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男主后,我和男主兄弟he了

57、一滴都没有了

辅事愣怔一瞬, 瞳孔骤然轻缩了一下。

随即敛下眸子,有几分不好意思。

嘴角轻轻上扬,又怕被人看到似的, 唇角飞快敛下。

这......竟轮得到他喜欢吗?

过了一会儿。

辅事右手虚握成拳地靠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声音小了很多,“......都、都好。”

付长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把我按在地上翻来覆去煎鱼似的煎了成百次,也没见你害羞呀。

难以理解。

付长宁吃完后, 扶着后腰挺着溜圆的肚子在大街上散步,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孕吐让她肚子一直空空的, 吃饱的感觉真令人满足。

辅事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待再看见牛肉面摊老板,付长宁才反应过来她绕镇子走了一圈了。

嗯,还有点儿撑, 继续走。

第三圈时, 大街上人已经很少了。

老板正收拾摊子,笑道,“姑娘, 还没消完食呢。你夫君可真有耐性,一直跟在后头。”

瞅了眼辅事, 压低声音道,“我可看见他给你买花椒辣子了。疼老婆的人品性一定不差,又生得好看, 你可得抓紧了。”

辅事确实一直让她“疼”来着。

但这委屈让外人知道她脸往哪儿搁。付长宁仗着辅事离得远满嘴跑马车, “抓什么抓, 他爱我爱得要死不活, 我今天离家他明天就哭爹喊娘去上吊。男人, 不能太宠着, 容易上房揭瓦。”

老板眼里满是羡艳, “真好。”

“老伯你这把年纪了还每天摆摊身子骨这么硬朗,又有曾孙女,算一算都四世同堂了。我可能都活不到你这个年纪,你才好呢。”付长宁指了指老板袖口,眸子清亮,“老伯你袖口破了个洞,我夫君针线活可棒了,要不让他给你补补。”

“诶呀,还真是。可能是不小心让灶火星子给燎着了吧。”老伯拿起自己袖子看,摆了摆手,“我家老婆子是出了名的裁缝,她就能弄。再说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说话的功夫,老板收拾好桌椅板凳,用板车推着一堆东西往家走,“姑娘,我回了。你和夫君也别逛了,这镇子最近丢小孩,怪渗人的,不安全。”

前面是个上坡路,老伯抬腰使劲儿、前脚掌抵着地面吃力地推车。他的短衫跟着上移,腰后别了一把黑到发亮的巴掌大小剪刀。

付长宁心中有了个猜测。

想跟上去,但是今日的落脚点还没找。

辅事:“顺着这条路往前三里处有个土地庙,我们可以稍作休息。”

“真的?太好了,顺路。”付长宁跟上去。

老板走了二里路后拐进一个巷子里。

巷子末的小院是他家。

邻居边插门栓边跟他打招呼,“老赵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生意好,卖完了就回来了。”老板看向另一个邻居,大门外面挂了个破锁勉强拴住门。深夜不归,也不知道到哪儿偷鸡摸狗去了。

邻居道:“你家老婆子洗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扭到了胳膊,快去看看吧。”

“啊?!这个不争气的老娘们,我起早贪黑赚一天钱还不够给她填医药费。”老板拧着眉毛,抬脚把门支开,推着板车进院子。

“这话我不同意啊,你家老婆子也是好心为了减轻你的担子。你关心关心,别总骂人。”

掩上门,便听里面传来老夫妻拌嘴声。

“又去给人家洗衣服了吧。那仨瓜俩枣的钱够干什么,到头来还得倒贴进去一些钱。”

“你以为我乐意干活?我这不是想让你轻松些么。”老太婆嘟囔了两句,“诶你那袖子怎么有个大洞?”

“灶火烫出来的吧。”老板取下衣架子上挂着的洗脸布,打湿了擦去身上的油烟和灰土,“我今天遇上了一个小姑娘,她可爱吃咱家牛肉面了。她那夫君长得可真标致,世间罕见。”

“快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就补我最拿手的桃花结扣,怎么样?”老太婆动作急了些,似是扯到了胳膊,忍不住嘶溜一声,“你收拾完给我揉揉胳膊吧,可真疼。”

“我揉,你以后少干点儿那洗衣服的活儿,听见没有。”

光听对话,温馨极了。

老夫妻为琐事拌嘴,又一直关心着伴侣。

但看着影子就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昏黄的烛火灯光透过窗户,房间里面只有老伯一个人的身影。

他一会儿当老伯,一会儿又扮演老太婆。

付长宁不由自主靠近辅事,“辅事,你不觉得有点儿瘆得慌么。”

辅事没说话,视线下移,盯着她覆上他肘部的手。

付长宁讪讪地收回手,“碰一下怎么了,昨天晚上你还叼我胸口呢。小红豆现在还肿着。”

辅事:“......”

付长宁脸臊红,不敢与辅事视线交接。干咳两声,推门而入。

“巷子里的邻居只道老伯与老太婆夫妻恩爱,却没想过你们竟是同一个人。”付长宁说,“观你随身携带黑色小剪刀,又会做桃花结扣,牛肉面还放了乌麻子,想必你就是离清少年时的恋人赵可桃吧。”

多少年了,竟还被叫到这个名字的一天。

赵可桃惊讶又疑惑,“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扮演两人数年,自以为炉火纯青,你怎么看出不对的。”

赵可桃声音先是垂老沧桑的老伯,又变成爱唠叨的老婆子,最后转为婉转清脆的小姑娘声音。

赵可桃手指在耳边扣了扣,撕下一片面具,露出粉面含春、艳若桃李的娇俏面容。

“老伯下意识用围裙擦手,这是女儿家的动作。端面条时双手奉上面条,应是胳膊上受了伤。我一过来,便听见邻居说老婆子今天伤到了胳膊。原来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

赵可桃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按理说,你有七、八十岁了,为何依旧是这幅少女面容?”付长宁说了自己从蒋氏一族那里听到的过去,“难道传言有误?”

“无误,只是隐去了一部分没说。”赵可桃神色一黯,摇了摇头,“离清认为是自己害得我废了一双手、再也拿不起剪刀,于是跟合欢宗做了交易,换取一条新的手筋。”

手筋乃仙人之物,赵可桃换上没几年,便发觉自己容颜不变。而这几年她过得也不好,离清的梦想是开一家牛肉面店、与她生两个孩子,因着她,梦想破碎。

赵可桃愧对离清,又十分思念他。常常想若是离清还在开牛肉面店,会是个什么光景。

最初扮演男子时,只是想体会有离清在身边的日子。后来,演得多了,便再也分不清戏与现实。

赵可桃领养了两个孩子,假装是她与离清的一儿一女。孩子很快长大,多番劝阻赵可桃无效后,便放弃了。借着成家远离山桃镇,但会定期送孩子回来陪伴老人。

孩子的孩子也延续了这个习惯。喜春楼门口的曾孙女上个月才来陪着曾祖父、曾祖母小住半个月。

付长宁满脸的一言难尽,“老伯可跟离清没半点儿相似的地方,太出戏了。”

赵可桃忐忑又期待地问道,“姑娘与离清相识?离清是个什么样子?他近况可好?”

“认识,莫逆之交。面容普通、但其实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个性温柔、脸上常带笑,像个没脾气的面团。”付长宁每说一句赵可桃就疑惑一分,到最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她们说的离清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冷面冷心不怎么爱搭理人的离清居然还有温润如玉的一面?

付长宁突然想到什么,“姑娘,离清最近有点儿不想活了,你看你要不要过去劝一劝?”

开牛肉面店、生孩子虽然过于平常了些,但大小也算是个人生目标啊。

付长宁和赵可桃聊了很久,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要不是辈分、年龄对不上,恨不得当场义结金兰。

赵可桃热情地留两人暂住几晚。

付长宁犹豫了一下,“辅事是妖修,没关系吗?我怕你为难。”

辅事也看向赵可桃,若是给她带来麻烦就算了。

“不为难不为难。离清是妖修带大的孩子,我们每年都祭祀那妖修。我不在意这个。”赵可桃摆了摆手。两个孩子以前的房间她时常打扫着,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付长宁跟上去,“两个人快些,我帮你一起收拾。”

辅事朝赵可桃颔首,算是道谢。

转身出门。

回来时抱了一堆干草。

付长宁满嘴跑马车说两人是夫妻,于是房间安排了一间。见着辅事在地上铺干草,挺好奇,“你哪儿寻来的干草?”

别人好心好意,他却不能假装无事受得心安理得。铺一层干草,省得污了人家干净。

“总之不是上房揭瓦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