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114、真相

卿月不明所以,可见一思神色异常,而又再度回想何喜在马车上所言,便心泛忧虑,只觉有不详之感。他便问,“何大夫,太子妃可是……”

“二月公子无须多虑,乃是常事。”何喜微舒眉头,淡淡一笑,见卿月眉头锁得更紧,他便又道,“女子有孕,岂不是常事。”

有孕?!原是有孕!一思有了太子骨血,他日如喜得男丁,便可母贫子贵,她便有了靠山。卿月呐呐,思想忽的呆滞起来。

他该高兴,因为她即将有的幸福而高兴,可为何他只觉心下一沉,只有闷闷的沉痛?

他抬眸看向一思,心紧难受,疼痛异常。

原来还是会痛,只看着心爱之人“幸福”还会疼痛。原是这般的闷苦,听闻心爱之人有他人的骨血,原是如此的闷痛。原是他远远不及圣人,他根本无法做到只远远观望她幸福……

一思缓神抬眸,迎接的竟是卿月那双满满皆是忧虑的眼,郁郁的眼中隐约着淡淡的哀伤,看着只叫人心绪难平,心中波涛澎湃。

她心中莫名酸楚,忽然不敢正视他的眼,她仓皇撇开眼去,对着何喜说,“何大夫,一思微懂一点医书,孕妇适量献血,只需及时食补便无碍,凌大人大病初愈不易大量供血……”

“卿月可以

!”卿月急切抢道,将袖子撩起直说,“都用我的……”他又看了眼一思,满含情意,又轻言,“太子……乃卿月发小,为之献血实属因该。太子妃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何喜眼珠在俩人中流转,扯出意味深长的一笑来,道,“人终究要救,先用二月公子的,二月公子一番情意,何喜怎可视而不见,哈哈。”说着他便忙碌起来,边忙碌边又叹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生着才能相许,死了相许有何用处,这太子……不晓得该如何说他,说他痴还是该说他笨!竟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他顿了顿,看着昏迷的淳于曦又道,“哪有如此轻视自己身子的人,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情字,值得吗?”

卿月闻言先是一震。他岂能听不出何喜之意。

“生着才能相许,死了相许有何用处”那一句岂止是说出云,何喜怕是看出他对一思的情意,在提醒他。提醒他把握生的时机,实实在在的握住一思,而不是虚幻的许下来生。今生今世才是真,如此简单道理他岂可不知,只是……即便是痛的,他依旧不能抛开一切,他不能只追寻自己幸福而抛开所有的一切……

他心中凄苦,而面上却只得淡然,他淡淡相问,“何大夫,何出此言?”

何喜适时提醒了他,让他觉得出云此次被袭击仿佛大有文章。

适才早朝时,有人匆匆来报,说太子殿下回京,却在入城之时受袭被刺,情况危急。

皇帝大为震惊,当场便微倾身子,仿佛晴天霹雳,招架不住。而卿月当时只觉奇怪,出云好好的在浮尘院养病,为何突然在城外受袭,当时他便百思不得其解。烈王闻之却是握紧拳头,直嚷,“妖孽横行。”

现在何喜如此说,卿月只觉惊愣。该不是……出云如此该不是……

恍惚间,何喜如实道,“昨日太子动怒,扯了伤口,在下单独为之治疗时他便问我,他现在这身子状况还能否承受新伤?我当时也未放在心上,便回他说,‘太子想考验在下医术吗?想要亲身验证在下的妙手回春之术

。’不曾想他竟真要挑战在下医术。再受新伤,原是为了掩盖旧伤,而旧伤乃女子所谓,太子用意可想而知……怎不是‘直叫人生死相许’呢!只是不曾想冷酷无情,暴虐不仁的‘秦出云’也有如此动情的一面……难得啊难得……”

何喜回想昨日出云问话时的眼神,是那般坚定,仿佛注意一定便雷打不动,原是为此。他叹,如若没有卿月和一思近在身边的同血之人,如若没有他的供血工具,那“出云”不久便将“落日”,那时即便满腔情爱也无济于事。

而他说如此的话,其实是另有一层含义,他早有留意二月公子和太子妃之间貌似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二月病重太子妃探望,而太子病重二月最堪忧却是那根簪子。他试探二月,只说太子妃有恙,卿月便立马神色慌乱露出担忧之色,他看得出卿月对太子妃付出的乃是真情,而太子妃看卿月的眼神也满满的皆是情意。

相爱之人,却因世俗伦理不能在一起,她们便是生来不能相许之人。他只是惋惜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他想对他们说,生来不能相许,死去相许无任何意义。

卿月大惊,何喜如此说,不得不让他大胆猜想,出云遇刺乃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为掩盖真正的伤处来此何方,只为大蓝十五公主洗脱罪名。他忽又想起,前来送信的士卒还说,“大蓝十五公主为救太子受伤晕死过去。”

好一招反败为胜的妙棋,原是凶手却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救人的大功臣。出云这招险棋,下的可谓精妙绝伦。

出云对那十五公主,原是如此用心,如此险要的事情也能做出来。他眉头不由揪起,不由看向一旁的一思……

一思神色异常,本来淡然的脸上隐约蒙着一层忧色,眉头也紧紧皱着,手紧握着那方丝帕,眼波不定,仿佛极度彷徨,忧虑。

卿月心头一紧,只觉疼痛难忍。许是忧心过重,许是失血过多,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一思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甩甩头,抚了抚额,那症状却依旧不能离去……他再甩了甩头,想以此提醒自己,却是越甩越晕眩。他只觉眼前忽然一黑,便真没了直觉……

只是不知怎的,那样倒下的感觉似曾相识,仿佛也曾有过,而倒下前,他仿佛模糊中看到一思焦虑的眼,仿佛听到一思叫他,叫他,“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