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真日常

第96章 遇刺

第96章 遇刺

夜色微凉,月光淡淡地挥洒世间,有微风迎面吹来,轻轻撩动着衣袂。

因为这一场的消耗,挽星迟体内的情况也并不乐观,现在也只是强撑着身体,但却是一声不吭地背起了半妖,眸光微动,淡淡说道:“不是让你早些离开玉凉城的么?”

乔幼雪转头看向了挽星迟,眉心轻轻皱了皱,冷声道:“我离开玉凉城,然后回青云宗等你殒落的消息么?!”

“死不了……”

“我不信!”

挽星迟还欲再说些什么,乔幼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倏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他。

挽星迟微微愣了愣,也停下了脚步来,对上乔幼雪的目光,脑中倏然便是一空。

那是他心死之后,第一次从心底里钻出来一丝害怕的感觉。

“我刚刚若是不出手,那影枭的刀就落下来了,根本躲不及,”乔幼雪眸光微动,扫了一眼他背上的半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虽不知你为何一定要救他,但是我必须救你。”

话音落下,两人同夜色一般安静了下来。

挽星迟愣了愣,凤眸底的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苍白的唇角向上扬了扬,随即朗声道:“那这一次,就多谢胖雪救命之恩啦!”

他的声音仿似清泉缓缓流过心底一般,将阴霾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但总归是有些生气,乔幼雪又瞪了瞪挽星迟,说道:“我只救你这一次,往后你再怎么铤而走险,我可不管!”

“好好好。”挽星迟弯眼笑道。

乔幼雪眸光微微动了动,也没再说话,提起步子继续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倏然一道身影拦在了几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是想去哪里啊,两位?”楚易勾着唇角淡淡笑着,眸光从乔幼雪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看向了挽星迟。

挽星迟眸光微动,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是何人。”

楚易冷哼了一声,随即道:“来取你命的人!”

乔幼雪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心中的惊讶一过,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此人看起来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而她现在只有筑基初期,也只能勉强对付一下半步金丹的人罢了,如今挽星迟又身受重伤,两人还带着一个昏厥不醒的半妖,想要从他手中脱身的话,只怕不容易。

乔幼雪眸光动了动,刚想前进一步挡在挽星迟的身前,挽星迟却先她一步将那半妖放在了一旁,然后挡在了她的前面,淡淡说道:“既然是你我的恩怨,那与别人无关。”

话音落下,楚易怔愣了片刻,随即看了看在黑衣少年身后的乔幼雪,又扫了地上的半妖一眼,淡淡说道:“好,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今日要取的只有你杜北琊的命,别的人可以走。”

闻言,乔幼雪轻轻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话,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便淡淡开口了。

“走。”

“他可是金丹后期修为,你打不过他的!”乔幼雪皱了皱眉。

挽星迟眸光动了动,随即转过了身来,朝着乔幼雪缓缓笑了笑,说道:“放心,你现在带着他马上走,我不会有事的。”

“你撒谎都不打草稿了么。”乔幼雪看着挽星迟,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中也夹杂了一丝生气。

在凡间界的时候,挽星迟多次对她施以援手,于情于理,都对她有恩,到了这种时候,她又如何能够撇下他独自逃跑?!

在一旁的楚易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饶有兴趣地道:“杜北琊,没想到你还是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人,也难怪乔锦瑟会看上你,若是没有这件事情,我倒是会高看你一分,可今日,你的命我要定了!”

话音落下,楚易猛然向着挽星迟冲了过去。

而听了那人说的话,乔幼雪的眸底倏然闪过了一抹惊讶,脸色瞬间一变,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挽星迟突然推开,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原本两人站的地方已经被灵气击出了一个大坑来,挽星迟站在她的对面,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一击未中的楚易立刻换了方向,继续朝着挽星迟打去。

乔幼雪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连忙喊道:“住手!你要找的杜北琊是我!”

话音落下,楚易的眉头拧了拧,随即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了头看了乔幼雪一眼。

挽星迟眸光微动,看向了楚易,淡淡开口说道:“怎么,乔锦瑟心悦于我,你便这般生气?”

闻言,楚易的脸又转了过来,更加恼火地加快了速度向着挽星迟冲了过去,叫道:“杀了你,她就只能跟我了!”

说着,寒光一闪,一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向着挽星迟的方向狠狠刺了过去。

乔幼雪脸色倏然一变,下一刻,视线中便出现了挽星迟没有躲过,被那匕首一刀刺穿了胸膛的样子。

黑色的衣裳显不出鲜红的血液来,但只是看地上那赫然的颜色,便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挽星迟的身上本就带伤,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咳……咳咳……”挽星迟猛然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拄着地面,狠狠地咳出了一口鲜血,那张银色的面具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呵,”楚易看着匕首上面沾染的鲜红的血,冷笑了一声,卑睨着半跪在地上的挽星迟说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能够死在我的手下,也不算委屈你了。”

话音落下,一道凝聚了金丹后期全部力量的灵气径直向着他打了过去。

挽星迟垂着头,银色面具下的瞳眸轻轻眨了眨,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根本承受不住这最后一击了,但纵然身上的疼痛钻心,他的脸上也不会浮现出半分慌乱。

这些,是他从小就知道的。

痛就是痛,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杀人就是杀人,也没有什么可内疚的。

死就死了,只当是技不如人,更没有什么可惜的。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笑,在受伤的时候笑,在杀人的时候笑,在死亡的时候笑,因为没有人会允许他哭。

但是现在,笑不出来。

也哭不出来。

只是心中有些烦闷,脑中有些乱,明明只是一息之间,竟然已经想了许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