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知道龙角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吗？”菜青虫几乎要跳起来。“没有龙角的龙就等于被毁容了你造吗？”
“昂……”
“你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电视剧、小说、漫画没少看,都没有说龙的角这么容易断啊！
“你这无知的犬类！”
“……”对于这个意外,他满怀愧疚之情。
敖慕后知后觉,轻轻晃了晃脑袋。
“我的龙角又断了吗？”
“昂……”又？仅有的一点愧疚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宁璟愤怒的看了一眼菜青虫。
菜青虫扭嗒嗒身子，“不是你撞一下，它也不会又掉下来。”
敖慕又后知后觉神补刀：“原来这次不是你弄掉的吗？”
菜青虫跳起来。“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
“哼哼。”宁璟从鼻子喷出两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在敖慕脑袋上跑了几步，扑向清源妙道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将他塞进自己衣襟里,看向九曜仙君。
“琉璃灯,龙珠,天眼，你究竟要做什么？”
“龙珠？什么龙珠？”正在努力将敖慕龙角拱起来的菜青虫叫道：“这个蛇精病神仙是来偷龙珠的？”
“他是九曜仙君。”敖慕扭了扭身子，幻化成人形，菜青虫依旧趴在他头上，只是还没有安上去的龙角落到了敖慕手中。
变成人形的敖慕拥有瀑布一般黑长的头发，一双眼睛也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唯有皮肤光洁白皙，像是珍珠粉末撒过一般亮闪闪，几乎闪瞎宁璟的狗眼。
敖慕将龙角往头上一插，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两只龙角看起来正常得跟没掉过一样，然后对清源妙道真君点了点头，对菜青虫道：“这是清源妙道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菜青虫往前蠕动了几□子，似乎是在打量清源妙道真君。
“就是天宫第一美人的儿子呢。”
清源妙道真君道：“你认识我娘？”
咦？剧本的发展有点奇怪。宁璟歪着脑袋想了想，二郎神是玉帝的妹妹瑶姬下界与杨天佑所生，瑶姬思凡被打入天牢，后来二郎神救了自己的母亲，瑶姬却很快死掉了，好像是被金乌晒死的？
宁璟抖了抖。
这件事情难道还没有发生吗？
不对呀，人界的穿衣打扮看起来跟有后羿射日的那个年代明显不符呀。
“我只小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敖慕歪着脑袋想了想：“已经是好几千年以前了，那时候还没有嫦娥呢，说起来你娘比嫦娥还要好看。”
宁璟：“……”是说现在已经有嫦娥了？也就是有后羿了？也就是说瑶姬的事情应该在几千年前？妈蛋，奶狗的脑容量不够。
清源妙道真君皱了皱眉，淡淡道：“我记不得她的模样。”
“你自然记不得。”九曜仙君抖了抖肩膀，笑道：“即使你开了天眼，能观过去未来，你也看不到你娘亲。”
“为何？”
“这是天庭的禁忌。”九曜仙君道：“你最好也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天眼已开。”
“司命星君在天宫，没什么能躲过他的卦象呢。”敖慕摸了摸自己的龙角，突然道：“或许你也已经暴露了。”
九曜仙君脸色一变。
“冥冥之中，自有天道，背天而行，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此话自敖慕口中所出，令敖慕在宁璟心中呆蠢的印象完全颠覆。原来那只蠢龙也会露出这种睿智的表情说出这种引人深思的话来吗？是不是走错剧场……
“笨蛋，说这么多做什么？”菜青虫大叫。
“可是，那只小狗很可爱啊。”
“有我可爱吗？”
“当然没有，你最可爱的。”
“那就别说了，都得听我的，这个笨蛋要偷你的龙珠，不能放过他。”
菜青虫指的显然是九曜仙君。
“可是他是九曜仙君……”敖慕突然看向宁璟，“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问我？宁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清源妙道真君。“杨戬嗷呜夸？”
清源妙道真君：“打死他。”
宁璟：“……”
九曜仙君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松口道：“我若是魂飞魄散，想必天宫再无一人会告诉你关于你娘的事情了。”
宁璟：“嗷呜呸。”
九曜仙君看了看宁璟。“还有你的天狼犬……”
清源妙道真君将宁璟的脑袋也塞进衣襟，宁璟“嗷嗷”两声又将脑袋钻出来，朝九曜仙君龇牙咧嘴。
清源妙道真君：“关他什么事？”
“琉璃灯，龙珠，天眼，昊天镜，盘古斧，只要有这五样东西，我便告诉你。”
清源妙道真君直接将三叉戟插进九曜仙君的肩膀，九曜仙君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如今不过是阶下之囚，焉能与我谈条件？”
“哼哈哈哈……你会给我的，你一定会给我的。”九曜仙君突然挣开了清源妙道真君的仙气束缚，一手推开清源妙道真君，然后化作一道风跑了。
清源妙道真君看向敖慕。
菜青虫大叫：“龙珠才不会给你。”
宁璟：“嗷呜呸。”破龙珠还不想要呢。
“你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死狗子。”
宁璟：“哼呸侬咕。”你个蠢虫子。
“有种来战！”
宁璟：“杨戬啪啪哒。”打死你。
敖慕伸手在宁璟鼻尖上一点，宁璟顿时僵住。妈蛋，鼻尖这么重要的地方是可以随便摸的吗？蠢龙。
清源妙道真君瞪着敖慕。
“他的命格……”
宁璟：“……”又是这句！卧槽，够了，真的够了，命格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呀！一个两个难道不憋吐血就不能活吗？
“他的命格怎么了？”菜青虫问出了宁璟的心声。
敖慕摇摇头，又想了想，才开口道：“他生来既是天狼犬的命，却又与一般的天狼犬命格完全不同……我并不是司命的神仙，或许你让司命星君看看，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菜青虫叫道：“他不过是一只天狼犬。”
“看不出来呢。”敖慕眨巴眨巴眼，道：“他不存于世。”
不存于世？
宁璟听得一抖，两条后腿猛烈地颤了颤，突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清源妙道真君直接将宁璟从衣襟里揪出来丢到一边，宁璟娇羞得“嘤”了一声，后腿还带着几粒水珠。
菜青虫看向宁璟的表情无比惊恐。
敖慕则是歪歪脑袋，还不明所以。
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憋屈憋了半天憋出尿来，宁璟被甩出来之后抖着腿趴回清源妙道真君脚背上。
“杨戬棒棒嘤，吭哧嘤。”主人主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伦家不知道呢。
清源妙道真君的表情难以言表，幸好九幽龙潭的潭水与瑶池的仙水有异曲同工之处，否则面前这只黑丢丢的蠢货会被如何对待，清源妙道真君自己都说不准。
蠢货宁璟被清源妙道真君提溜着又去龙潭之中洗了一遍，才与敖慕告别。
“既然九曜仙君说了要你的龙珠，定然不会轻易放弃。”
“我知道的，你且去吧。”
清源妙道真君看着敖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调头走了。
宁璟：“嗷呜嘤？”
“他若是寻求龙王的帮助，想来九曜仙君也不敢再对他动手。”
……可是你好像在查你娘的下落，九曜仙君似乎也知道不少事啊。如果敖慕闹去天庭，是不是不太好？宁璟想了想，拍了拍清源妙道真君的胸口。“杨戬嘤嘤叽。”
“嗯，我心情不是很好。”
“哼哼唧。”
“没有下次。”
“嘤？”
“若是再尿到我身上，我就把你这层皮扒了。”
“……”
“把你那玩意儿也给切了。”
“……！”
“然后打死你。”
“……”都这样了他还能活吗？不过是小奶狗尿失禁而已！认真你就输了！
清源妙道真君带着刚干了坏事现在十分安静的小奶狗回去找长安土地纤尘。纤尘正带着两只天狼犬在街道上买吃食。
原本人手一份的文书正在被衙役们一张张收回。
带着宠物的清源妙道真君引来了更多人的视线，但是他们在纤尘身边坐下之后，这些视线却渐渐减少，又一次仿若没见过他们一样。
“嗷呜呼山嘴。”宁璟的狗爪指着纤尘身边的河山与河水。
河山与河水的耳朵轻轻颤动，抬起头看向清源妙道真君与宁璟。
河山：“你们回来啦？”
河水：“你没事了吧？吓得我不轻。”
宁璟：“汪~”说出来你们这两只蠢狗都不会相信，老纸变成了人阿哈哈哈。
河水后退了一步：“他怎么突然叫得这么恶心。”
河山：“……”这样说会不会不太礼貌？
宁璟：“嗷呜呸。”无知的犬类。
清源妙道真君带着宁璟坐到纤尘边上，纤尘面前正摆着数碗长安城特有的小吃，各式各样，每种一份。宁璟的鼻子耸了耸，便指着离他不远的糕点“嗷嗷”叫了两声。清源妙道真君拿来放到宁璟面前，自己也捻了一份吃。
宁璟用“狗的东西你也吃，算了看在你是主人的面子上分你一点”的眼神瞄了清源妙道真君一眼，然后将剩下的糕点拨拉到自己面前。
“我遇到敖慕。”清源妙道真君道。
“嗯。”纤尘道：“敖慕与我作邻居也有几千年了。”
“他说了一些话，让我有些在意。”
“我经常与他说你的事，如今见到你，他会说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如果你不方便说，我可以自己查。”
纤尘不语，只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我已经着信给师父，相信师父知道的也不少。”
师父？
纤尘放茶杯的手一顿。
二郎神的师父？宁璟抬起满嘴糕末的脸，看向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的师父，是谁？
纤尘已经回答宁璟内心的疑问——“你着信给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