得可怕。俩人无语竟是一阵尴尬。

一思不安,那样的宁静令她惊惧,令她尴尬,更令她手足无措。

她试图改变现状,试着镇定,便找了话题问,“殿下唤我来,不知为何事?”

淳于曦心中酸涩异常,他不答反问,“倘若无事,便不可唤你来?”

说着,他的眼不由的瞄上了她的右手,现时她右手下垂,镯子隐在长长的衣袖中尚看不明,可他知晓那镯子在,就似卿月一直在她心中一般,一直在那个地方。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可以容忍她心中藏着别的男人,可他大约太不了解自己,看到她看着那镯子时的神情时他便明白,他忍受不住,如何也忍受不住。

那夜他吻她,手却是紧紧的握住那只镯子,他不知他的幸福来临之际那只小小的镯子竟会让幸福瞬间飘得那样远,他甚至后悔,后悔早些时候为哄她开心将镯子捡回来……当时他真有那样一股冲动,即刻将那镯子捏个粉碎,将横在他们中间的那堵墙就那样击个粉碎。

他终究忍住,乃是因他知晓如此只有让一思更恨自己。他以往的过错即便他舍身相救无数次亦是弥补不过来,他一直忍着,忍着她的冷淡,忍着她对着镯子发呆发愣,忍着她待卿月的思念越来越深,可他不知他还能忍多久,他不知他会不会就这样突然爆发将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形象便毁于一旦。

他定了定神,忽的拉上她的手,而后对着正呆木的一思笑道,“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