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缱绻【修改版】

全世界我唯一只爱你……

这句曾经刻骨铭心的誓言,让林诗语心海骤起狂飙,抬眼,只见灯光下,他的目光灼灼,薄削的双唇轻轻抿起,勾出一道上扬的弧度,仿佛能蛊惑人心般,她不由就陷了进去。

他亦深情凝视她,忽然莞尔,“怕我么?”前一秒还蕴满思恋浪潮的一双眼睛,下一秒忽然闪出几丝忐忑不安——他担心,他对她积蓄了十年的刻骨爱恋,若是一夕爆发,她会不会害怕?

林诗语微垂首,自问——她怕他吗?林琳林奕被绑架时,他要挟她以情换情的硬留她在他身边,却又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那一刻,她是怕过的。

可如今,与他近在咫尺,与他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明白了他对她的爱依旧……她还怕吗?

想到这里,她扬眉看他,十年来的往事历历浮上心头,但回国后的所见所闻与往事重叠纠缠,刹那间,百般滋味俱全。

“不,我恨你。”她直视他,缓缓开口。

裴湛目光一凝,随即笑了,“不错,我确实可恨。”红豆南国遍地长,颗颗数不尽哀伤,十年啊,他理解她的恨。

这人,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竟然连一句辩解开脱的话都没有,就这么承认了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纠葛?林诗语一时语塞。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咬了咬唇,心下有些颓软,事已至此,便给彼此一个台阶吧。

“你想知道什么?”裴湛偷袭着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不答反问。

胸中一口怒气涌上,林诗语气极,转眸见他笑容朗朗,整个人身上有灼人的光芒。

十年不得已的相逢不相认,她可以忽略不计,可他与周梓若的诡异,难道不该给她个解释?

这个解释,可是攸关她的尊严、以及他和她爱情的尊严。

耿耿一个月,最令她不能释怀的,就是他和周梓若之间的诡异了。

她看着他魅诱人心的笑容,怒极反笑,缓缓道,“我欠了你一件东西,现在还给你。”

裴然微略一怔,宠溺的笑容不减,“是什么?”

她靠近他,扬眉浅笑,忽然挥手一掌掴去。

这脆生生的一掌,拚尽了她的全力,不偏不倚掴在他的左边脸颊,与上次机场遇见时掴的右边,恰好对称。

裴湛笑颜不改得直愣愣受了这一巴掌,没有闪避,灼人目光直迫住她。

气氛一波三折的突变,两人一时僵持,他脸上渐渐显出泛红指印和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本是你在公司抱走你的国际影后时,就该送你的,不料欠了这么久。”林诗语仰脸直视他,手掌热乎乎的痛,心中却畅快之极,恨不能不厚道的笑出几声。

“谢谢!那个帐算是两清!不过我和周梓若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一个牵涉甚广的秘密载体,等这个风波过去,我会详细讲给你知道。”裴湛唇角微牵,笑意渐浓,握住她火辣作痛的手掌,翻过来看了一眼,见掌心红肿一片,当即失笑,“唉,宝贝的手,真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林诗语心头一窒,尴尬挣脱不得,却见他的目光从她面孔滑下,直滑向她的胸前——这才陡然察觉,衬衣不知怎么的扣子散开两颗,大片肌肤都被他看在眼中。

“你无耻!”林诗语羞愤得无地自容,偏偏双手被他控住,半分挣脱不得。

裴湛幽幽的叹口气,一手将她圈住,一手拿过裴然放在病床边上的药膏,“再乱动,只好拉开了你的衣服上药。”

林诗语相信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徒劳之余,只得狠狠咬了唇,不敢乱动。

裴湛用手指蘸取药膏,仔细涂在她手腕的划痕处。划痕不深,上面的血丝已经凝结,不觉怎么疼痛,但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肌肤上,缓缓按揉药膏,带起一片酥痒……偏偏,他还含笑看着她。

他是为了让她尽快适应彼此隔了十年的肌肤相亲,所以有意的给她的身体反应预热。

灵魂伴侣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知悉他的念头,不由咬牙瞪着他,气结无语。

他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如此凶悍……很好,命中注定嫁给我做老婆。”

不知怎么的,病房的灯忽然闪了几闪,将他的侧影映在床头的墙上,忽明忽暗。

林诗语无奈地侧了脸,不看他,也不敢再挣扎,任由他这样的上药。

此时已近深夜,外面的走廊寂静无声,病房里只有她与他单独相对。这般境地下,她偏偏是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更与他肌肤相触……纵然已有合法夫妻之名,她仍无法抑止此刻的紧张惶惑,手指暗自绞紧了被子一角。

裴湛一言不发,抿唇看她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越发令林诗语心下慌乱,耳后似火烧一般。

“下来走走。”上完药,他不由分说,快而柔的帮林诗语穿上鞋子并将她从病**抱起来。

脚一沾地,林诗语顿觉全身绵软无力,不得不攀住他手臂。

“你睡得太久了。”裴湛笑笑,“既然洗过胃没事了,你可以稍微走动一下,饿的话再喝杯牛奶。”

林诗语抬眸看他一眼,倒觉得新鲜诧异。洗胃后医生交代少吃东西多静养,偏他这般随意,倒是像从前一样的对她的脾性。

裴湛扶林诗语到窗前,径直推开长窗,夜风直灌进来,挟来泥土的清新味道,与淡淡的草木芬芳。

林诗语缩了缩肩,虽觉得冷,仍深吸一口气,好久不曾吹到这样清新的晚风。

肩上忽觉一暖,却见裴湛脱下自己的西服,将她紧紧裹住。

林诗语僵住,整个人陷入他臂弯,裹在暖暖的西服下,被他身上独特而强烈的男子气息浓浓包围。

月白,风清,人寂。

她似乎听得见自己心口怦怦急跳的声音,竟有些许恍惚。

“我不冷。”她鼓足勇气开口,想从他臂弯中挣脱,挣脱这一刻的慌乱心跳。

裴湛低头看她,目光深不见底,“你怎么不问我在你生日当天去美国干什么?”他似笑非笑。

能让裴湛在彼此相认后的第一个生日当天离开她,林诗语自然知道裴湛是真的遇到棘手的事了,并且那事很可能和她有关。

这大概是他一连几日都没有给她电话的原因。

想到这里,林诗语回眸淡笑,“你是子公司遍布全球的裴氏总裁,无论去美国做什么,自然有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