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

第六十九章 互伤

回去的车上,高仿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的观察后座的情况。

林诗语整个人窝在裴湛的怀中,头原本枕在他的肩膀上,一路颠簸,如今已经歪歪扭扭贴在裴湛的胸口。倒是十分安静,就像是一只醉猫般偎在他的怀里。而裴湛则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闭目养神,许是怕她掉下去,一只手臂横过,揽着她的腰。

除了浅浅的呼吸声,车内安静极了。

行驶了一会儿,隐隐听到什么声音,高仿以为是自己幻听,便没上心。可是没过多久,又听到一声。

这时,裴湛睁开眼睛:“她在嘟囔什么?”

高仿背后冒出一阵冷汗,但还是不得不回答:“她好像,好像在说……仲恺……”

刹那,裴湛冰寒的目光让高仿感觉如芒刺在背。

车子在清泉墅大门前停下,高仿迅速绕到后座,打开车门,想要将醉得软绵绵的林诗语抱起来。

但是还未碰到林诗语的衣角,就被裴湛出声阻止:“我来吧,你去敲门。”

“三哥……”高仿有些担心,在餐厅裴湛也喝的不少,刚才坐在车里也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若再抱着林诗语,铁定会很吃力。

但这时裴湛已经弯腰将林诗语抱了起来,高仿只好快速跑过去按门铃。

柳姨以最快的速度来开门,见到裴湛怀里的林诗语有些惊讶。

裴湛抱着她上了楼,将她放在她房内

上。

林诗语睡得并不是很熟,眉头紧锁,虽没再呓语着什么,但仍看得出来不太舒服。她难受的翻了个身,白色丝巾早已被拉下,露出致命的完美锁骨。那张干净的素颜此刻正因为醉酒泛着诱人的红晕,粉玫唇瓣微启一线。

裴湛站在

边看了她一会儿,眸光深深。片刻后,他俯身拉过一边的薄被想帮她盖上,因为凑得很近,所以很清楚的听到她又低低的唤了一声:“仲恺。”

他的手一僵,黝黑的眼底迅速跃上两簇无名之火。

柳姨站在门外有些担心,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敲门进去,还没做出决定,撞见从卧室出来的裴湛。

“小姐她……”

“睡了。”裴湛有些烦躁的回答。

“那我去给您放洗澡水。”裴湛有洁癖,从外面回来必定要洗个澡。

“不用了,我下午回碧园。”

“可是您的精神很疲倦,我打电话让古驰过来,送您过去吧。”

裴湛揉了揉眉心:“好。”

柳姨转身朝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处,又听他说:“算了,帮我放洗澡水吧,今天在这里午休。”

“哦,好。”柳姨本就担心裴湛要是这么走,形式肯定会对林诗语不利,听他这么说肯定是不走了,生怕他会反悔似的,立刻去他的卧室放水。

洗完澡后,裴湛接到了叶圣言的电话,海外洛克家族的人已经与叶圣言见过面,裴湛淡淡应了一声,说了句辛苦了。

刚挂上电话,房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声音虽不大,但还是惊动了裴湛。

他蹙起眉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就系紧带子,打开门。

估计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保镖们没有靠那么近,走廊里寂静无声,他敏锐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个时候,又是砰的一声,裴湛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正是林诗语的房间。

迅速冲进去,竟然见到她躺在地上,

头柜上的东西被她摔了一地。

裴湛摇头叹息,走过去就要将她抱起来。

但仅仅只是指尖触碰到她,林诗语忽然睁开眼:“你到底是谁?!”

眉目痛楚,长发微微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胸口剧烈的起伏。

裴湛起先只是一怔,很快脸上划过笑意:“你以为我是谁?”

说完,走过来想要抱起她:“先起来再说。”

林诗语向后缩了缩,避开了他,垂眸盯着地板。

裴湛眯起黑眸,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没有醉。”

她蜷缩起身体,双臂环着自己,过了很久,才说:“你离我远点。”

他盯着她半晌,倏地邪肆的一笑:“你难道忘了当初来求我离你近的人是谁?怎么,昨天在公寓没有跟萧仲恺走,昨夜去见了杜若蘅之后她给你传授了什么金玉良言,让你想为萧仲恺守身如玉?”

林诗语惊诧的起头看他,他竟然知道她昨晚出去了!那么今天在教堂他说的那句‘会有一堆男人集体跳楼’的话,正是杜若蘅昨晚的戏言,也许昨晚杜若蘅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或者他的人,就在暗中窥视!

裴湛笑着说:“要不要我让人通知萧仲恺来接你?哦,你放心,看在我们刚刚订婚的份上,我还会清清楚楚的告诉萧仲恺,我还没来得及和我的未婚妻发生些什么,嗯?”

面对他的讽刺,林诗语选择沉默。很久之后她再次开口,声音轻得连自己都以为是幻觉:“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湛忽然弯下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定睛看了她十秒,他原本冷沉的说话声变得异样轻柔,“你说呢。”

她抬头看向他,好一会,声线平静,“这段时间我承认你帮我很多,可我已经尽力的想双倍还回你的帮助,你为什么不要?萧仲恺只是被我无意中牵进来的人,说到底是无辜的,你这几天已经抢了他不少生意,就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应该胡乱牵连人了,又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裴湛冷笑,“就凭你这句话,我保证萧仲恺的裕泰会死无全尸。”

潜藏了千年的情绪终于被他的强硬从黑暗的最底处勾出一丝几丝来,她想收回手,然而细微的挣扎始终被他钳紧的手掌所消弭,她抿唇,凝声道,“你放开我。”

那一点硬碰硬的抵触将他的脾气真正惹了起来,手无情地一甩,她即时跌躺在地板上,他倏然压下身来,鸷冷眸光如出鞘冰刃,他森寒地擒着她双眼,“你是不是感冒烧坏了脑壳?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