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061、五哥2

漫天的雪花,随着北风无情刮落下来,滑过脸颊似万把利刃划在脸上,发着锥心的刺痛。一思就站在那样的寒冷的雪天里,看着母亲把最最珍贵的玉镯送与那满面横肉的刘公公。

刘公公是宫里极少几个的老公公,早年伺候过前朝先帝,对珍奇古玩稍有了解,乃是识货之人。那镯子,青翠欲滴,碧玉通透,泛着润泽的柔光来,一思即便不懂玉,也看得出母亲的那玉镯价格不菲。

本对母亲一脸鄙夷的刘公公,看着那玉镯顿时两眼放光,细小的眼里闪着直白的贪婪之色。他轻轻咳了一声,欣然收了玉镯,藏在衣袖中。

“刘公公,谢谢,谢谢……”母亲一阵欣喜,收了礼就意味着今晚有炭火,有温暖,就不怕破落的屋子

只是母亲还是想得太天真,那样资源紧缺的时候,刘公公怎可能把与金子一般珍贵的炭火分给一个失宠多年的弃妃和一个不被承认的公主。

他收了镯子马上就露出真颜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说,“谢什么?杂家可不知晓什么。”

“刘公公……那炭火……”母亲惊愣,卑微的低声询问。

“什么炭火?炭火也是你等卑贱之辈能用的吗?还不快快下去!”刘公公忽的板起脸来,好似刚才收东西的并不是自己。

母亲愣怔,身子微微颤斗,她猛的揪住刘公公的衣裳,“刘公公,你不能这样,没有炭火我们娘俩会冻死的,刘公公……你刚才明明……”

“明明什么?杂家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这是哪里来的贱奴,还不快闪开!”他说着竟手一挥把母亲甩在地上。

地面雪水成冰似利器,母亲猛地摔倒,手被磨得鲜血直流,雪白的地上一滴滴鲜红醒目扎眼,仿佛是刺,滴滴直刺人心腑。

一思疾跑过去,扶着母亲,惊呼,“娘……你怎么样,娘……”

母亲揪着眉仿佛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泪流满面,第一句说的,不是没事,不是痛,而是镯子……

一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不平,她知道那镯子对娘有多重要。她冲了过去,挡在刘公公的面前,怒瞪着他,冷冷说道,“把镯子还给我!把我母妃的镯子还来!”

她那时年岁虽小,可那语气那气势却绝不输给成年人。

刘公公微微一滞,见是她,便又面露凶光来,道,“哪来的小杂碎,闪开。”他亦一挥衣袖,推开一思就要走。

一思早有准备,只是稍稍站立不稳,她立马回神扯住刘公公的衣裳,厉声说道,“还来!”

刘公公怒瞪一思,狠扯回衣角不果,发怒,反手就是一巴掌。天寒地冻,如此的巴掌打在冰冷的脸上,疼得锥心,脸上火辣辣的如同无数虫蚁在啃食

即便如此一思依旧不放,她毅然咬牙怒瞪回去,恨恨说道,“那玉镯到底有多贵重,这偌大的皇宫大约不只有公公识货。皇后一直在查宫人内官私自偷拿宫里头的东西运出宫外变卖之事,飘零院现在败落,也是曾经辉煌过,有几件宝贝不算奇事,但公公不同,公公年岁虽高,又伺候过前朝先帝,但论起宫人内官的行赏来,宫里不管前朝还是今朝都是有记载的。公公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就尽管留着属于我们的镯子。”

宫里以防下人们偷窃,对下人们的所有行赏都有记载,每个宫殿都有一本帐,记载着每个人的赏赐。虽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宫人内官偷盗宫中财物偷运出宫套现钱。像刘公公之流虽不必偷盗,却是平时收受了不少的贿赂,如皇后真要动气,真格查办起来,他即便劳苦功高也无济于事。

此话一出,刘公公便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思,而后邪恶奸笑道,“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小杂碎。想要回,门都没有!”说着他突地拿出玉镯来狠狠的向地上的石块砸去……

清脆的叮当声伴着令人心碎的惨叫声,直直冲进了一思的耳,冲击着一思的眼,击碎了她的心。

翠绿的残片躺在白皑皑的雪上,母亲痴了一般的跌撞过去,将那翠绿一片一片拾起,放在哪满是猩红的手心里,红绿相称,本该是艳丽的,如春日繁花似锦,而此刻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似晚秋,满目的凋零败落,无限的落寞。

一思猛然心揪,看着那一幕,她如何也平复不了心境,她体小力小,无力痛打出气,她便用尽全力狠狠的咬上了刘公公的臂膀,死命的,仿佛就此要撕咬下一块块肉来。

刘公公淬不及防,便被一思狠咬着不放,他啊一声吼叫,抬手就将体弱的一思甩出一丈外。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刺骨的寒和着钻心的疼,由着手肘和手掌传来,袭上心头,猛得口中袭上一股腥甜,嘴角禁不住溜出猩红来。

即便如此,那刘公公依然不肯放过与她,随手抓起一根枯木,满面狰狞的疾走而来,抬手就挥向一思。

一思闭眼等待剧痛的来临,怎知疼痛未临,却是听到一声闷哼。

她疑惑抬眼来看,竟是一张清雅脱俗的俊脸,竟是五哥皇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