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女捕快

第39章 姨娘身世

第39章 姨娘身世

程宇牵着马远远的追过来,一叠声的喊着:“老大。”

苏言没理会。只一心想着玉林山的徐振威。

想来,以追命的坦荡,不会欺骗她。他并不是徐振威。

可以翠红的口供来看,徐振威和三姨娘必然与张大人的死有牵连。

哪怕他们不是真凶,也必然是知道什么内情。

而且,如果他不是追命,只是一个普通的武馆教头,或者一个普通的山贼,苏言便没什么好忌惮的。

她相信自己能游刃有余的解决。

借着夜色掩护,很快赶到玉林山腹地,可奇怪的是,一路风平浪静,连个守夜的小喽啰都没见着。

这情形让苏言觉得有些异样。一柄软剑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应敌。

程宇牵着马,大步的跨到苏言背后,四下一望,又往苏言背后贴了贴:“老大我怕.”

苏言一听这话,心里更凉几分。

她可以容许万青怕,华开怕,她手下的任何一个兄弟害怕。她愿意挺身而出站在他们前面,保护他们周全。

在以前,她也可以容许程宇害怕,容许程宇只是没出息的做一个小跟班,偶尔讲个笑话,偶尔做碗热汤。

可.在他表白以后,莫名的开始心理失衡,总想着能看到强大的一面。

脑里浮现出追命的身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双眸子深邃坚毅,仿佛可以撑天立地。

叹息一声,摇摇头,望着山腹深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忽然开始奔跑——那灯光之处,一定是徐振威的老巢。

她不愿意再想些什么,不愿意让心思变得琐碎复杂。只是拼命的跑。奔跑中,手里的软件已然出鞘。

她想着见了那些山贼以后定然要恶狠狠的斗上一场,把心里的苦闷和惆怅一一劈斩干净。

可一路,依旧是诡异的安静。

近到灯光之处的寨子,小心翼翼的侧身闪进门,就地滚落到矮墙一侧,贴着墙角悄悄奔跑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堂屋里。一闪身,紧紧的贴在了门口右侧。

稳稳心神,提了剑,一脚把门踢开,随即飞快的纵身而入。

可一进门,却傻了眼——一屋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个顶个的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好比粽子一样。

苏言眼尖的发现,为首的正是张府的三姨娘。

侧眼一扫,三姨娘旁边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材高大,唇白齿红,想必就是翠红所说的那个白脸教头徐振威。

徐振威见到苏言,好比见到了救星:“苏捕头饶命,小人什么都招!”

苏言分外诧异,这一切都出乎她的想象。几乎在一瞬间,她想到了追命。

“是谁做的?谁把你们绑在这儿?”

徐振威老老实实回答:“是个穿白衣服带蓝色鬼脸面具的人。”

果然是追命。

可知道是追命做的,心里的疑惑更重。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大侠说,让我们配合苏捕头查清楚张大人被害一案。”

苏言心里更惊诧一些。追命这是在帮她吗?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俯身,盯着三姨娘和徐振威来来回回扫视几眼:“那就说吧!”

徐振威挪动着身子凑到苏言身边,以眼神示意苏言往他胸口摸:“苏捕头,请看我怀中的死刑通知书。”

苏言抬手,试探性的去摸,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一张被揣的皱巴巴的白纸。

把白纸展开,看到一行工整熟悉的字迹:

受刑人:张有德。

罪行:于嘉兴县贪污水灾赈济款二十万白银,强纳三名良家女子为妾,逼其一人致死。

受刑日期:八月初三。

执行人:追命。

苏言望着这张死刑通知书感慨万千,为这一张死刑通知书,她走了太多的弯路。又致使张夫人惨死,九姨娘大刑之下重伤。实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回头去看徐振威:“这张通知书是哪儿来的?”

三姨娘挪着身子横到了徐振威面前:“是老不死的被害前,我在他书房里看见的,然后就藏起来了。”

苏言盯着她看:“为什么要藏呢?你知道藏了这通知书会酿出什么后果?”

三姨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因为藏了这张通知书,他就不会再做防范。对,我就是想让他死,说起来,我也算是追命的帮凶。大人,如今案情水落石出,要杀要剐,都由你!”

三姨娘摆出了一副壮烈的嘴脸,这使苏言不得不把自己摆到了恶人的角色。

这种感受不太好。

仿佛一切合情合理的处置都成了对他们的迫害。

苏言微微叹息一声,努力拿捏出自己的善意:“你不过藏匿了死刑通知书,这件事情说来,也是可大可小。而且这儿并非公堂。我只希望能听到实情,至于对你们,自然会从轻发落。”

三姨娘瞪大眼眸:“真真的?”

苏言微微垂眼:“真的。”

“可是,实情实情都已经说了啊,苏大人,我们只是藏匿了死刑通知书,再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至于振威落草,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大人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和振威一定会改过从善,好好做人的!”

苏言认真的点头,既是为了安抚三姨娘,也是真真在做承诺:“我现在只问,你为什么想让张大人死呢?他与你毕竟夫妻一场。”

三姨娘冷笑:“夫妻一场.苏大人哪里知道,追命在死刑通知书上写他强纳三名良家女子为妾,逼其一人致死。其中一人,便是我,而死的那人,便是我的姐姐”

苏言怔了一下。

三姨娘咬牙,脸上恨意一览无余:“当年他在嘉兴县任职,我和姐姐与父亲赶车来嘉兴县卖些瓷器,本想着挣几个微薄利钱回乡,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他的官轿。他掀着轿帘子往外看,恰好看见了我和姐姐。我当时见他一脸色相,心里就不由得慌乱,隐隐有种不祥预感,可也只当是没见过世面,以为是见了官老爷自然紧张。可哪想他卑鄙无耻,竟然指挥着轿夫朝父亲的车上撞,驾车的老骡子受了惊,尥跳了几下,几个轿夫又眼疾手快的把轿子抬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