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将军府

第31章 被偷

侯甲将北疆传来的信息细细说给主子,“苗副将已确定若云公主赫连叒并没有死,据北辰皇宫传出的消息若云公主在赫连元驾崩前逃出皇宫,北辰新帝赫连初也一直暗地里找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人。”

密信上写着赫连叒的母后名为云采萱,这刚好与他发现的残片上的字吻合。

赫连叒——连双,若不是有迹可循,完全想不到这位若云公主这般会玩文字。陆崇敢肯定嫁进他家冲喜的连双便是赫连叒,北辰的若云公主。

见主子脸上难得出现笑容,占青很是不解,他对侯甲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什么情况?

侯甲不理他,继续道:“据查若云公主已在我燕国境内,行踪和去向目前还不得而知。”

陆崇将手里的信放在烛火上,薄薄的一张纸顷刻间化为灰烬,“梧桐院可有异常?”

占青着实跟不上主子的思绪,正在谈北辰公主呢,怎地突然又拐回梧桐院了?“宅子已经租好,听灵雨说明日连双便要离府。”

陆崇用食指轻轻敲着桌面,连双要走他已从母亲那得了信,没拦着便是还不能确定。如今知道她是赫连叒怎么能放她走。

以为住在衙门附近就安全了?他敢说只要连双走出将军府不出三天就得被人杀。不过也不一定,她能从北辰逃到这里还是有些本事的,三天太少,或许能挺个五六七八天。若是再久,自己都要佩服她了。

“连双还不能走。”

占青:“主子为何不让她走?您还在怀疑她进将军府别有用心?”

暗中观察了这么久,连双除了和伯阳侯府那个少年关系不寻常外,并无其他异常。而且她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从不外出,几乎不与外人联系。基本可以排除是插进府中的探子。既然排除嫌疑主子为何还要留人?

“确实别有用心。”只不过这个心思是保命。“有些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们。”

主子都这么说了,占青不敢怠慢,“明日一早我就去把她租的院子拿过来。”

侯甲:“属下加强府中护卫,尤其是对梧桐院。”

商谈完毕,侯甲和占青回去睡觉了。陆崇站在院中抬起头,皓月当空,月亮周围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他脑中突然闪过小时候那个软团子又圆又大的眼睛。

就是那一双水汪汪、干净澄澈的眼让他记忆深刻,这么多年他见过无数孩童,似乎没有哪个比她更漂亮、更惹人疼。如今长大了也还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知道连双是小时候那个肥嘟嘟的丫头,突然就觉得她似乎没那么陌生了,以往对她的猜忌和防备一下子都没了,往日见到的那个人也变得亲切。曾以为两人再也不会见面,惊喜却来的猝不及防。

记得小时候她特别爱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也总是口齿不清地叫他:“锅锅、锅锅……”

忘恩负义的东西,那时自己想着法的哄她玩、逗她笑,见面这么久连招呼都不跟他打,真是白喂她那么多桂花糕。转念一想,也许她不记得了,那时还小不记得情有可原。

直接问她未必会承认,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定是找百般借口。要怎样才能让她说实话?

对了,她脚丫当年烫过,还是他惹得祸,御医说即便伤好也会留疤。

不过要怎样看她脚底?他们现在都不是孩子了,他也不能像小时那般捏她的胖脚丫给她揉。

陆崇看了看两院之间的墙,迫切的心情战胜了理智,他跳过墙,用匕首很容易地挑开门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惊动外间的灵雨,轻松地进了连双的卧房。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站了片刻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借着微弱的月光,陆崇悄悄来到床尾,掀开帘子的刹那他犹豫了,此时连双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陆崇一惊赶紧松手。

半晌房中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再无旁的动静,陆崇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跟偷窥的登徒子似的,最后决定放弃。

即便有幼时的情谊,他一个男人看女子的脚也不合规矩。赫连叒即使落入尘埃也是北辰公主,他不该这般轻待她,是与不是当面问好了。

陆崇又轻轻叹口气,为自己今夜的莽撞感到自责。刚要原路返回,余光看见**那人手里抱着个东西。

走进了细看是个包裹,被连双搂在怀里。陆崇很是好奇,便伸手拽了拽,不料一下子给解开了,里面露出银闪闪的东西,比外面透进来的月光都亮。

陆崇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从一堆元宝和金银首饰中捏出一张纸。凑近了看是一千两的银票,应该是母亲给她的安抚费,看来她租宅子的银子是以往的私房钱,并没有动这张大额银票。

陆崇微微一笑,没了银子看她往哪儿走。他将银票揣进怀里,把自己的衣摆一卷,再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放进衣摆里。确定一件不剩后,陆崇才离开。

回到房间,陆崇将衣摆一摊,里面的东西散落到桌上,十个元宝是上次皇上赏赐的,金银首饰应该是他叫占青买给她的那些。

不知为何,陆崇突然感到心酸,小时候赫连元给她把玩的珠子都比这一堆东西贵重,如今这么点财物竟让她视若珍宝,睡觉都抱着不放。

从云端跌入泥潭,她是怎么适应了这个落差?又是如何坦然面对这一切的?失踪这一年多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吧,陆崇没有来的一阵心疼。

当年他欠她一个人情,看在幼时的情分上,也要保下她的性命,陆崇想。

“吧嗒”桌上的首饰堆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哗啦”一声从里面钻出乌龟的小脑袋。

陆崇:“……”怎么把它给兜回来了。

……

日次清晨,一声惨叫响彻梧桐院,将还在睡梦中的灵雨吓得噗通一下滚到地上,她连滚带爬地跑进卧房,“少夫人您怎么了?”

“银子,我的银子呢?”连双拿着空空的包裹皮问:“灵雨你看见没有啊?”她多想自己做了个梦或是灵雨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的银子一文没少地出现在眼前,可事与愿违。

“没有啊。”灵雨的心也咯噔一下,“我睡在外面都没有进来过,少夫人您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再别处找找。”

灵雨将柜子、箱子,妆奁台都翻了一遍,连个铜板都没看见,这时候她也傻眼了,少夫人的首饰全都不见了,连平日锁银子的柜子也是空的。

看着**愣愣的主子,灵雨也惊呆了,半晌她才呐呐道:“进、进贼了?”

连双慢慢将头转向她,“你夜里发现了吗?”

“没有。”灵雨摇头,想起什么她赶紧走到门边查看,门栓果然是别开的,“主子。”她又跑回来,“门栓是开的,确实进贼了,怎么办?”

见主子不说话,灵雨一跺脚跑出去喊人。连双欲哭无泪,昨夜她把要带走的金银细软全部都装进包裹里,准备今日吃了早膳便离开。

可谁能想到一觉醒来,银子没了,一两都没给她留,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连双心疼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被追杀时好像都没这么伤心过。

梧桐院财物失窃,盗贼分文未留,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将军府,陆崇过来时便看到连双脸上两道泪痕,泪珠流到下巴,要落未落的样子。

移开目光,陆崇煞有介事地对几个丫头问话。

“小龟也被偷了。”灵冬道,她在房中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小龟。平常小东西都是在床下或是主子**,可今早怎么都没有找到,定是被盗贼给捉了去。

听到灵冬的话,陆崇把刚要拿出来的小龟又塞进袖袋里。本想趁人不注意把这个碍事的玩意丢到角落,现在是不成了。

正想着拿这小东西怎么办,就听灵雨气愤地说道:“我们主子全部家当都没了,将军您抓到贼人扒了他衣服游街示众,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他们村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便是这般惩治。

陆崇扫她一眼,“身为守夜丫头你却只顾自己呼呼大睡,让主子丢失财物,罪责等同于盗贼,是不是也要把你扒光了游街?”

灵雨懵了,灵冬拽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请罪,“是奴婢失言,请将军恕罪!”

没跟她计较,陆崇让她站到一边不要多话,灵雨哪里还敢再说,她站在门边头都不敢抬,心里想不明白将军为何这么大反应?好像她是盗贼似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吧,人没伤着就好。”陆崇本想安慰两句,哪成想连双眼睛突然一亮问道:“银子是在将军府丢的,您给补上?”

陆崇觉得好笑,主意打到他身上了,见他摇头,连双眼泪流的更凶了。

“将军府怎么会进贼呢?我不管,您得赔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