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190、欣喜

一思说的隐晦,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物是人非,一思已去,一思的亲人已去,就算有这个约定,她也不可能再去遵守。她如何能与一个杀母仇人再有瓜葛,即便是那样可爱可敬的五哥,亦不能,她如何面对那样两难的境地。

蓝墨一惊,他不曾想一思会如此回答,回答得那样决绝。

不安在心中溃散开来,他想挽回一思心意,便笑道,“事在人为,破镜能重圆,失地还能收复,月圆岂能难聚啊……”他顿了顿,忽而转向淳于曦,笑问,“殿下以为如何?在理否?”

失地还能收复?!蓝墨说得极其巧妙,将这六个字嵌在里面便有了另一层意思,隐约的威胁。事在人为,事全由人决定,这城池的失得亦在人的决定!在警告他失地能收复也能丢!他南秦大敌当前,乃是需要帮助之时,急需考虑到“事在人为”!

淳于曦眯眼含笑,看向一思。

一思聪慧焉能听不出那层含义来,此刻脸色不变,却是小手紧握。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淳于曦早已洞悉她所有小动作的含义,他依旧含笑站起身来走向一思,不以为然道,“说得在理……”说着便一手搂上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紧握的小手,表以安慰,又笑着对蓝墨说,“事在人为,说得在理

。人亡心死,无心无力,如何为之。”

说着他又看向一思,温柔说,“大夏天的,身子还发凉,真不该让你出来的。”而后便又不顾一思意愿抱起她,对着蓝墨礼貌道,“十分抱歉,蓝大人,内子身体不适,本王于心不忍。请代本王谢过武帝美意,他日失地收复时定会带内子亲临跪谢。今日便失陪了,烈王,代本王好好款待蓝大人。”

他微微倾身以示歉意,便真带着一思不顾曾世和小烈一脸愕然的走出了帐子。

出了帐外,经过皇子溪身边,他又似故意,片刻停顿,只觉身侧双目炯然似九幽冥火,带着冷冷哀伤之色,而一思身子徒然一僵,仿若石化。

他心中隐约不适,便加快脚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风芽紧随其后,却是被他令在帐外伺候。

他是想单独与云落相处,适才的悸动和幸福,依旧徘徊在心中,他想在只有俩人的情况下轻轻的叫她云落。

待到营帐,一思依旧心神不宁,隐约恍惚。她也能感受到五哥双眼冷暖相交的那份悲苦,比以往更为凄恸。

她不由的又握紧拳头,苦涩亦在她心中漾开。

淳于曦的手又覆了上来,他知道,她紧张惊惧时皆会握紧拳头,就如以往她面对他的暴怒时,她也会握紧拳头来舒缓自己脸上的惊色。

思及以往,他便越加的心疼,大手轻轻揉抚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而软,微微发凉,手心中已有些微的冷汗,有些粘腻,他一向喜洁,却意外的觉得异常舒适和自在。他只觉心疼过意不去,是他为一己之私将她摆在风口浪尖上,他抱歉,开口道,“让你出来委实为难你了,云落。”

一思微愣,聪明如他,能看出乔装改扮的皇子溪又岂能看不出她拙劣的隐藏。

为难?其实不是为难,而是解脱。至少她得了机会告诉了五哥她的心意,无论五哥如何想,她的心意不会变,人缺月难圆。

她摇头,忽而想到蓝墨最后那句话来,便缓了缓神,面带忧色问,“你为何不用一思换五城?你不怕得罪承国,腹背受敌?”

他怕,只是若要用一个女子来换得安宁,他宁可不要

。更何况他不觉得承武帝得到美人后便真能给他五城!事在人为,失去的城池亦能得回。他不觉得承武帝的野心只在美人。

他道,“倘若我说,因她不愿,你可信。”

他不否认唤她出去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想知皇子溪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依旧不及大局为重。

他忽然觉得“大局为重”十分可爱。因她的大局为重尚在南秦,因她处处为他南秦着想,亦像在为他着想。

他不由心欢起来,回想着她在马背上的关心,想着她自称云落,想着她现时的担忧,他莫名心暖起来,异样的涟漪层层荡漾,漾出心房,漾在眼中,化作热情,化为火。

他忽然无比激动,心中只有那个念头,她只为他着想。

那样的暗示似咒,深深控制着他,他看着云落,看着她微带忧色的眼,便情不自禁起来,他凝望着她,靠近她,唤她,“云落……”

一思微震,才缓过神,便只觉眼前一黑,猝不及防的唇被吻住。

蜻蜓点水般的细吻,密密的柔柔的,极不像他。她不知那般滚烫的唇似烙铁般印了上来,那样激烈却能吻得那般的柔和,仿佛呵护珍宝般小心翼翼,而那样的呵护和温柔又那般的似初次亲吻她的贺修。

那时他也那般的激动,那般的难以控制,却是表现的那样轻柔和怜爱,仿佛要给她的初吻留下最美的记忆。

一思一时愣住,竟有一刻的呆愣。

而一刻的呆愣竟也让淳于曦觉得欣喜若狂,只觉得这一刻美得过分,仿佛失了真,只觉尚在梦里未睡醒。

只是美丽终究如昙花一现,他未来得及深入,未来得及体验美梦的甜蜜滋味,小烈竟闯了进来,直呼,“二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