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鬼仙

第一百六十五章 病危

江雷打算先“露富”,老狐狸见到罗盘这种法宝,不动心才怪。如果忍不住半路劫财,便能出其不意擒下对方,四品的太阴神雷还是很犀利的。

“贤侄此物,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怎么使用?”老狐狸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只要放在头顶就行。”江雷说着,拉过坐在自己身边的狐狸精妹妹,将罗盘置于对方卤门。片刻后,四个大字出现在罗盘中心:水云白星。

“好命格!可惜与我家功法不合。”老狐狸叹息一声。这就是妖精的悲哀,若是大门派修士,总能在众多功法中挑出适合自己的。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江雷站起身,从狐狸精姐姐开始一一测试。就在测到那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的时候,两个惊心动魄的字出现了:苍阳!正是他需要的九种命格之一。

江雷勉强按捺心中激动,又给狐狸精四妹测完,才回到坐席琢磨:如此机缘,绝对不能放过。心中想着,眼睛瞟向三妹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大姐见了,借着倒酒的机会,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大腿:“我这三妹自小就与众不同,常说忠贞不二,从一而终,求郎君不要害她。”

江雷点头答应,心中却想:“我就喜欢忠贞不二的,不过这事还要慢慢图谋。”如此饮宴到很晚才告辞而去。一夜无话,第二天江雷又奖励了三个在训练中表现突出的鼠妖,把它们的修为提高到金丹初期。

就在这时,他属下鬼隶再次来报:“宁远全境发现一种古怪瘟病,死者全身发黑。”

“鬼魂有没有丢失,或者变异?”江雷问道。

“一切正常。”

“那就不要管,一切以城隍命令为准。”

“遵命!”鬼隶告辞。

江雷来回走了几步,还是决定去城隍庙看看。宋焘最近连官廨都懒得去,就在后衙接见了他。

“本官再过几天就要调走。”宋焘眼睛里满是落寞。

“是去哪?”上级想聊天,江雷只能陪着。

“可能到湖广任州城隍。”

“属下恭喜城隍高升。”

宋焘淡淡一笑:“算起来,也是高升,湖广毕竟是鱼米之乡,比苦寒的关外强多了。只是……本官突然觉得这个城隍当着没意思,还不如去转世投胎。”

这话不能接,江雷干脆闭嘴。

“有些秘辛,你不知道。地府看似重文轻武,其实我等书生升到府城隍就算到头了。”

他很想问句为什么,但阴曹不是畅所欲言的地方,上司也不是和善的地球邻居。果然,宋焘没有细说下去,只是言道:“你的任命也快下来了,拟补州城隍庙三品吏员。”

“谢城隍栽培。”江雷行礼谢道。

“这都是你应得的,若不是州城隍庙下来一群蠢货,功劳远不止于此。”

江雷又和上司说了许久,才走出鬼城,回到五十里铺。就在这段时间,一条流言悄悄在宁远阳间传播开来:阴曹地府缺员,正四处抓鬼补充,这两天死去的尸体发黑,就是最好的证据。

人,都是怕死的。因此,这条流言传播的速度极快极广,等他回到境主庙的时候,已经人心惶惶了。

“乡长,阳间境主庙又被围了。”归大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江雷闻言大惊,急忙打通阴阳,却见境主庙前站满了人,个个高叫着:“抓出境主,问个清楚!”

“怎么回事?”他问紧随而来的属下,归大光这才将流言的事慢慢道来。江雷听完回到阴间,召集巡访使属下命令道:“都去阳间,在五十里铺范围内仔细查看,细数到底死多少人,再注意有没有修士妖精故意捣乱。”

众鬼遵令而行,半晌后回报:“一天一夜,便死了三十多人,有一家更是全家七口死绝。”

“带我去那家看看。”如果没有流言和围攻境主庙的戏码,江雷或许会认为只是普通瘟疫,现在么?没人捣鬼才怪。况且招数极为阴毒,起码让阴曹辩无可辩。

很快,江雷便带着大队属下,步入一家还算富裕的小院。正房三间,偏房四间,不算小了。死去的七口都待在正房,或躺或趴,姿势各异。他仔细检查一遍,发现确实是瘟疫,还是他上辈子耳熟能详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

“是自然形成,还是佛塔寺故意弄出来的?如果故意,就有可能是最早的生化攻击了。”江雷琢磨着,第一个答案还好,若是第二个就太恐怖了。

“回去吧!”他又仔细检查一圈,确认没什么有价值线索,然后派出属下四处巡查。不知为何,江雷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得吩咐归大光:“你去阳间盯着境主庙,如果被砸,就来告诉我。”

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出办法阻止,总不能当真穿着阴曹官服,跑到境主庙前现身解释吧。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佛塔寺下一步棋会落到哪里。毕竟平静了那么久,对方必定做了万全准备,不会只放个瘟疫再造个谣那么简单。

就这样,整个白天不断传来各地境主庙被彻底烧成白地的消息,相信城隍庙若不是建在宁远城中,也要被烧。直到傍晚,等待更坏消息的江雷,意外等来了慌慌张张的孔雯儿。

“师兄,快去看看我爹,他……不行了。”小白菜一边扑簌簌流泪,一边拽着他的胳膊朝外拖。

“师妹别着急,会好的。”江雷出声劝解,小白菜却连连使用缩地成寸法术,带他直奔正房。

正房床榻上,躺着一个年约四十,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榻边,站着小翠和一个老仆,正用瓷碗舀出黑乎乎的药汁,往对方口中硬灌。

“师兄,你快看病!”孔雯儿连声催促。

江雷上前翻开孔笠眼皮,发现瞳孔没有扩散,又轻声呼唤,对方没有任何回应,显然失去了意识。“棘手啊。”他想着,轻声问孔雯儿:“什么时候发病的?”

“今天早上还好好,中午吃饭前突然吐血,然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