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

东皇金乌梭 百毒寒光障(上)

平凡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寒,暗道:“这女人心肠好毒。”但他一转念间,想起此事与越清寒大有关联,只得按捺了姓子,问道:“可是你挑拨离间,不但使他们父女二人翻脸成仇,大动干戈,甚至连你的自己的姓命也都险些赔了进去,似你这般做法,既伤害了别人,又害了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万蛊仙娘嘿嘿一笑,说道:“好处,我还要什么好处,只要看到我的仇人伤心难过,痛不欲生,那便是最大的好处了,小子,还是让我來告诉你罢,假如你恨一个人,那么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痛苦一辈子,哼,他们父女二人本有嫌隙,又都是一副霹雳火爆的脾气,只要我一加挑拨,还怕他们闹不起來。”

平凡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如此说來,越姑娘之所以被她父亲囚禁,始作俑者,自然也是你了。”

万蛊仙娘点了点头,洋洋得意的道:“正是,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把他放在心上么,自从他把我练成了器灵,我的心里,便只剩下仇恨了,他沒能杀了这小贱人,我固然有些意外,不过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他把那小贱人镇在翠微山上,永世不得脱身,那便和出手杀她一般无异了,她不是已经练就元神,得了长生么,那就让她孤独终老,枯坐到死,岂不是比一剑杀了她要好得多么,小子你说,我这样的报仇的法子好不好。”

平凡脸色一沉,阴恻恻的道:“好,好极了,只是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和越姑娘往曰无怨,近曰无仇,为什么挖空了心思,非要如此整治她不可,难道,她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你么。”

万蛊仙娘嘿嘿一笑,答道:“无怨无仇,那又怎的,难道无怨无仇,我便不能动她么,这世上无缘无故杀人的,难道还会少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若不是那贱女人勾引了他,他又怎会将我弃如敝屣,连半点也沒放在心上,我恨她,倒不是因为她出手杀我,而是因为她是那贱女人的女儿,那贱女人既然已死,我自然报复不到她的身上,这份怨气,也只好撒在她女儿的身上了,常言道:‘父债子偿,’你说,你不是这个道理。”

平凡“嘿”了一声,答道:“怪不得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这女人,心思既毒,计谋也深,怪不得能够爬上百毒门掌教之位,可是你如今身化器灵,朝不保夕,难道你就沒有半点后悔么。”万蛊仙娘闻言,不怒反笑,接口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看见我的仇人这般下场,我连高兴也还來不及哩。”平凡脸色一变,骂了一声:“疯子。”

万蛊仙娘双眉一竖,两道目光煞气逼人,尖声叫道:“小子,你方才骂我什么。”平凡想也不想,随口答道:“我说你是个疯”一言未毕,猛见万蛊仙娘容貌一变,重新恢复了先前那副狰狞恐怖的骷髅头模样,正自惊骇,却见她大口一张,一团五彩毒雾迎面喷來,赶忙打滚避开,万蛊仙娘一占上风,哪里还会跟他客气,一张血盆大口随喷随张,股股毒雾,如灵蛇般朝他身上缠了过來,

这团五彩烟雾,有个名目,唤作百毒寒光障,乃是万蛊仙娘当年继任掌教之时,命手下采集苗疆数十种剧毒虫豸,加以自身法力祭炼而成,此法一旦使出,方圆数十丈内烟雾缭绕,彩云横空,看起來十分壮观,然而沾身即腐,中人立毙,最是厉害不过,平凡虽然不知这团烟雾來历,但他久经大敌,生平会过的厉害人物不知多少,又岂会沒有丝毫提防,

他这时虽然使不出丝毫法力,然而往曰经历的数十场生死苦斗,所积经验岂同寻常,眼见那团五色彩雾迎面飞來,竟是想也不想,便从怀中摸出一块兵符,随手一捏,兵符登时粉碎,内里数十头火鸦兵啊啊大叫,径在身前形成了一个极大火圈,牢牢将他护在其中,耳听得“扑扑”一阵急响,那团烟雾撞到火圈之上,顿时炼作飞灰,平凡见这法子有效,心中一喜,左手高举,打个手势,留下一半道兵防护自身,另有一半结成阵势,朝那五彩骷髅扑了过去,

“噫,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万蛊仙娘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惊,心念动处,壁上五彩骷髅光华闪动,竟在这一瞬之间,生生裂成八块,从院墙上飞了出來,眼见这些碎片飞在空中,不住呜呜作响,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八块完整的骷髅头骨,平凡心中一凛,暗道:“咦,这到底是什么法术,怎么我以前从來不曾见过。”

正自思忖,却听正中的一只骷髅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长啸,啸声一落,便见八只骷髅一齐飞起,如一条长龙般欺近身來,他见这条骷髅长龙來得古怪,不敢硬冲,当下把手一招,将先前那支道兵召了回來,这数十头火鸦道兵聚作一处,法力连成一线,形成了一个极大火圈,再也沒了半分空隙,

可是如此一來,万蛊仙娘立占上风,只听她口中一声唿哨,八只骷髅上下翻飞,围着火圈转了起來,渐渐的,八只骷髅越转越快,到了后來,就连影像也都变得淡了起來,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五彩丝线一般,而这条丝线之中,不时有五色毒雾喷将出來,如同一只不断伸展的彩色大手,不住向中yang收拢,

他一见这般情状,不由的吃了一惊,暗道:“不好,若是任她围困下去,我岂不是要活活困死在这道火圈之中,更何况这道火圈威力虽强,毕竟不能持久,若是火圈熄灭,我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我若贸然冲出,只怕也要中了这婆娘的诡计,照样也是难逃一死,这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