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引蝶恋

第一百零三节 误会

凌世祺只要有空就会过来与杞子谈天,每次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可杞子却知道他心里有话要说,有问题要问。她不想听他说,也怕他问,她不知道该给凌世祺一个怎样的答复。难不成要说:他是皇帝,来这里的目的是追我这个皇后吗?好几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杞子心里就难受,觉得自己有负罪感,不明白此时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如今她的屋子里除了凌世祺、苏月玲、绣雨三个常来之外,就别无他人了。赵韵娘至那天在凌世祺房里出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杞子去找过她,可她的丫环总说她病了。她明白赵韵娘不想见她,若换作自己也会这么做的,谁会相信一个去而复返的人呢?杞子没有忘记她回来的目的,可每次见到凌世祺那温柔的眼神,她就有种什么话也说不出的感觉,他还在等她的答复不是吗?对这自己这么期待的人,自己却要去伤害他,这样做好吗?这样做对吗?

看来是自己在幽园想得太简单了,急于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可见了面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根本就不该回到这个地方,时间是最好的治伤药,日子久了,也许凌世祺就会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一件可以让时间做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要跳进这个旋窝里来呢?她为自己的冲动感到苦恼,也注意到自己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这天夜里,天空下着淋漓小雨,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雨雾里。

杞子送走凌世祺,刚靠近桌边想倒杯茶给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他就是你投奔的胸膛吗?”

杞子的手僵在那里,缓缓转身,玄毅立在身后,目光中带着怒意,头发上湿湿的,显然他一直在外偷听他们之间愉快的谈话。

杞子吓得后退着,拌倒了凳子人向往倒去,玄毅一把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杞子忘记了反抗,被他抱着已变得很平常,只是他突然的出现吓了她一跳,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又成功的把朕丢下了。”

他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头发上偶尔滴下一两滴雨珠,可怀里的温度依旧,杞子迷盲了,没想到自己对他也有留恋。

玄毅轻轻推开她,望着那双美丽的不知所措的眼睛,冷笑一声说:“朕差点忘了,连皇宫都关不住你,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幽园。

杞子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甩开他的手,迅速离开他最远,侧过身移过目光说:“你怎么会找到这儿的?”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柳仲文的替身了。”

“住口,请你放尊重点,不要胡言乱语,我跟凌大哥是清白的。”

玄毅握紧的拳头压抑着愤怒说:“凌大哥?叫得可真亲热。”

杞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着玄毅,玄毅心里咯噔一下,接着说:“难道你们已经……。”他大步走近杞子,猛然抓住她的右臂掀开衣袖,看到那一点殷红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杞子扬起愤怒的手,想要扇玄毅一个耳光,玄毅立即握住那快要落下的手,冷笑着说:“朕说过,不会让你再打到朕。”

眼泪如窗外细雨般落下,杞子狠狠的瞪着他说:“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玄毅面露怒色,随即邪魅的扬起嘴角紧紧的搂住杞子说:“不要说无谓的话,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

杞子木纳的站在那里,胆颤心惊的听他说话,玄毅把手放在杞子的胸口,语气中含着帝王的霸道,自信的说:“总有一天,我会在这儿。”

这次换杞子冷笑了,她说:“刚才的话还你,你同样不要说无谓的话,因为那更是不可能的。”

“果然是朕的皇后,有胆识,就凭这,朕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他揽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粉腮,望着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深深的吻了下去。吻得那么急切,那么热烈,强烈的占有**在他身体里正急速的燃烧起来。杞子心里一紧,挣扎着,却不小心倒在了**,玄毅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那双炽热的瞳孔此时正聚集着**。

泪刚滑过脸颊,杞子好不容易捂住了他的唇,说:“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我知晓你什么都不惧怕,可这毕竟不是幽园,更不是皇宫,你敢保证以一人之力能抗百敌吗?”

也许是杞子的话起了作用,玄毅停止了动作,起身说道:“你敢危胁朕,不怕朕硬来吗?”

怎么会不怕,此时杞子已在装镇定了,赶紧让他离开才是。杞子起身打开了房门,指着门外说:“出去。”

天空已停止了落雨,玄毅走到门口,看了杞子一眼,用警告的语气说:“不要再企图从朕身边逃开,朕随时随地都看着你。”

杞子只想眼前的人快些消失,没有细听他说的话,玄毅出了门,杞子望着他的背景闪到房顶,消失在了夜空下。她回到房中关上门,和进宫那夜一样,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却又庆幸自己又从他那里逃过一劫。可他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世间那么大,到底自己应该归何处呢?

第二天晌午,杞子带着昨夜想好的话语去找凌世祺,心想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途中遇到赵韵娘,好久没见了,一裔青衣显得她更瘦。她专注的想着事情,等看到杞子时,已来不及转身了,可她仍执意转身离去。

杞子叫住她说:“韵娘,你为什么避开我?”

赵韵娘停下脚步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该跟你说些什么?”

杞子走到她面前说:“你以为我是回来抢凌大哥的是吗?”

说到凌世祺,赵韵娘流着眼泪激动的说:“难道不是吗?你为表哥哭了,你难道什么也感觉不到吗?表哥以前喜欢你,现在更加喜欢你,在乎你,我是什么?只是他的一个妹妹而已。”

“韵娘,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求你不要在狡辩了,你自己也承认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