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不嫁恶魔太子

001、新婚

大蓝,锦文二十四年。南秦,玄远二十三年春,南秦太子淳于曦迎娶大蓝十四公主,举国同庆,喜气溢满整个风潮古都。

新房内,红床帏、红纱幔、红喜字,还有那燃得正旺的龙凤红烛,每一件每一样都能激起人心底那份潜在的喜悦

这是蓝一思的新婚之夜,而她坐在那铺着龙凤喜被的大**,却没有半点欣喜与悸动。

众所周知,在风潮古都传有一佳句,“娶妻当娶蓝云初,嫁人莫嫁秦出云。”

那云初乃指大蓝皇后傅云初,宰相之女,才貌双全,前朝仁帝的妃子。锦文帝反朝夺位时杀光了仁帝后宫所有的女子,独留云初一人。不只因云初之父乃叛军主要头领,还因她有倾国倾城之姿。锦文帝好色,早年初见云初时便只道“娶妻当娶傅云初。”

而那秦出云指的便是南秦太子淳于曦。淳于曦,字出云,曾逼疯自己的太子妃,还手刃过自己的妾侍,他孤傲冷情,性情暴虐的恶名传遍整个风潮古都,大约整个古都的女子听之名讳都唯恐避之不及。

思及此处,一思握着方帕的手紧了紧,闷痛之感在心口莫名的荡漾开来。

半月前,淳于曦亲临大蓝,在西地外域蠢蠢欲动之际,淳于曦在大蓝金銮殿上提出和亲,指名道姓要迎娶大蓝“十四公主蓝珂羽”。

大蓝的子民都知晓蓝珂羽排行十四却因大蓝“忌四”风俗而称十五公主。淳于曦要的其实是十五公主蓝珂羽。可而今坐在新房内的却不是蓝珂羽而是她这个锦文帝从不知晓,所遗忘的女儿,真正排行十四的蓝一思。

一思攥着的手又紧了几分,极快的,手心传来钻心的痛。

她的母亲是卑贱的舞姬,承蒙皇恩而升格为才人。只是她天生品性纯良,不懂得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得宠不多久就被人陷害,毁容,成了锦文帝冷落并遗弃的妃子,连带生养的女儿都没能报得尚宫局,未有记载封号。巧之又巧,一思比蓝珂羽早出生一天,其实才是真正的十四,便默认了那忌讳的十四,就连她的名讳都是由此而来,十四,一四,一思。

一思蓦地扬起一丝冷笑,心口闷痛的地方仿佛生长出了尖刺,刺得皮开肉绽,疼,蔓延全身,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淳于曦恶名在外,深得皇宠的蓝珂羽,娇宠惯了的十五公主怎么甘愿远嫁与他?锦文帝极爱此女,又怎舍她远嫁这臭名昭著的南秦太子?也只有她这个低贱舞姬所生之女,才能担此“重任”,才有此“殊荣”。

一思垂下眼睑,又扬起一抹苦笑

。命运真是出奇的相似,前世的她被母亲遗弃,最后一刻母亲为了另一个宝贝女儿而将她推下高楼,而今却被遗忘她的父亲再次推向死亡边缘……

她无法想象当恶魔般的淳于曦得知被欺骗,他所期盼的新娘被替换,她的命运会怎样……一思只觉脊背发凉,仿佛有丝丝凉风沁入发肤。

心悸间,远远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轻重不一,却每一步都狠狠的踩在她心上,在她紧绷的心弦上击出惊悚的声响来。

很快,一袭火红踉踉跄跄,跌撞而来,止步,倚着门,呆愣了片刻,目不转睛的望着**的她。

“羽儿……”他痴喃出声,富有磁性的嗓音发出的声响像是蛊惑人心的咒语,听了都让人一阵酥麻。可对于一思来讲却像是听到了来自九幽般的召唤,阴冷得恐怖。

司仪老妈子见了淳于曦,马上迎了过去,嘴上不停的说,“恭喜太子殿下新婚,贺喜太子殿下娶得贤妻,太子殿下请先与……”

“出去!”他毫不客气的低吼,打断。

老妈子知晓这太子殿下的秉性,立刻住嘴带着一帮丫鬟退出门去。

陪嫁丫鬟风芽纠着眉,依依不舍的回头又回头,不情愿的走出门,较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顿时,新房就静了下来,静默无声的新房内只有红烛燃烧的滋滋声,还有一思怦怦直跳的心跳声。那样的寂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天气,沉闷而压抑,仿佛下一刻便会抑制不住那种压力而猛然爆发出来。

淳于曦的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新娘,那样热切的眼都表达不了他内心的狂热。他一步一步靠近,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已不能形容他现有的心境。

终于,等到这天。他终于娶得那个美艳无比的十四公主,他日思夜想的蓝珂羽。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伸手欲为他的娘子掀开盖头……

谁知,他的新娘却先他一步站起身来,躲开了他。

“在,在你掀这盖头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一思犹如黄莺的声音有些丝的颤抖,仿佛是鼓起最大的勇气,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来

“呵呵,何事?”他不恼反倒笑出声来,他的新娘原来还是这样娇羞可爱的女子。新婚之夜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不是羽儿,我是十四公主,可我不是你要的那个十四公主,你要的其实是十五公主。我是蓝一思,我不是蓝珂羽。”

嗡……

淳于曦仿佛被人狠狠的闷头一棒,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如何?”他不可置信的问,心里期待着是醉酒产生了幻听。

“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红帕内的声音坚定而果断,让人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

稀里哗啦的,他似乎听到他美梦破裂成片掉落的声音。他的幻想在一瞬间破灭。他愿放下身段去求亲,只为他心中的仙子,他朝思暮想的蓝珂羽。而今,他却被告知新娘被换,他堂堂南秦太子被那昏庸无道的锦文帝愚弄,成了南秦乃至整个风潮古都的笑柄!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增添了几分阴鸷,脸上扫过一丝阴冷,他勃然大怒,推翻了桌子,红烛灭,纱幔落,他吼道,“你再说一次!”

一思听着乒乒乓乓物体倒地声,听着淳于曦的怒吼声,恐惧感徒然而生,可她倔强的个性使然,她竟扯下喜帕,再次坚定的回答道,“我不是蓝珂羽!”

室内红烛已灭,只有窗外投入的一点点光亮,淳于曦看不到新娘的脸,可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却清晰可见。

也许是真醉了,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羽儿,睁着亮闪闪的双眼,目光盈盈的望着他,望得他心都融了,化了。

他大步上前,擒住了新娘的手臂,猛地一拽将她拥入怀里,一手从后按住她的头就那样快速的,准确的,狠狠的吻了过去……

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用,还是本能的反应,淳于曦觉得那冒牌新娘的唇异常的甜软,仿佛就是他的羽儿,温润而甜美。他越吻越失去了控制,手开始不安分的用力摩擦所接触的身子,如遇烈焰,那极烫的热流就顺着指尖直冲心底,燃尽了他的心智,他似猛兽,狂野粗鲁的撕去她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