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颗蛋
“嘶, 吓唬人这块，我方蛇可是老祖宗。”
于是，当拎着刀的老葛, 感受到凉意回头时, 便看见恐怖一幕。
浓重黑雾席天卷地，草木纷纷卷曲枯萎, 他微微吸入一口，立即感到胸肺刺痛，像被塞入满满当当的浸水棉花，窒息感令他恐惧的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 是怪物？
又是怪物……
等明煜抱着小怪兽来到庭院外面的时候, 恰巧听到老葛恐惧的惊声尖叫，声音熟悉，对明煜来说又是三十万的惊喜。
他嗅到方蛇妖气, 有点意外，没想到方蛇竟已经先于他的嘱咐, 展开行动。
顾不上想老葛为什么会折回, 筹集到六十万的机会可就在眼前！
明煜放下小怪兽, 嘱咐她不要离开, 在这里等自己, 而后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报警。
既然方蛇在, 明煜没有束手束脚, 找到合适位置, 灵活翻墙进入。结果他才刚攀上墙头，就看身侧跃上来一道白色身影。
戴繁星比起他可积极多了, 后腿一蹬, 第一个跳下墙头。
报仇的机会来了, 哼哼，当初还想把她卖掉，我这就去送你投案！
明煜无奈：“星星，你回来，里面危险。”
快意恩仇的小怪兽哪还听得到他的呼唤，几个急速飘逸，圆滚滚身影已经消失在影壁后面。
明煜赶紧跳下去追，经过紧邻花坛的墙角时，顺手抄起锄头。
等他用最快速度赶过去时，小怪兽已经一屁股坐倒老葛，在他胸腹位置用力蹦跳，人已经被方蛇的毒雾撂倒，神志不清，此刻还要承受小怪兽的暴力输出，明煜怀疑他胸骨肯定是断了，他甚至清晰听见咔擦声。
“嗷呜！”
敢打主意卖掉我！
“嗷呜！”
现在就送你去投案！
想起昨日遭遇，小怪兽仍是不解气，大尾巴卷起附近土块，往老葛半张着的嘴里塞。塞得他口角流涎，眼睛不住往上翻。尾巴蜷起拳头大小，用力怼了又怼，誓要塞进嗓子眼才罢休。
“嗷呜？嗷呜！”
饿了吧？饿了吃这个！
当时他们两个，竟然拿半块干馒头羞辱自己，真随便拿她当动物打发？
明煜没去管小怪兽，他跑过来时就注意到，庭院还有人，应该就是吴伯所谓的亲戚，过去他每个星期都去养老院，却从未见过，人一去世，倒是迅速露面。
他们如今东倒西歪，有的人手臂、大腿甚至是胸腹位置，都有血淋淋伤口，看到明煜，随即叫喊求助。
没受伤的，也基本吓傻，将自己锁在屋内，根本不敢出来看情况。
明煜出于保护现场的目的，抱起发泄一通的小怪兽，退后几步。
几人眼睁睁看着眼前陌生生物，方蛇也在此时游动而来，讨好地要跟小妖怪贴贴，却被戴繁星嗷呜叫着推开，满脸嫌弃。
方蛇很失落，不过迅速振作，跟明煜邀功，“这男人昏了，一时半会醒不了……”它阴冷蛇头又转向地面上那几个人，“这群人看到了我跟小妖怪，要不要一并解决？”
方蛇用蛇尾巴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明煜深思。
现在怎么说，在受伤的人眼中，明煜气质冰冷，神色淡然，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好捉摸，尤其是此刻，好像轻易能决定他们或生或死。
而且，外形可怖的怪物，明显是听他支使，庞大身躯顺从地伏在脚边，一副听候差遣的架势。
平头男时刻关注明煜，生怕上下嘴唇一碰，自己小命不保，此时此刻他格外后悔，与吴伯不过是名义上的远亲，平时八竿子打不着，见都没见过，就不该凑热闹，钱没捞到，小命都要搭进去。
“求求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平头泪如雨下，撕声求饶。
小怪兽朝他呲牙，平头男哽住，往回缩脖子，憋气不敢再出声。
明煜摸摸小怪兽的脑袋，他不会让方蛇真的把人在这里解决掉。
“要是死在这里，我的院子不就成了凶宅？”
他沉吟一下，实话实说：“宅子见血兆头不好，以后我跟星星还要住这里。”
方蛇点头，“懂了，我这就把他们拖出去！”
直到此时，平头他们才知道明煜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获赠房产那个幸运儿。
可当初要是知道他与食人怪物关系匪浅，就是能得到上亿好处，他们都不敢往前凑啊。
方蛇真要行动，甩出尾巴就要绑人，目标第一个就是平头，吓得他差点尿裤子，“别，饶命，我不要房子了，以后也不要了，放过我吧！”
明煜认真想想，出声阻止方蛇：“附近也不行。”
方蛇：“为什么？”
明煜认真脸：“凶杀新闻传出去，附近的房子都会贬值。”
小怪兽赞同点头，这房子很值钱，沾上血价值要掉三分之一，六十万的税啊，房子价格掉那么多，他们可就赔钱啦。
方蛇为难：“那怎么办？”
平头认为还有救，大哭建议：“我们死远点，不劳你们动手，以后我们都不会踏足这里，有多远滚多远……”
方蛇也觉得棘手，人类世界就是规矩太多，动又动不得，它苦恼地用尾巴挠脸。
在它想办法之际，警车声响起，几个人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警察叔叔太亲切，他们愿意为自己的破门强占行为付出代价！
“警察叔叔，快，铐我！”
平头捂着伤口冲出去，地上那几个也相继爬起来，哭天抹泪，“我有罪，先铐我！”
出警的警察叔叔有点懵，第一次见上赶着被铐的。
“鸡群”喔喔叫着主动钻笼子，行凶黄鼠狼也被抬走投案。
见到熟悉面孔，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有点楞，“又是你。”
明煜：“运气好。”又是三十万。
对方失笑，“放心，我们效率很高，你很快会收到打款的。”
流程还是昨天的流程，明煜已经很熟悉，这次参与人员多，强占房子那几个又像是锯嘴葫芦，说什么都支支吾吾，明显精神状况有问题。
老葛清醒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一直在说怪物，被怀疑跟他的同伙一个路数，想装精神病患逃避制裁。
他颠三倒四反映情况，说起自己返回庭院的目的，交代了在仓库后面藏着金银。他坚持是无故出现，可警察不信，认为是他窃取所得，于是又添罪名。
今天耗费时间便长一些，好在有盒饭可以吃，作为被认为精神唯一正常的明煜，受到额外照顾，饭盒分量就能够显示出来。
小怪兽没跟来，警察来的时候，明煜就让她躲起来，山冕可以照料她。
等明煜从警局出来时，外面天气已经暗下来
又是一个黄昏。
他扭头看，方蛇从警局游出来，速度有些慢，它悠闲地打了个饱嗝。
明煜凝眉看它，“你做了什么？”
方蛇有点心虚，“嘶，我去吸食气机。”
坏人的气机不吸白不吸，虽然法则对妖怪跟人类之间有限制，妖怪不能随便吸食人类气机，可对恶人，法则会放宽界限。
俗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蛇刚刚跟进去，把老葛身上的气机吸食近半。
他如实告诉明煜，观察他神色，最后着重补充：“嘶，我是给你吸的，人类的气机对你的寿命也有帮助。”
话落，方蛇立刻行动，将气机吐出大部分给明煜，眼见他寿命增加，卸下心头重负。
明煜还有疑问：“既然可以这样做，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坏人下手？”
方蛇挠头：“嘶，是我不想下手吗？是因为法则有限制，妖怪也看不出哪个是坏人啊。”
明煜愣了下。
方蛇很会察言观色，顿时从他的表情咂摸出点东西来，试探着问：“嘶，难道，你看得到？”
明煜点头。
他不仅仅是能够看到‘孕气’，他能看到人身上很多气。之前无法分辨，是因为没有参考，只有‘孕气’最显而易见。如今对比两个通缉犯身上的气息，他有了参照，以后人群之中就能一眼看出恶人。
方蛇大喜，游动靠近：“嘶，以后我们合作怎么样，你只要告诉我哪一个可以吸，我留一小部分，剩下大部分都给你！”
之前方蛇听明煜支使，是因为有小妖怪在上面镇压，可如今看，明煜不愧是大气机之人。
他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明煜想了想，回他：“碰到我会告诉你的。”
他现在急着回去。
直接拦车回庭院，小怪兽听到声音，兴奋嗷呜叫着，从房间里扑出来。
大门被破坏，山冕勉强用锄头顶上，明煜推门，门钹哐啷啷向，小怪兽尾巴扫过去，将碍事的锄头弄开，抬眼就能看到明煜。
黄昏下，他眼神融融，笑着摊开手臂，“我回来了。”
“嗷呜！”
小怪兽扑进他怀中，使劲蹭明煜脖颈。
今天她快饿死啦，山冕中午去隔壁摘得西红柿给她吃，没成熟，口感又硬又涩，怎么跟明煜做得美味相比，她勉强吃了一个，都没填饱肚子。
面对小怪兽热情地挨挨蹭蹭，要不是听到她小肚子咕噜噜叫，差点被迷惑。
明煜开口声音都透着轻松：“你不是想我，是想我做饭给你吃？”
“嗷呜……”
被猜中心事，小怪兽别别扭扭转过头去，不去看他眼睛。
“你个没良心的。”明煜发笑，板正她的脸问：“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今天可以多点一道菜，因为……”
明煜故意卖关子，小怪兽期待地眨眨圆眼睛，用爪子不住戳他胸口，催促明煜快点说。
“因为我们马上有房子住了！”
“嗷呜！”
太好啦！
小怪兽仰天啸叫。
终于不用四处搬家，他们有安稳的处所啦！
山冕兴奋追问：“什么什么，你们以后就是这套房子的新主人啦？”
另一个头高兴地昂起来，“新主人啦？”
这么说，小妖怪以后会住进这里，而山冕是古宅的守护妖怪，也就是说，以后他也会是小妖怪的守护妖？
山冕高兴蹦蹦跳跳，两个头激动地纠缠到一起，尾巴也扭成花花。
“我好高兴啊小妖怪，我去给你拿金银吧！”
然后，它一把被明煜抓住。
山冕无辜歪着两个头。
明煜叹口气，耐心跟这只思想简单的妖怪讲道理，“不能偷东西，人类看不到，丢了东西发现在我这，会被算到我头上，你给我惹麻烦，就是给星星惹麻烦。”
经历过这次事情，尤其是小怪兽果断拒绝实力强劲的蝴蝶妖，明煜已经自然认为自己与小星星休戚与共，是一体的。
山冕勉勉强强听懂，猛点两个脑袋承诺：“记住啦，不偷金银，以后都不偷啦。那你们今天要在这里住下吗？我一般就看守在院子里，睡觉时习惯盘在那株香椿树上，你们有事就可以叫我！”
自从吴伯离开去住养老院，山冕已经孤独很久很久，它现在兴奋地停不下来，热情介绍这套宅院的好处。
明煜看看被吴伯远亲破坏的大门，摇摇头，“今天不行，要过段时间，我那里要整理，这边也好久没住人，需要收拾通风，等我做好准备，会跟星星搬过来的，你好好看守这里，有情况就找妖怪通知我跟星星。”
听他们晚上不住这里，山冕有些失落，不过它是个很容易振奋起来的妖怪，“好啊好啊，那你们可要快一点啊，我等你们过来！”
小怪兽与山冕告别之后，便钻进明煜书包。
尘埃落定，明煜心情畅快，花钱没再计较，来去都是拦车。
背包中，小怪兽也快乐地不时哼哼两声，仿佛在畅想以后的安定生活，她悄悄探出眼睛，望向车窗外，她琉璃似的大眼睛里，包罗着温柔又璀璨的城市灯火。
终于啊……
她跟明煜终于要有家啦！
这可是穿书前就在向往的生活，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心满意足的戴繁星悄悄将肉爪爪塞进明煜手掌中间，期待地抬眼望他。
闭目养神的明煜感应到，嘴角润泽一层流光，弯起动人弧线，他回捏几下，珍惜地握着。
真好啊，小星星。
……
快乐氛围在一人一兽中间持续很多天。
明煜虽然一天比一天忙碌，可他却并不觉得疲惫，反而身心轻盈。
明煜白天去上课，小怪兽守在家，力所能及帮忙收拾。
明煜东西不多，家具家电都是房东的，房东心疼明煜，让他把东西都搬走，反正他们久居国外，以后也用不到。
明煜道谢，坦然接受，这是他们的好意，明煜如果拒绝，他们心里反而会不好受。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古宅那边，明煜只要早早下课，就会带小怪兽过去清理打扫，将被破坏的大门修缮。
山冕一天比一天兴奋，见到妖怪就要炫耀，护门草跟行釜羡慕的不得了。
它们也想守护小妖怪，不过没关系，以后它们会经常过来看望小妖怪的。
等小妖怪乔迁新居，它们会一起过来道贺！
明煜等着那笔赏金入账，确实如他们所说，效率挺高，可是，当明煜看到手机显示的数额，呆了一瞬。
怎么少了八万？
小怪兽见他表情不对劲，爪爪放下心爱的荔枝，将大脑袋压在明煜肩膀上，看向手机屏幕。
看到金额，她也惊得嗷呜叫起来。
为什么数目对不上？
明煜当天就跑去询问，很快得到答复：因为要交税啊。
赏金一共六十五万，多加的那五万还是因为老葛潜逃伤人，上面主动往上调的。
明煜：……高兴得忘了。
交税他没有异议，是应该的，可是，一旦少了这八万，他契税又凑不齐了！
吕律师时不时打电话询问情况，由于学校为保护明煜，没有大肆宣扬他报警抓住两个通缉犯的事情，也建议他尽量不要外传，以免后续给自己惹麻烦，于是只跟吕律师说凑得差不多，没想到……
明煜低头捏眉心。
小怪兽焦躁地啃爪爪，郁闷地甩着大尾巴，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直到走到阳台，视线偶然瞥到储物柜里放的干桃花。
对啊，他们可以卖桃花瓣啊。
这几天明煜顾不上，可桃木妖会主动找他，将用妖气催开的桃花全数奉上，小怪兽在家中无聊，就会学着明煜，洗净桃花，而后铺到阳台暴晒，几乎已经成为每日例行的习惯。
桃花瓣可以使人变美，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然而，还是老问题摆在眼前——没渠道。
第二天，渠道就来了。
上午课程结束，明煜回宿舍午休，小怪兽没跟来，天气热，她在背包里有些受不住。
温习课程的时候，习惯刷软件的高巍忽然在平静午后发出怪叫。
对面的姚新宁跟老于的怪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让明煜联想到山上的猴子……
感觉他们要前呼后拥摘桃子去。
高巍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明煜展示自己的手机页面，“校草，明煜，你是校草！”
明煜呆住，用手掌托起高巍手机看，校内新闻上，果然公布他票数遥遥领先，最终摘得年度校草头衔。
明煜很意外，按理说，这种活动考验得是人情，可自己平时好像对人挺冷淡的。
高巍不以为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的统统不足一提。小明同学，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姚新宁跟老于也冲过来，满脸喜气洋洋，好像得到校草头衔的是他们一样。
“小明同学，请客吗？食堂的煮玉米就成，我们沾沾喜气，顺便带着你出去炫耀一圈。”
明煜有点不适应，耳尖微微泛红，“可以，你们可以吃更好的，不过，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也没多好……”
高巍叹气，“不要妄自菲薄嘛小明同学。”
走廊里，又是一声“猴叫”响起，真就兴奋成大马猴的吴文华脸放红光，兴奋的言语失序，“校花！校花！”
“校花怎么了？”高巍纳闷，看他这模样还以为隐疾发作呢，赶紧给他拖来椅子。
吴文华却一脚踩凳子上，大声宣布：“校花是小妖怪！”
明煜心头一跳，去夺吴文华手机，果真看到小怪兽吃圣女果的照片，出现在校花两字下面，跟他一起处于排头位置，很显眼。
高巍他们不解，“什么小妖怪！”
吴文华胸口蠕动，他本人察觉失言，按住躁动的仲能，大笑掩饰，“哈哈，校花是噗噗啊！”
“噗噗？”高巍惊喜不已，点开校内新闻继续看，还真是！
姚新宁跟老于也探头过来，再次感叹噗噗可真可爱啊，瞧瞧她的大眼睛，还有一看就很好摸的粉爪爪，不知道被她抓一下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很软啊？
明煜大为不解：“不是说，学校跟学生会最后会阻止，这类莫名其妙的参选者，最后都会获得人气奖吗？”
现实发展太离奇，小怪兽成校花了？
吴文华终于镇定，脚底顺着凳沿上一搓，滑坐到椅子上，“因为学校想让我们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好像是这么说的。”
高巍欣慰：“我早就想负责任了，是之前学校不给机会啊，不枉费我每天兢兢业业给我们噗噗投票，以后她就是实至名归的校花啦。”
明煜：……你还每天投票？
我竟然都不知道。
天……
家中一人一兽，一个校草，一个校花。
明煜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奖品呢，星……噗噗的奖品怎么领？”
既然都是校花了，奖品肯定很丰厚，若是只得个虚名，没有实际奖励的话，经历过惊吓，明煜觉得很不划算，他需要物质安抚激烈起伏的心情。
相信小怪兽也需要。
高巍一心沉迷校花“美貌”，“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明煜看了几眼校内新闻，忽然郑重其事扣住手机，严肃视线望向吴文华。
“怎、怎么了？”明煜认真看人的时候，挺凌冽的，即便什么也没错，心底都觉得阵阵发虚。
“噗噗是你做的卡通形象吧，吴同学？”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高巍他们愕然转头看吴文华，“你做得？”
吴文华怎么也没料到明煜会想这么个主意，他反应神速，故作羞赧，“竟然被你发现了小明同学，没错，是我做得。”
明煜满意颔首，“接下来该怎么做？”
吴文华又“羞涩”要去牵明煜的手，“当然是校花校草携手把奖品拿。”
明煜巧妙避开，起身道：“走，领奖去。”
他的冰箱、电视、洗衣机……
作者有话说：
哈哈，小怪兽成校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