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男主后,我和男主兄弟he了

第110章

花兰青没什么交好的友人, 与程爹一同做事感到几分新鲜。

付长宁心头有些儿乱,但也不能继续在这儿站下去,否则显得自己多在乎这事儿似的。

逛了一会儿, 停留在卖耳饰的摊子前心不在焉地挑挑拣拣。

摊主瞧了一会儿,“姑娘,你都挑了一炷香时间,几乎每一个耳饰都叫你给摸了, 还挑不出一个合心意的吗?”

“我不挑仔细一点儿怎么确定哪个更适合我?再说了, 我总会掏钱买的。”付长宁正燥着, 送走了来来往往好几拨儿看耳饰的姑娘们。

“我就是问一嘴,姑娘恼什么。姑娘您慢慢挑,要结账随时叫我。”会掏钱买, 那就没什么说得了。摊主赔笑。

“你把盯我这功夫拿去大街上吆喝, 保证你能卖出好几对。”付长宁道。

摊主想了想,也是。没一会儿,一个男子还真让他给招呼过来了。

付长宁下意识移位置, 突然鼻前飘过一道浅浅的栀子香气儿。与竹藤绣球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摊主热心推荐了好几款,“仙人, 这些都很适合你,看看喜不喜欢?”

男子瞧都不瞧摊子一眼,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跟您打听个事儿, 这附近哪里有卖紫米竹筒粽子的?一个友人喜欢, 我买点儿送他。”

“过三条街老方家就卖, 他家做这个做了好几代, 是老味道了。”摊主拿了一对耳扣向男子示好, 指了指男子的一耳双扣, 笑道,“您那都脱色了,这一款与客人您耳朵上的差不多,要不要换上?”

“不必,耳扣本就是不端庄的东西。”男子问到路,掏出一粒下品灵石扔过去,转身离开。

摊主笑得眼缝都眯起来,这可是灵石啊,顶他卖一个月的耳饰!

无比感激付长宁,“姑娘你想挑多久就挑多久,我不收你钱啦。”

一耳双扣,那人是弼主。

付长宁随手拿了一个耳饰,掏出一颗碎银子拍在摊子上,“不用找了。”

悄悄追了上去。

离开绿梅镇,过了一线桥,走过独鸣关,树林中有一座小亭子,里面有个男子在喝酒。

背后挂着空箭桶,一身枣红色衣衫,除了箭师还有谁。

弼主撩起衣摆快步上了台阶,“好酒当然得配上竹筒粽子,来。”

箭师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常吃的那家,弼主有心了,“多谢。”

“箭师上次罢步停手,可是还惦记着与花兰青之间的同门之谊?”弼主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

“没有的事。”箭师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当年宗门选了五十人送去给箭尊许乘风,他只要了你和花兰青。你主进攻,花兰青主防御,你们三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你也因此娶了箭尊许乘风的爱女。后来箭尊遭难,你百般求援,花兰青弃师父不顾,你那时便该知道他心肠之冷硬。”弼主道。

箭师“哐”地一声放下酒杯,杯子上出现细碎的裂纹,“我比谁都清楚花兰青是个常年为名利奔波的无情人,我们两人积怨已久、破镜难圆,不用你来提醒我这一点。”

弼主见目的达到,语气放缓,“那围杀湖心小筑之事,箭师是答应了?”

不等箭师答允,弼主便拍了拍手掌,三个人凭空浮现在空中,夜风吹得衣袂翻飞、墨发如丝如缕。

都是妖修,修为很高。面对箭师,三人脸上无一丝惧意。

“这三位妖修是‘天罡’中的佼佼者,守宫,陈兼云,卢溪河,能助箭师一臂之力,还望箭师不嫌弃。”

箭师头微抬,视线自然上移。

一个妖修肤若凝脂、身量修长,眼下一颗泪痣殷红得似高温下的玻璃。付长宁一眼就认出他是守宫。守宫与程一叙之间有死仇,怎么会加入宗门?

中间的陈兼云身形壮硕、胸厚腿长,肩背重刀,眼角到嘴唇的部位刺着字。虽然在压制,但还是有丝丝缕煞气溢出来。

相对于守宫的冷漠、陈兼云的侵略性,一脸笑嘻嘻、好奇地打量着箭师的卢溪河是当中唯一的正常人。卢溪河脖子、手腕、脚踝处都挂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念珠,指尖把玩着一根一掌长的翠绿竹吸管。

“你就是传说中的箭师呀,我设想中一人单挑三十三金丹修士、屠尽满城的箭师长成青苗獠牙的可怖模样,没想到你长得这么俊俏。”

箭师缓缓垂下头,继续咀嚼竹筒粽子,“围杀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对付的人只有花兰青。”顿了一下,继续道,“围杀乃斩草除根之举,手段过于狠毒了,我劝你别这么做。”

靠在外面偷听的付长宁越听心头越凉。湖心小筑里面都是老弱病残,哪里遭得住围杀。掏出纸鹤施法送了出去,让众人早做准备。

在场众人都是高手,那一点儿灵气波动便足以引起众人注意。

“谁在哪里!”卢溪河抬手搁在额头上做了一个眺望的动作,精准地看到付长宁。一个娇俏女子,眉眼灵动,身穿香芋色衣衫。

啧,就知道会暴露。

她落了水,也得拉着另一个人湿透。

“我,付长宁。”付长宁缓步上前,想了想,补上一句,“湖心小筑自立宗门,鄙人不才,是宗主。”

上了台阶,旁若无人与弼主、箭师共坐一桌。撬开一根竹筒粽子吃了起来。

箭师愣了一下,见她喜欢吃,又推过去三根。

陈兼云:这女的脑子有病吧。

守宫依旧垂眉敛目,对付长宁视若无睹。

卢溪河很意外,“哇~,你不跑吗?反而过来。”

弼主眯了眯眼,轻笑道,“若换成旁人,早吓得腿发软、神色惊恐。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吗?”

“你还有心思替我操心?呵呵,先操心你自己吧。”付长宁说。

弼主觉得好笑,“你倒是说说我要操心什么?”

“操心你怎么从箭师手上活命啊。”

弼主愣了一下,箭师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付长宁。

付长宁:“其实杀了许舒儿母子的人是你,弼主。”

箭师蓦地抬头,清冷目光直视付长宁,而后审视地打量弼主。

弼主脸色一冷,拍着桌面站起来呵斥付长宁,“胡说什么!”

“呀,这么大反应,说你不是心虚都没人信。”付长宁原本是猜测,瞧着弼主的反应觉得稳了几分,“能避开竹屋周围的陷阱,那杀许舒儿母子的人一定是宗门之人。弼主你身上有一丝淡淡的栀子味道,这个气味我在竹藤绣球上闻到过,证明你确实去过竹屋。竹藤绣球是箭师做给未出世孩子的玩具,许舒儿一直爱不释手,我想她反抗时曾拿绣球砸过你。”

“荒谬,满嘴没一句真话!”弼主看向箭师,“箭师,她不想我们围杀,才编出这说辞挑拨离间,你若是相信,就正中奸计了。”

箭师目光灼灼地看向付长宁,“证据,我只信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就在弼主的耳扣之下。”不!她没有证据!付长宁死马当活马医,孤注一掷赌一把,“许舒儿是箭尊许乘风的女儿,身上有一道箭矢护身。你杀她时,她的箭矢伤到了你的耳朵。卸下你的耳扣,一观便知。”

弼主不爱耳饰,却一直一耳双扣,就是想掩盖伤痕。

“卸掉耳扣。”箭师盯着弼主,语气冷硬。

弼主放在石桌上的手缓缓收紧,“我没有杀许舒儿母子的理由。”

付长宁利落道,“你当然有。箭师是宗门最利的一把刀,因许舒儿生产想退隐归家,你当然不想他走,于是杀了许舒儿母子。”

弼主扯了扯嘴角,拆掉耳扣,露出一个‘×’,正是箭矢攻击时留下的印迹。“箭师太出色,宗门怎么会舍得放人。我自觉做得天衣无缝,大风大浪都过了,没想到在你这阴沟里翻了船。你够厉害的啊,付长宁。”

付长宁舒了一口气儿,往箭师身边挪了挪,“那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做一宗之主。”

箭师听到这儿,气得双目猩红,“就因为这可笑的理由,你杀了我妻儿?!弼主,我今日要你偿命!”

弼主冷笑一声,“呵呵!那也得看你赢不赢得了‘三天罡’。今日,你,付长宁,双魂赴阴曹。”

三天罡飞过来与弼主一道战线。

弼主掌心蓄灵,身形快速移动,趁其不备攻向箭师。

箭师把付长宁推到身后,以一敌四。

两道剧烈的灵力相碰撞,交接处冒出呲呲火花。

亭子顿时四分五裂坍塌,滚滚黄土遮掩人影。

弼主抬袖遮掩口鼻,滚滚黄土让视线受阻,叮嘱三天罡,“事关妻儿,箭师绝不会善罢甘休。警惕四周,小心箭师偷袭。”

然而黄土散尽,箭师带着付长宁跑了,早就不见了身影。

箭师背着付长宁逃离。

“不报仇吗?这不是你的性格。”箭师很快,身侧景色模糊成色块不断后退。付长宁不得不揽着他的脖子、压低身子防止掉下去。

短短一会儿,两人已经掠过独鸣关的牌子,进入独鸣关范围。

“报,妻儿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得先把你平安送回花兰青身边。”借着方才交手,四人的实力他已经心中有数。他能拼个玉石俱焚,可付长宁怎么办?他总不能拉着她一道死。

她对他有恩,她是花兰青的女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事。

付长宁眼睛好,看到不远处空中漂浮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透明泡泡,光晕在上头打着转儿。

“箭师停下!前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