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乱世半妖【9】

“我是异类，这菩提大陆只有两个异类，一个是神器入体，光明的象征！一个就是我，一千年前，就这这个雾霭林里，我亲手杀了自己，然后怨恨的魂魄在妖界中疯狂的吸食一切我能吸食的。我承载了一切能归入我身体的黑暗，我让这个自然的力量都归了我，你看着雾霭林，草被不生，虫鸟全无的。因为这里的所有都已经被我吃了！”

玉如颜顿了顿，看着七夜笑，“你知道我自杀的那天是什么日子么？”

七夜摇摇头！

“是妖界妖后大婚的日子，你看为了权势，她可以放任我的死活，我当然不甘心了！她不是要成为权势的掌控者么？我就拿到她最渴望的权势，一千年，我在黑暗中苟延残喘了一千年，终于把她爱的一切都攥在了手心，包括你，她最心疼的女儿！”

“玉如颜！”七夜皱起眉头，她在玉如颜那紫色的眼眸之中，看到的不是什么心满意足，而是绝望的心碎，是无所归依，是诚惶诚恐。

“是啊，你该觉得我可笑了吧。”玉如颜嗤笑一声，“我得到了一切，可这一切里唯独没有她！”

“想说的一切都说吧，反正我已经看了那么久的笑话，不要压抑，想说多爱她就说！”七夜低声说道，玉如颜的笑容僵硬，如何也没有想到七夜这个时候会说这样的话！

“你来的时候，遇到那些我了吧！”玉如颜安安静静的站了好久才开口说话，有许多事情他憋在心里好久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快忘记了，七夜的沉静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已经生锈的大锁！

“嗯！”七夜点头。

“那些都是我修炼的时候褪掉的自己，每一个都是我和朱雀的见证！”玉如颜叹了一声，“第一次见面，是在梅里雪域，那天我刚好要从妖变成人，是个雾很重的日子，她刚刚从仙界逃出来，因为和神君梅洛的婚事！在梅里雪域走了好久只遇到了我，便强行要求我带着她离开那里，且安排优良的食宿！”

玉如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淡淡的暖。

“我是半妖，妖界中最下等的妖，娘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就住在雾霭林，这里传闻是上古妖兽居住的地方，一般的妖是不敢靠近的，很是安全！她是除了娘之外第一个到我身边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她很漂亮很漂亮，从第一眼我就喜欢她了。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临走的时候在一颗槐树下她告诉我，我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

七夜牵动了一下嘴角，朱雀……果真是性情中人！

“她这是跟你表白？”七夜轻笑。

“我哪里懂，只知道她要离开了，我不愿意。见我没有回应，她便问，木头，我要是说一直留下在这里你愿意么？我记得那时候她是很漂亮很漂亮的，槐树上的小花儿落在她秀丽的长发上，很多次在噩梦中，我都能看到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槐树下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