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鲛人其五
第186章 鲛人其五
往昔的发生一幕幕，不断在从叶茗嫣的脑中闪现。
甚至连她出生的时候，那些一幕幕的情形都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母亲李依烟的去世，父亲叶瑾年的失踪，叶家的没落......
踏入修仙界，拜入青丹门，遇上何凌，遇上了郭风眠......
真心被负，何凌的陨落，弓辰的出现......
这些经历，如同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般，在她的心中只是又经过了一个来回。
一切悲悲喜喜，就如昨日，只是再回去看的时候，却已经是往昔，追不回，无法改变的往昔。
叶茗嫣的心中愈发清明，仿佛将经历的一切都看了个通透，看了个彻底。
无悲无喜，无痛无乐，一切都将重生，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渐渐地，叶茗嫣之前体内狂暴的灵力好像有了一个新的运行规律，平复了下来。
天地雷中，那一黑一白两色雷电，此刻在叶茗嫣的筋脉之中渐渐形成了一个个连接着的太极图的样子。
那原先横冲直撞的金光，也包裹着她的筋脉，生成了一层金色的薄膜，将成为太极模样的筋脉包裹了起来。
终于两者合二为一，不分你我。
原先萎靡的元婴，此刻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凌世，不过这凌世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些对万物的悲悯。
那漂浮在元婴周身的七朵七彩灵莲，此刻边缘竟然好像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
一直以来无法控制的天地雷，也竟然好像和叶茗嫣有了一丝感应，虽然很微弱。
天地雷好像也不如原先那般死气沉沉了，而是不断地吸收着叶茗嫣体内的灵力。
这天地雷原本是自己感悟道的时候产生的，现如今感悟到了无心咒，却不想竟然激发了它的能量。
虽然九死一生，但是终究是扛过去了，以后即便是碰到了雷劫，也不用担心了，至少自己已经能控制天地雷。
缓缓睁开了双眸，叶茗嫣的眼前还是这个干净地，不染一丝尘埃的木屋。
原来不染尘埃，不是从来没有经历尘埃，而是经历的时候，却可以如同没有经历一般看开，洗尽尘埃。
起身之后，叶茗嫣原先坐着的那个草蒲团彻底消失了，整个木屋除了她就是空空的。
只是叶茗嫣也好像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自顾自地朝着门外走去，原先拦在门外的金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一般。
没有遇到一丝阻拦，叶茗嫣就走出了木屋，却是一直向着屋外的那棵菩提树走去。
感受到叶茗嫣的气息的寒衣等人，急忙都纷纷赶了过来，去在她的身后静默不语，只是看着。
此时的叶茗嫣一双素手，正在轻轻地触摸着菩提树，金黄色的纵棱一道一道，仿佛人世间经历着的无数的沧桑。
那一身紫衣的女子，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只愿在她的身后，等待她的转身。
良久叶茗嫣缓缓转过了身，对着众人微微笑道：“又过去了一年了，是吗？”
“嗯，你的修为好像越发捉摸不透了，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化神中期的修士，真的不像。”寒衣眯着眼，打量着叶茗嫣，嘴角还是挂上了他惯用的邪笑。
不管叶茗嫣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寒衣都知道，叶茗嫣一直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叶茗嫣，从来都是。
“让你们费心了，看来大家这一年修为也都精进了不少嘛！”叶茗嫣将众人都打量了一番，盈盈一笑。
“这里找不到出口，我们只能等着你，无事就都修炼了！”龙沐不乐意地嘟了嘟嘴，他是最闲不住的，这里虽然大，但是很快就被他逛完了，只得干坐着修炼了。
“就你坐不住，不过出口，可不是在这里么？”叶茗嫣没好气地白了龙沐一眼，然后又转身将一只玉手搭上了菩提树上。
然后就在其余人的注视下，整个菩提树都发出轻轻地颤动，原先只是微微动着的叶子，好像在向众人诉说着什么一般。
不知是在诉说这么多年的等待，还是在诉说着世间的沧桑。
眼前的这一切，渐渐地模糊了，消失了，再一定睛的时候，众人已经在了金沙漠之中了。
就在这一群人离开那处空间的时候，那个空间也渐渐地缩小，而后化为一点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脚下依旧是一片金黄的沙漠，踩上去软软的，不过众人的脚下却没有一个脚印。
轻若无重。
虽然这金沙漠有些炎热，但是再次回到这里，众人都有些些许的兴奋。
将神遥舟祭出了之后，众人都登上了神遥舟。
只是这次，在神遥舟的面前，却有一朵七彩的灵莲闪动在其前方，为神遥舟带路。
在这浩瀚的金沙漠中，心智稍差的修士甚至都会分不清方向，但是这灵莲竟像是都无这般的阻碍一般，闪动着七彩光芒，不断向前。
半年之后，无量域外。
没有神遥舟的身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中，站立着一个紫衣的女子，一道紫色的面纱遮面。
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只是露在外的皮肤却是白皙晶莹，丝毫不受这黄沙的侵蚀。
孤寂而独立，飘忽而超脱，任是飞舞的黄沙将她的青丝飞扬，却无法落在她的一丝一物之上。
她的四周，都是黄沙，除了黄沙还是黄沙。
只是这女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只是这么静静地站着。
很快，在这女子的眼前显现出了一座城市。
是的，城市，土黄色的墙，土黄色的门，上面却有三个金色的大字，无量域。
宽容似乎能容万物，无物似乎能看透一丝烦忧。
“姑娘，我们长老有请，这边请！”一个一身青色海青的少年僧人来到了叶茗嫣的面前，双手合十的低着头说道，然后一手坐了个请的姿势。
“有劳师傅了！”叶茗嫣也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然后跟在少年僧人的身后一路走去。
在两人刚跨出一步的时候，这座城又消失在了金沙漠之中，眼前又是无边的黄沙。
虽然外面的黄沙热面，但是处在这黄沙之中的无量域却和外面完全不是一个天地。
灵力扑面，空气微凉，倒还十分地舒适。
物极必反，想必也是这个道理吧。
除了外面的城墙都是土黄色的，这其中的建筑都是用木制的，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古朴。
再向内的时候，有些大殿一般的建筑，都是一律的金色。
从远处看起来金光闪闪地，里面应该摆放的都是佛教神明的金身塑像。
佛教无论在凡界还是修仙界，都有存在。
只是佛修，却惟独在这无量域，不理世事，远离尘嚣，和凡界的佛教完全不一般。
这无量域之中的，都是修行之人，如同道修一般，可以御器飞行，也追求的是长生不老，但是佛修的却是悲悯万物，而道教则是更注重唯我独尊。
虽然只是一直目视前方地走着，这一路两边的景象都被叶茗嫣看得一清二楚。
佛修，都是坐在自己的禅房之中入定顿悟，不如同道教的人遇到瓶颈，就会外出游历。
不过正是如此，佛修虽然修为增长缓慢，也极少遇到瓶颈，只要顿悟，修为就会一直增加。
但是，今日这无量域中好像有些冷清，一路走来，甚至连一个别人都没有见到
少年僧人在一个大殿之外，却不再向前，而是叶茗嫣双手合十说道：“姑娘到了，空明长老正在空明殿中等候，那小僧就先去了！”
“有劳师傅了！”叶茗嫣又向这少年僧人一回礼，然后这少年僧人才向来路走了去。
空明殿的建设和摆设，是完全按照佛宗的规例来的，但是其上的“空明殿”这三个字却似乎更多了一些凌厉。
“小女子一心求佛，多谢空明长老一见，在此谢过！”刚刚从右扰入空明殿之后，叶茗嫣就没有再向前走一步，而是双手合十地低头说道。
“姑娘能到达我无量域，也是和我佛极有缘分，空明见你，也不过这个缘字。”叶茗嫣的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一身明亮袈裟的僧人。
明红色的袈裟上，被一个个金色线框分割而开，每个金框之内，又绣着一个金色的佛字，只有修为到达一定程度的僧人才有资格穿上这样的袈裟。
空明的胸前，戴着一串极为上乘的麒麟眼菩提佛珠，共一百零八颗。
如此的装扮，说明这个空明长老在这无量宗，具有十分尊贵的地位，至少和青丹门的理事长老是一个级别的了。
想来这空明就是负责无量宗的大大小小事务，所以只有他才让那少年僧人请自己来这空明殿。
“见过空明长老。”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空明，叶茗嫣并没有惊异，只是双手合十地淡淡回道。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空明脸圆耳方，目圆鼻圆，再加上有些微胖，还真有些一些佛陀的外形，只是叶茗嫣总是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那种凌厉，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那股药香。
很明显，这个空明虽是佛修，却在炼丹。
现在的佛修并不被禁制炼丹，但是却也不是十分提倡，想必空明再见叶茗嫣之前，一定还处理过身上的药香味道。
只是叶茗嫣这个炼丹出身的修士，怎么会连丹药的味道都闻不到？
“姓叶，名茗嫣。”叶茗嫣依旧是淡淡的。
“叶姑娘，看你修为虽然是修行后期，但是好像已经看起来和修心初期一般了，以姑娘的年纪来说，看来真是和我佛极有缘分的！只是不知姑娘此次前来，只为求佛？只可惜我无量宗就只有我那空尘师姐一脉女僧，想必我空明是无法和叶姑娘结缘了！真是缘，不可求！”空明听着语气有些失望，却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只要心中有佛，便不论是谁门下都是一般，一切有劳空明长老了。”叶茗嫣淡然一笑地回着。
佛修虽然不禁制女子修炼，但是因为戒律，女弟子只能在同为女子的僧人门下修炼，所以对于这一点叶茗嫣倒没有介怀，她只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闻言，这空明长老居然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竟是要亲自带叶茗嫣过去：“如此甚好，那就请叶姑娘随我来吧！”
只是小小一个女子拜入佛宗，一个普通的僧人带着自己前往即可，可现在这空明长居然如此慎重，莫非他能看出来自己的修为？
不过既然空明没有点出来，又带着她去空尘门下，那一切谨慎即可，如此想着，叶茗嫣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就跟着空明走出了空明殿。
在这一路上，又经过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金殿，只是这边的金殿，多了些人烟，每个金殿之中，都有诸多僧人在念经礼佛。
遇到的僧人也是双手合十地施礼，并不多打招呼。
佛修不同道修，佛修的修行分为修行，修心和修缘。
所谓修行，其中的行指的就是行为，酒、肉、财、色、贪、嗔、痴等，都不能去沾染这些，即便是连想也不能去想。
修心，则是和道修的修炼心智一般，做到心无旁骛，一心修佛。
修缘则是最为飘渺不定的，因为一切都顺其自然，随缘而为。
或许一个顿悟，就能让佛修从修心到达修缘的境界，也或许无法顿悟，佛修也会归尘，不过佛修则是称为圆寂。
佛修的这三个阶层也都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
修行后期的佛修就堪比道修筑基后期的修士，修心后期的修士就相当于道修结丹后期的修士，至于修缘则是和道修的元婴期差不多。
道修所谓的化神期修士，佛修则是称为成佛，在这无量域中，就有这么一个成佛的僧人，那便是张雷了。
眼前这个空明，看起来已经到了修心后期的修为了，若是再顿悟一番，就能达到修缘的境界也不一定。
一路走过来，经过了花园，假山，湖泊，终于到达了空尘殿。
这空尘殿比起空明殿更多了一些柔美，沉香佛香的味道萦绕在空尘殿中，久久不散。
空尘殿中，端坐着数百女弟子，正在诵经礼佛，最中间端坐着一个身着黄色僧服的女僧，正在佛前恭敬虔诚地诵经，如果判断没错，那女僧应该就是空尘了。
这些女弟子中只有三个是身着黄色僧服的，但是要比空尘的僧服颜色多了一点土灰的感觉。
而其余的女弟子都是身着蓝色的僧服，这些弟子都端坐在空尘的身后，轻声地诵经。
金佛前供着一杯水、一些灵花和灵果，点着一盏明亮的燃灯。
见此，空明只是带着叶茗嫣在空尘殿外等候，等待这一群女弟子都诵经完毕，这才起身带着叶茗嫣从空尘殿的右绕了过去。
“空明，你来找我，是所谓何事？”空尘渐渐转身过来问道，想必也早就注意到了空明的到来。
浅眉、晶肤，即便是剃了头发，也看起来十分有姿色。
空明闻言微微笑着双手合十地说道：“空尘师姐，这位叶姑娘，和我佛极有佛缘，所以我将她带来，希望你能收入门下。”
“发不剃，衣不规，面不露，我为何要收她？”空尘连看都没看叶茗嫣一眼，就一脸平静地回绝了。
见空尘如此，空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欲要开口，却从他的身后传来了淡淡如水的声音：“三千烦恼丝，若是心中无恼，又怎么会被扰？若能看开，这些色彩又有何分别？”
闻此，空尘的浅眉顿时一扬，显然是有些生气了：“空有佛缘，并无佛心，不收！”
“佛心，万物皆是虚无，有与无，又有何区别呢？”那个淡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原先诵经的时候，坐在空尘身后左边的一个黄色僧服女子当即怒目圆睁，大声训斥道：“放肆！既想拜师傅为师，就要尊敬师傅，容你如此油嘴滑舌！”
“眼根贪色、耳根贪声、鼻根贪香、舌根贪味、身根贪细滑、意根贪乐境。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位师傅，你可知道自己看透了几欲了？”那个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让她前方的空明也觉得有礼，又不能多说什么。
只见那个女子当即面色通红，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怒和恶了。
其实他们这些佛修，根本都没有达到那种无欲无求的境界，只是凭着那些戒律约束自己的言行而已。
“空明，你回去吧，这个女子，我收下了！”良久，空尘终于好像平复了一般，对着空明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若是空尘师姐需要什么，尽管让弟子前往空明殿找我。”空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见的喜色，而后又转向了身后的叶茗嫣双手合十：“叶姑娘，恭喜你能拜入我佛门下，希望你能潜心修行，阿弥陀佛！”
“多谢空明长老！”叶茗嫣也双手合十地向空明一施礼，空明这才走出了空尘殿。
一等这空明走后，顿时空尘殿的气氛有些紧张，叶茗嫣感受到了很多充满怨念和怒意落在了自己的身体，却只是在面纱下，淡淡地嘴角上扬。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空尘门下未字辈的弟子，未心。这些都是你的师姐，她们三个是大师姐，虚地、虚水、虚火。虚地以后你就负责未心的修炼事宜，为师先去了！”空尘说完即可佛袖而去，不再看叶茗嫣一看，连拜师之礼都没有进行。
那个虚地就是之前看不过叶茗嫣“顶撞”空尘的黄衣女僧，冷冰冰地看了叶茗嫣一眼：“未心，你跟我来！”
“是，虚地师姐！”叶茗嫣双手合十的向虚地一施礼，然后跟在虚地的身后，在那群女僧的注意下，离开了空尘殿。
佛教讲究四大皆空，地、水、火、风，看来这空尘也是寄厚望于这虚地三人，希望她们能看开凡尘俗世，顿悟成佛。
希望是好的，可惜这么多年无量宗就只出了张雷一个成佛，而且还是个极为阴厉的主。
不过看来自己以后也要暂时习惯未心这个名字，未心。
虚地一路阴着脸，带着叶茗嫣快速地走着，一路上遇见其他僧人，也是冷淡地双手合十一问好，然后就又匆匆离去。
莫非是去剃度？
不会吧？佛门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僧人才有资格替他人剃度的，这个虚地虽然是空尘一门的大师姐，但是也不过是修行后期的修为。
自己表现出来的修为也是修行后期的，和虚地根本相差无二，只是虚地入门早一些罢了，应该还没有这个资格。
即便是虚地再恨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的。
藏经阁，一间由紫檀木建成的房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三个字，柔中带刚，既入尘又超脱，想必能在这里提上字的人，必定是无量宗非常有名望的得道高僧。
虚地一点也不解释地就带着叶茗嫣向前走，叶茗嫣也没有问什么，就跟着她不断上前。
“见过虚地师姐！”守护藏经阁是两位身着蓝色僧衣的僧人，虽然都称虚地为师姐，但是看起来这二人的修为都要更胜虚地一些。
“未叶、未果两位师弟，这位是我师傅新收的俗家弟子，以后她就负责藏经阁的卫生打扫，原先的未木师妹就不再来了。”虚地双手合十的对着未叶和未果二人说道，俨然也一口吩咐的语气。
未叶、未果二人同时双手合十地说道：“一切都由虚地师姐安排！”
虚地师姐，不知未心的僧衣可以在哪里领取？”叶茗嫣在虚地的身后问道，她这一身衣裳在无量宗内穿来穿去，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不方便。
“未心师妹不要心急，你先在藏经阁打扫整理佛经，等我回去再差未木师妹为你送来！”虚地破天荒地是笑着回答叶茗嫣的。
“未叶、未果两位师弟，未心师妹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空尘殿了。”虚地向未叶、未果一打招呼，然后自顾自地走了，都没有向叶茗嫣讲解这些门规什么的。
不过这些，叶茗嫣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心中狂喜。
藏经阁么，再好不过了，还省得自己费心费力去找了，况且这里名正言顺地归自己了！
见到虚地走了，那个未叶这才对着叶茗嫣说道：“未心师妹，藏经阁里空间非常之大，怕是你要早些整理了，否则若是等晚上虚地师姐来了，检查不过关，恐怕你就得受罚了！”
闻言，叶茗嫣这才打量了一番未叶、未果二人。
未叶中等个头，瘦瘦的，略微显黑，但是眉眼都显得善良。
未果则是比起未叶要高出半个头来，也有些消瘦，只是皮肤要白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