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废后

092 引凶手上钩(1)

092 引凶手上钩(1)

给自己满上一杯茶,这等晚膳的一小段时间,她倒是清闲了几分,低头欣赏起手中的茶杯,又换了一套,她笑,小桃这小妮子,心思百出,总是喜欢给她屋子里,送来当下府上最新鲜的东西,新进的瓷器花瓶,新盛开的花,新购买的绫罗绸缎,她不拒绝,由着她折腾,屋子里,倒是日日都能见找新惊喜,如今手里头的茶杯,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玻璃!”叶佩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这辈子都以为见不着了的某些东西,居然还能在此处见到,不过她也是笑了起来,什么叫这辈子都没法见着,若是她愿意,这玻璃她也是可以烧制出来的,她把玩着玻璃杯,这玻璃杯,制作的工艺比起现代的来,是粗糙欠缺的,但是杯子的形状,却很美丽。

有点像垂首饮水的鹤,鹤腹是中空的,那垂下的鹤首,正好可以用手握住,古代的水杯茶杯,极少有手柄可以把持,这设计,也可以说是非常的前卫时尚了,叶佩会心一笑,若是改日见着这制玻璃之人,她倒是可以教他,如何将剥离制的更加的玲珑剔透些。

门被推开,一双脚踏门而入,叶佩还在看那玻璃杯,以为是小桃她们回来,也没多留神,便说道:“小桃,这套杯子,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的?”

“喜欢?”这含着几分笑的醇厚声音,不是小桃的,叶佩抬首,看到的,是逸扉萧那一身火红长袍,她一顿,没想到是他,那夜之后,他便未曾来过,不过想到他一直跟着她办案,也就释然了,或许,是过来,问问自己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回之以淡然一笑,她道:“倒也不是喜欢,只是好奇。”说着,将玻璃杯举到身前,问逸扉萧,“是伽兰国的东西?”

“嗯!”他答,并不进来,身子依在门框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尽然有那么一份玉树临风的感觉,那双幽深的黑眸看着叶佩,含着笑意,“这是昨日才送进府里的,我道怎么不见了,原来在你这里。听说你的丫头,老是将府里的新鲜玩意往你这里般,很是贴心吗!”

小桃真端着晚膳过来,一则见着王爷,二则是王爷那番话,让她拿不准是否是责备,忙将饭托放在地上,跪下请安:“奴婢小桃给王爷请安,请王爷责罚!”无论是不是责备,自己先讨给罚,这就是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方式。

逸扉萧笑了一声:“起来吧!你又做错什么事,我做什么罚你!”

说着,在小桃前头进屋来,径自坐在叶佩边上,道:“佩儿,可能与你吃个饭,仅仅是吃个饭。”他的眼神,是在保证,他绝对不会对她胡来,叶佩看了眼小桃和小红,想着她们怕是没有胆子和王爷同桌而食,现在也是饿坏了,于是对小桃小红嘱咐了声:“把饭菜摆上来,这里我来照应着就是,你们顾自己去吃饭吧!”

“是,主子!”

饭菜摆放罢了,小桃小红福了福身,便告退下去,留下屋子里,一双新婚人儿。

“太好了,王爷终于来了!”刚一出门,小桃就激动的握着小红的手,语气中都是兴奋之音。

逸扉萧心中是喜的,以为叶佩平日有念叨起他来,却是没有想到,新婚之初,他便未踏入新房一步,是这小桃丫头,在替叶佩等待啊!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叶佩不饮酒,屋子里也美酒,只能给他满上一杯茶。

“佩儿,那日,生我气了吗?”他不答。

“有些!”叶佩毫不避讳,她是真的有生气,非常之生气。

逸扉萧神『色』懊恼,举起茶杯,对叶佩道:“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说完,神『色』便黯然了起来,幽幽道,“你不愿意之前,我不会动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只有知道你在我身边,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这逸王府,才能像一个家。”

“王爷,你若是愿意囚禁我一生,你便囚禁罢!”叶佩心有些痛,家,所谓的家,是他用来储纳三妻四妾的地方吗?

“佩儿,不是,我不是要囚禁你,我……”

逸扉萧语拙,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顾着自己再倒了一杯茶,闷头饮尽。

“吃饭吧!不是来吃饭的吗?我饿了,先吃了!”叶佩心里,涩涩的,带着苦,带着酸,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却也是酸酸的,或许是搁的醋太多了吧!

“佩儿,要怎样,你才能重新接受我,是要我休掉水寒吗?”他问,眼神还是那么的黯淡。

叶佩摇头不语,见他始终盯着自己要个答案,便放下筷子,道:“那么我想问,你是舍得休掉水寒,抛弃炎儿吗?”

“我……”他气急,却没答上来。

“别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个是你的发妻,一个是你的骨肉,我,呵,只不过是你得不到圆不了的一个梦罢了。梦,只消醒来,就会破碎的。”她说完,苦笑一声,又顾着自己去扒饭,今日的饭,味道也不对,不香了。

“不是,佩儿,炎儿不是我的骨肉,我是你的,我说过,我此生都是你的,我就算娶了水寒,也不会和她同房,不会碰她。”这下,他是真急了,忙着辩解,叶佩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滚落在地。

“你,说什么?”她开口,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仿佛逸扉萧说的是天方夜谭。

“炎儿不是我的孩子,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若是是因为介意我和别的女人同房过了而冷落我,那么,我是不会甘心就这样让你误会的,若是因为介意我还有水寒,佩儿,对不起,我不能休掉她,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为了嫁给我,她受了太多苦难,我对她付不起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对一个可怜女人这么残忍!”逸扉萧痛苦的抓着头,一如两年多前,假山里面,他身子缓缓沿着假山壁滑落,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间,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将那缕缕发丝扯落。

叶佩无法相信他所说的,这一切,来的都太奇怪,炎儿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以炎儿的年纪来看,刚好应该是若水寒嫁过来后十个月左右诞下,还有,什么叫若水寒受了太多苦难,什么叫付不起丈夫的责任?

“她发生过……”她想问若水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句“她会死的”却猛然在脑海中响起。问了,能如何?若是扉萧和她“离婚”,不是以重婚而是以二婚的身份娶了自己,她是可以接受,但是,这样一来,她会死的!

叶佩只见过若水寒那么一次,在暗夜之中,那双受伤的,柔弱的,含着泪水的眼睛,她不能去想,一想,她就觉会想到叶沐尘,那个自缢而死的女子。

“王爷,用完膳,你就请回吧!”她起身,不去看他。且当他的话,都是假的,会用邪恶手段了的他,也应该,学会说假话了,如此罢了!

府南,若水寒的寒水阁内,装点的甚是温馨典雅,炎儿正和『奶』娘,嬉戏玩闹,煞是开心,一边的若水寒,凤眼带着一丝忧伤,看着炎儿,她也有自己想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所以,她也自私了一回,只是今天一早,听见丫头们小声嘀咕,说是王爷昨天又去了侧王妃的沐尘院,但只是吃了一顿晚饭,就回来了,回房之后,一直都在喝闷酒,到天亮,也没见出来。

她的心一痛,眼神更加的忧伤了几分,他这么痛苦,他和那个女子只见的隔阂,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炎儿,过来!”她伸手招呼,将炎儿拉到怀里,亲了亲他饱满的额头。

“怎么了,母妃!”炎儿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懂事,看着母妃眼中噙着泪水,不由的抬起小胖手,抚上母妃的脸,“母妃不哭不哭,谁欺负母妃了,让父王杀了她。”

“『奶』娘,你先下去,这里有我在!”若水寒怕自己真的落泪,先是打发了『奶』娘下去,见屋子里没了人,她便将炎儿抱起,放在膝盖上,道,“炎儿,你可喜欢你父王?”

“嗯,喜欢,父王带炎儿骑马马,父王疼炎儿!”炎儿自然喜欢逸扉萧。

若水寒敛去嘴角那丝苦涩的笑,对炎儿道:“炎儿,若是离开了父王,会不会哭?”问这个,心是会痛的。离开他,谈何容易,新婚夜,他没来,后来的后来,无数个日夜,他都没来,但是,她却怀孕了,她觉得无颜见他,想以一袭白棱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第一次踏入她房间的逸扉萧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