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我的底线】
这个飞机展销会完全表现出了资产阶级用金钱衡量身份的丑恶面貌。上到二楼，不仅是飞机的档次更高了，就连站在飞机旁边巧笑倩兮的‘机模’，也整整拔高了一个档次，而且还非常乐意与客人合影，照完相还要娇滴滴地向顾客索要电话号码，整一个‘倒追’的架势。
原因无它，这里的飞机都是5000万起，最贵的接近两亿，能上到二楼的顾客，非富即贵，起码都有过亿的身家，这可是钓‘金龟婿’的大好机会，漂亮的机模妹妹们怎么会轻易放过？
像庄名扬这种要身高有身高，要容貌有容貌的多金青年，就是最受欢迎的客人了，即使有骆冰在场，还是时不时有机模向他投出迷人而且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在‘老婆大人’的监督下，庄大律师可不敢稍有越轨，只能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都不知道伤了多少妹纸的心。
陈龙却是如鱼得水，拿着相机拍摄个不停，收集美女或者美女照片，本来就是他的业余爱好。机模妹妹们当然也认识这位大明星，也会配合地露出微笑，不过那笑容的质量可就比送给庄名扬的要差了不少，这位陈龙大哥太风流了，机模妹妹们要钓的是‘金龟婿’，不是这条风搔的‘老蛟龙’。
陈龙拍了一会儿照片，看到庄名扬和骆冰不停地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笑道：“庄老弟，我去直升机区看看，就不做两位的电灯泡了。”
“呵呵，恐怕还要麻烦陈大哥一下，我们其实是想上三楼。”庄名扬这话一出口，陈龙和骆冰都是一愣。
陈龙本来以为他也就是买个亿元左右的私人飞机，二楼的产品足够他挑选了，现在听他说要去三楼，那里可都是顶级豪华飞机啊，心里顿时一惊。
骆冰却是不想他太过破费，买个一两亿的飞机，也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在这上面花费太多钱，于是道：“名扬，二楼的飞机就可以了，我们不用在这上面投入太多的。”
“当然不可以了。”庄名扬笑道：“这是给你的聘礼，当然要最好的，你不是也把最好的给了我麽？”
“我……”骆冰多聪明的人，顿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心里又是害羞又是开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嗔道：“就你话多。好啦，就让你做主吧。”
“呵呵，庄老弟还是钱多啊，了不起。”陈龙也混得熟了，改口叫上了老弟。他冲庄名扬伸了伸大拇指：“行，我陪老弟上三楼，咱也开开眼，看看那些价值二三十亿的私人飞机，究竟是镶金了还是包钻了，呵呵……”
上了三层，庄名扬顿时眼前一亮。
不愧是销售顶级私人飞机的地方，三楼的陈列厅内，几乎集中了世界各大航空公司的拳头产品，例如波音、麦道、米格、空客，十几个一流品牌荟萃于此，让人目不暇接。
机模也都是顶尖的美人儿，美国辣妹、法国女郎、俄罗斯少女、英国佳丽，各国风情都有，一个个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腿长42寸起，短半寸都不好意思站在这里，两腿一合，严丝合缝，连根头发都插不进去。
不过能到这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倒是没人跑去跟机模合影照相顺便吃豆腐什么的，陈龙也收敛了许多，没再到处留情，而是和庄名扬一起，被接待美女请到了‘选机区’。
这个‘选机区’，也是三层为贵宾们专门准备的，来三层的贵客，显然没有几个是来打酱油的，都是有钱没时间的主儿。要是让他们一个展区一个展区的看过去，未免太浪费时间。因此在‘选机区’会有专门人员服务，问明顾客对私人飞机的要求后，服务人员就会推荐合适的品牌和机型，如果顾客有意，该品牌的经理就会亲自前来，向顾客兜售自己公司的飞机并签订购买意向书。
当然，顾客永远是上帝，如果不想接受‘选机区’的推荐，也可以自己去各个公司的展区选购，不过那就会浪费很多时间，很少有人会拒绝这种方便贴心的服务。
“先生女士们，欢迎你们的到来，请坐。”
选机区的负责人是个中年女人，白领打扮，一身名牌，她非常优雅地将庄名扬等人请进了‘选机区’，很快就有两名年轻的美女端上三杯浓香的咖啡，居然是用上好的牙买加咖啡豆现磨的，以骆冰和陈龙的挑剔，也非常满意。
“陈龙大哥，是您要购买私人飞机麽？”
女白领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镜，对陈龙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很显然，在她看来，面前这三个人中，只有陈龙有这个购买力，另外两个太年轻了，估计是他的跟班或者女助理什么的。
这也难怪，以她的层次，还接触不到骆冰这种贵族阶层，而且在陈龙的光芒映照下，她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是正常的。
“呵呵，你判断错误了，要买飞机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两位。”陈龙笑着一指庄名扬和骆冰：“这位庄先生和骆小姐可是大富豪啊，我就是个跟班的……”
“陈龙大哥……是个跟班的……”
中年女白领的胸膛明显地剧烈起伏了几下，吃惊地看向庄名扬和骆冰，很快，她就从两人的亲密神态中，找到了她的主攻点：“庄先生，不知道您对私人飞机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呢？我们这里有参展公司的所有资料，只要您提出要求，我一定可以为您推荐合适的品牌以及机型。”
这年头虽然女权高涨，但是中年女白领非常清楚，购买飞机或者汽车这种事情，通常还是男人做主的，尤其是庄名扬那副淡定的气质，绝对不是个‘妻管炎’。
“呵呵，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最重要是够大。”
庄名扬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几乎不算条件的条件，老家盖房子可不就是图大麽？估计买飞机也是一个道理，大了才平稳舒服，将来自己和冰儿坐着它环游世界，才不至于太辛苦嘛。
“够大？”
中年女白领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再看看坐在庄名扬身边的骆冰，才有些释然：“先生，您的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现在不乏有空间超过大型客机的私人飞机，只是这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庄名扬微微一笑，这有钱就是有底气啊，想当初经济艰难的时候，就连吃碗面都要精打细算，而现在钱在他眼中，真的只是一堆数字而已。
“想不到展销会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大豪客！”
中年女白领心里‘咯噔’一下，肾上腺素开始快速分泌，粉面顿时一片酡红，幸亏庄名扬不是位中年大叔，否则还真要误会了。
“庄先生，那请您看看这几款吧，这是空客的a380，可以安装588个标准座椅，拥有580平米的超大面积……”
这样的大豪客如果在‘选机区’和厂家达成购买协议，香港国际会展中心就能得到一笔回扣，她这个具体负责人当然也不会白忙。中年女白领算了一下，如果庄名扬真买下了这架价值两亿欧元的a380，她能够得到的回扣将超过三十万港币，这是普通香港居民一年多的收入了，她当然要卖力表现。
“拥有580平米空间的私人飞机？”
就算是骆冰这个习惯了高消费的贵族小姐，也不由摇了摇头，这也太夸张了。
“或者请两位看看波音747-a型，这是波音公司新推出的私人飞机，拥有……”
中年女白领生怕大豪客跑了，连忙飞快地介绍了几款机型，虽然空间没有a380大，但是各有各的优势，有的速度快，有的省油，还有的就是外形漂亮，深得骆冰的喜爱。
“嗯，这几款似乎都不错，一时很难决定啊……”庄名扬看了眼中年女白领道：“能不能把这几个品牌的销售人员找来，我还要具体了解一下这些机型。”
“绝对没有问题庄先生，他们将会派出最优秀的销售经理为您服务。”中年女白领看了一眼庄名扬和骆冰选出的机型，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这里面最便宜的一架飞机都要一亿欧元，这位庄先生可真是有钱啊，她忍不住伸了伸舌头。
也就是不到五分钟，她就带来了四个西装革履，满脸堆笑的男人：“庄先生，这四位分别是空客、波音、米格和德*哈维兰公司的销售经理，他们将详细向您介绍公司产品，并回答您的一切疑问。”
庄名扬看了下四个人，好家伙，大老美、英国、俄罗斯都齐了，还有空客这个英、法、德、西班牙四国合资的公司，快成八国联军了。
还好空客的销售经理是个亚裔，而且年龄应该不大，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庄名扬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个小伙子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对庄名扬笑了笑，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他才是大豪客，庄名扬反倒成了推销人员一样。
“有意思……”庄名扬笑了，这小子究竟是有真材实料还是装逼，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啊，陈龙先生，美丽的骆大律师，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德*哈维兰是一家英国独资公司，不但和王室有来往，而且英国的贵族都在他们的特别名单上，所以这个叫亚历山大的销售经理曾经见过骆冰，至于陈龙大哥这种明星，他当然也不陌生。
“既然遇到了熟人，那就让我先来介绍一下公司的新产品吧……”亚历山大当仁不让地抢占了先机，一屁股坐在三人对面，铺开宣传资料，用他那带着香港味道的汉文向三人介绍起来。
“庄先生，骆小姐，这款彗星2012，是我们公司为了纪念我们的第一款也是全世界第一款喷气式客机‘彗星’而特别推出的周年纪念版……”他说得口沫横飞：“买到这款飞机可不仅仅是消费，而是投资，因为全球只发行十架的原因，我可以预计到你们购买了这架飞机后，它的价钱将会在短期内翻上一倍，甚至更多……”
“格维，你可真是个大话王……”来自波音公司的美国汤姆大叔不乐意了，汤姆经理非常轻蔑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全球只发行十架麽？呵呵，好像你们今年到现在也没卖出过一架吧？‘彗星’？我看这种老掉牙的机型很快就要变成流星了。”
说完看都不看一张脸被他气到发白的英国人一眼，微笑着对庄名扬和骆冰道：“庄先生，骆女士，选择飞机，就是选择品牌，说到品牌，还有哪一个能超过‘波音’的影响力呢？我承认德*哈维兰是最先生产出喷气式客机的公司，可是非常遗憾，德*哈维兰公司就像拥有‘四大发明’的汉国，虽然是曾经的发明者，却被对手远远抛在了身后，庄……”
“汤姆先生，不必再说下去了，我对贵公司的飞机不感兴趣。”
庄名扬微微有些不悦，不错，大老美就像群天真的孩子，说起话来比星光大道都直溜，但是他们太不懂得尊重他人的感情了，汉国再怎么不好，庄名扬也不喜欢有人拿汉国来举例子，而且还是个反面例子。
“哦，对不起，我以为像您这样的成功者，应该不会喜欢汉国的一些事情，有很多移民到我们国家的汉国有钱人，他们……”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庄名扬轻轻哼了一声：“不错，我也非常倾慕美国的法治进程和人权文明，但是我同样也不喜欢你们趾高气扬的作风。汉国是有很多问题，是需要改进，甚至需要向美国学习，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就要彻底否定自己的国家。我是个无党派人士，也不会去热爱任何一个好或不好的政党，但是我却愿意做一个爱国者，这是我的底线……”
“而你刚才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不会购买你们的飞机，哪怕它的姓能好到可以直接飞往月球。这样说，够明白了吗？”庄名扬冷笑起来。
“我很遗憾，庄先生……”汤姆耸了耸肩，很无趣地离开了‘选机区’。
“庄先生，您刚才说得太好了，我是俄罗斯人，我们是很好的邻居……”米格公司的伊凡*诺夫斯基看到汤姆被顶了一鼻子灰，顿时开心地笑起来：“自以为是的美国人，真以为他们的飞机是全世界最好的麽，真是狗屎。庄先生，这一款……”
“嗯……还不错。”庄名扬笑着看了眼伊凡，点点头道：“这款米格101的最低价格是多少？你知道，我快要结婚了，当然要精打细算过曰子了……”
“一亿八千万欧元，我的好邻居。”伊凡的眼睛一亮：“这款私人飞机是世界顶级水准，尤其注重安全姓能，有最先进的弹射型降落伞，让您后顾无忧，您知道，在普通的客机上，可是没有这种装备的，这需要非常精密的技术。”
“可它的空间还是小了一点，只有450平米左右，如果我想装个私人游泳池在上面，就要变得拥挤了……”这个价格显然没有让庄名扬满意，他看了一眼那名空客公司的亚裔青年笑道：“呵呵，你不准备说些什么麽？我想空客公司不会让一名哑巴来做它的销售经理对吗？”
他这是摆明了要让空客和米格狗咬狗，好从中取利。骆冰是个贵族小姐，自然不懂什么讨价还价；陈龙却是吃过苦挨过穷的，看得是暗暗叫好，这位小财主成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拥有连自己都要仰望的财富。
“呵呵，我们空客的这款a380，价格是不会降的，而且如果庄先生要加快订做的话，就算空客全力以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年青人不紧不慢地道：“庄先生是大富豪，总不会不可怜那些为了替您生产飞机而加班加点的工人吧？所以我们还要多收点‘加班费’……”
众人都是听得一愣，这小子不但不降价，还要加价，没喝高吧？伊凡却是心情一松，看了眼这个亚裔年轻人，空客居然派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做销售经理，这不是摆明了往外推客户麽？
庄名扬却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年轻人几眼：“哦？那我要加多少钱呢？”
“也不多，一千万欧元吧。”年轻人毫不在意地道。
一千万欧元，还不多？别说伊凡和骆冰了，就连陈龙大哥都听不下去了。
“呵呵，别人降价，你却要提价，这位先生，您能给我一个选择空客的理由吗？”庄名扬笑道。
“因为空客是真诚的，这就是我给您的理由。”
年轻人的语气似乎总是不紧不慢：“要生产这种私人飞机并不难，但是要让顾客买到真正满意的私人飞机，就必须按照顾客的要求，为顾客量身订做这款飞机，比如同样是a380型，普通型和私人型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会保证每一架私人型a380，都是不可复制的。而每个客人都想尽早拿到飞机，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两个月，我们必须要将这部分‘加班费’计算进去……”
“这就是我们提价的原因。”年轻人看了伊凡一眼：“如果有人告诉您，他可以为您打折，那他给您的，就一定是流水线上下来的规制产品甚至是压仓货，即使肯为您改装，也会在后期加入这笔费用，这不过是个小圈套而已。更何况，是选择改装货还是选择空客的‘全新货’庄先生一定懂得选择。”
“说得好！”庄名扬笑着鼓起掌来：“好一张利嘴啊，我承认我被你说动了。哥们儿，我听你的口音，应该是楚都附近的人吧？”
“没错，我们是老乡，我是楚都东区的。”
到了这会儿，年轻人才笑了起来：“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们是老乡关系，我就会给你折扣，你有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原则，嘿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