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遇袭
送蒋校长到家,蒋校长一家殷勤的挽留之下,周良便留了蒋家吃晚饭。
席间,周良**地现蒋勤勤和韩笑夫妇之间气氛有些做作。蒋校长夫妇和他面前,蒋勤勤还能强颜欢笑。
可是,没人注意时,蒋勤勤便流露出浓浓的迷茫和失望之色。是刻意回避和韩笑说话。
稍一思便明白了,肯定是韩笑输光了两人多年的存款一事被蒋勤勤给知道了。可又碍于不能让两老知道,憋心里闷得慌,所以才会如此。
对于蒋勤勤,周良可是真心把她当姐的,跟亲姐没啥两样。
记得他小学三年级那个夏天,父母因为单位里的一个紧要项目几日不能归,将他寄托蒋校长家代为看管几天。
恰巧那天又遇上蒋校长夫妇前往一个较为偏远的县城参加同事的婚礼,赶回来至少要凌晨了。只留下蒋勤勤与他为伴。
结果,无巧不巧的,周良偏这个夜晚突高烧。时下,外头狂风呼啸,雷电交加,暴雨倾盆。
是本就体弱多病的蒋勤勤咬牙砸碎了心爱的陶瓷小猪储钱罐,取出了攒了好几年的硬币,硬扛起差不多和她一样重的周良,冒着风,顶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淌淹没了脚髁的积水马路上,前往两公里外的市二医急诊的。
不知是因为年龄小不通事,还是生怕钱不够,反正当时的蒋勤勤没有打的,硬是咬着牙,憋着一口气背着周良到了医院。
记忆,到了医院后,蒋勤勤的脸色苍白到不像是活人。可那不像活人似的苍白脸上绽放出欣慰的微笑又像极了教堂里壁画的天使那般温馨而动人。
从此,周良心落下了一个抹灭不去的印象。天使的微笑,是苍白的……
等到凌晨一点多,蒋校长夫妇赶回时,高烧的周良及时得到了医治很快就好转,纤弱的蒋勤却又因为受了风寒病倒了。
又因为体弱,这一病就是迁延数月,后导致支气管严重受创,落下了哮喘的病根。直到现,蒋勤勤还是一感冒就咳嗽,一咳嗽就带喘,喘得急了,呼吸都困难。
因为蒋勤不开心,所以周良便闷得慌。再加上之前的职工大会上的事替蒋校长不值,心本就有些堵。然后又想到明天妹妹回家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是烦恼无比。
诸多杂事齐齐涌上心头,人,便变得情绪低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十点半。从蒋校长家出来时,周良已经喝高了,脚步变得有些飘。他面前画道直线让他循着直线走,基本很困难。
跌跌撞撞走出蒋校长家的小区大门,一群穿着只能遮住小半截大腿的短裙的姑娘们莺声燕语着和周良擦肩而过。
抽了抽因酒精麻醉而变得分外迟钝的鼻翼,很勉强才能嗅到姑娘们残留空气夹杂着浓烈香水味的青春气息,周良感觉眼睛被灯光下分外扎眼的一条条雪白大腿耀得有些花。
一步三摇。真醉了……
公交站台。头晕目眩,还带不时冲上个酒嗝的周良很勉强才能辨认出停面前敞开着车门已有半分钟之久,司机都有些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提醒他快点上车的那班公交就是他要坐的那班次,这才一步三摇地上了车。
空位很多。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趴前座的靠背上,周良便沉沉地睡去。甚至,连起码的,现近咫尺的危机的警觉性都无。
危机,来自于周良后座的那个穿着米黄色风衣,气质冷淡而矜持的少女。
正是育才学小树林,埋伏“问情树”的,不分清红皂白,不给一个理由就要杀他的那个巨剑少女。
此时的她,手并没有拿着那大的吓人的巨剑。
少女眉头紧皱。
周良还未迈上车,她便闻到一阵恼人的刺鼻气味。酒精的味道,无论是优质的还是劣质的,高的还是低的,她都不喜欢。何况,还是醉鬼身上散出来,夹杂着浓浓体味的那一种。
爷爷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终于告诉她,今晚十点半之后,这班公交上可以撞到周良。
她,是来杀他的!
将厌恶的眼神从目标身上收回,少女打开了车窗,倒灌而进的夜风可以有效地冲淡那股令她很不舒服的臭味。把视线投向车窗外,灯火闪烁、纸醉金迷的城市的夜永远是那般地凄迷,那般地喧嚣。
只是,少女婉如夜空月尖儿似的一对秀眉,颦得深了。因为,她心有些犹豫了。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醉鬼,貌似有点下不去手。
周良晕晕沉沉地睁开眼,就听到车厢响起的那柔和的电子女声报站声,正好高区管委会站,该下车了。
趔趔趄趄地走空无一人的大路上,沉重而缺乏规律的脚步声静谥的空气回荡着,浑浑噩噩的周良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还有另一个影子,重合了他的的影子。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
趁人之危,好像胜之不武?
可是……
少女就像一个幽魂,走路像飘,硬是没有生丝毫声响,距离周良三米远他身后吊着。
时而张开静悬身侧的右掌,掌心泛起一片黑色的光芒。没错,那片光华,就是违反常理的,诡异的黑色!时而又捏起右手五指,黑色的光芒迅速敛去。
犹豫,目标转过一个路口。前面,站着八个面色漠然,身材均匀的黑衣人。手,清一色人手一把锃亮的合金刚甩棍。
一见这阵势,周良顿时清醒了三分。只是,对于酒精作用下,硬是把八个人看成十个的周良,这几分清醒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依稀,听到有人喝了一声“上!”
然后就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然后感觉大脑一阵震荡,眼前一黑,意思陷入沉寂。
……
“我不该救你的,暴君!”
没等周良睁开眼睛,耳先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带着很重的恨意。
暴君?这个称呼,之前听到过一次。从一个很黄很暴力的变态少女嘴里。
头痛欲裂,眼皮很沉,浑身没一处不痛,尤其是全身的骨骼关节处,就像开裂一样疼得撕心裂肺。
手一动,就是一阵撕裂的疼。可为了能够明白到底生了什么,周良强忍着钻心的痛觉,用右手扒拉开自己的右眼,将脑袋偏往声源方向。
模模糊糊的,打开的窗台前,背对着他站着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有风吹起,捋起她的长,韵律地飘脑后。
“你是谁?”声音,嘶哑而费力。
“杀你的人!”少女答得冷咧而干脆。
强打起精神,费劲地想了想,“可是,不管目的是不是要杀我,打晕我的好像是一些黑衣人?”
“是我救了你。”少女回过身,一脸冷漠。“也许,我不应该救你!”
“呵呵!”周良费力地一笑,却很灿烂,“谢谢!”
皱了皱秀眉,少女的语气冷的像是万年寒冰:“下次,等你恢复战力时,我一定会亲手将你斩于剑下的,暴君。”
身形灵动,步履轻盈。话音刚落,身形已门口。是要离开了?
“等一下!你要杀我,是因为我是你说的暴君?妹子,你认错人了哇!我从来不是什么暴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周良见少女要走,奋起全身的力气嘶喊出心所疑。
“现不是,不久的将来就会是了。如果让你活下去的话。”
声音很漂渺,却不是能够让周良满意的答案。
少女的身形,已消失门后。再喊叫,再也没有回音。
良久,周良的视线总算清晰,看清房的摆设,应该是某家酒店的客房。
那些黑衣人是谁?
那个少女是谁?
为什么要杀我?
……
敲打出辞职报告的后一个字符后,揉了揉已经有了几道不明显的鱼尾纹,却依然妩媚,依旧风情的眼角,余玉兰轻轻地合上了面前的手提电脑。
她不打算再华光传媒呆下去了。
没有林可怜的华光传媒,不值得她继续呆下去。反正时至今日,具有**经济人的她,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就算是单飞,小日子也能很滋润。
就前阵子,还有一个小有名气的男足国家队球星,想请她当他的经济人。
何况,公司方面现下对她的态变得冷淡许多。再呆下去,也没了意思。
因为,没了林可怜,她余玉兰只不过是公司里众多的资深经纪人,很普通的一个。有她一个不多,没她一个不少。
因为,公司上层认为,她与林可怜续约的问题上,并没有心力,似乎,还偏坦林可怜这边,没有好的维护公司的利益。
论起来。余玉兰是要感谢林可怜的。她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拜林可怜所赐。正因为林可怜,才能让她业界闯出这偌大的名头。
明星经纪这个行业,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
她干这一行,已经十年。前五年,十分惨淡。
好,后五年,她拣到了一块宝。
林可怜一夜成名之后,她第一时间与之接触,用大的诚意和精深的专业击败了诸多竞争对手,打动了她。
她和林可怜达成合作意愿的同时,不甘失败的华光传媒采取曲线救国方式,和余玉兰接触,开出了极其优惠的待遇,承诺买一送一,将她和林可怜一并签下。
考虑到华媒传统是一家颇有实力,正处于上升期,很有可能冲击国内第一的娱乐集团。和其合作,利用它的资源,可以让林可怜的演艺事业事半功倍,轻易地踏上星光大道。
设身处地、剥丝抽茧地为林可怜分析了与华光传媒合作的种种便利及憋端之后。外表柔弱,个性极其强烈的林可怜终于决定听从余玉兰的意见,同意了和华光传媒的合作。
果然,事实证明余玉兰的眼光是独到的、精确的。
合则双赢。
华光传媒成了国内第一,林可怜是风头无两!
当然,这过程,余玉兰从受益匪浅。投桃报李,她对林可怜也是真心维护。因为照顾林可怜的个性,她曾多次与公司闹得不愉快。
现,蜜月期已过,双方不再亲密无间。
林可怜已走,她也该出去单飞了。
翅膀硬了,何处不能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