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引蝶恋

第七十一节 波澜的日子

毡子妈别过头看着他说:“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有这个新来的苏姑娘顶着,肖公子那里我去跟他说,再说他和寒姑娘过檀月江秋游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嘿嘿,多谢毡子妈照应。”江老大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咱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出差子也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就是了。”

“您放心,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好了,吴总管,带江老大下去拿银子,再安排人给苏姑娘收拾收拾,让她养好身子,好侍候肖公子。”毡子妈邪魅的笑着说。

“是,毡子妈。”

吴总管刚转身,江老大停下来对毡子妈说:“毡子妈,我给你一样东西。”

众人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他递给毡子妈说:“这是这个哑巴的解药。”

“哑巴?”毡子妈有些吃惊的看着杞子。

江老大又说:“是的,她其实并不哑,只是被误食了哑药变哑了,这是解药,我现在把她给了你,到时候若是苏姑娘不听您安排的话……。”

苏月玲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你这个恶魔,你会不得好死的。”

“呵呵。”毡子妈冷笑一声说:“明白了,走吧。”

走廊里,毡子妈的笑让杞子冷得发抖,是什么让她可以这般狠毒,那么美的一个女人竟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谁给她的胆量,是谁给她的权力?

还来不及想完,杞子和苏月玲就被分开了,苏月玲着急的问吴总管说:“你要把杨姑娘带到那里去?”

“从现在开始,她是清吟楼的丫头了,你是清吟楼的姑娘,你们俩是主仆的身份,我得让她下去好好梳洗再带来见你啊。”吴总管带着阴笑说。

苏月玲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杞子,谁知杞子给她一个微笑,让她不必担心。苏月玲这才放心的看着杞子被一个小厮带着离去,苏月玲看呆了,为什么她的背影都那么坦然?

杞子被小厮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走到一个房门前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进去吧,好好把自己洗洗,衣柜里有衣服,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看着小厮转身离去,杞子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对了,这番话是去惠寓所的时候,王嬷嬷也曾说过类似的言语,真是世态万千,造化弄人啊。杞子轻轻的推开门,许是许久没有住人的原因,一阵凉意窜了出来,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一桌一凳一床一衣柜一洗脸架,还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不是很清楚的铜镜。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杞子把桌边的凳子端到梳妆台面前,坐下之后,看着铜镜中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糟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难怪毡子妈刚才会那么厌恶她,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心想: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子,要是玄毅看到了,会作何感想,还会那样对我纠缠不放吗?

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惊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下自问: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冰冷的魔鬼?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他的影子突然从心底涌出来占满了整个脑子。

“你是朕的,朕不会让你离开。”

“朕不会让你逃出朕的手心。”

“你认命吧,朕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你是朕的,你是朕的,你的心里只准有朕。”

……

为了使自己清醒过来,杞子来到洗脸架前,把脸深深的埋进铜盆里,寒意袭来,冷却了整个脑子,玄毅的影子逐渐消失了。

她扬起脸,任水滴嗒滴嗒的掉在盆里,掉在衣服上,掉在地上。她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滴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在了杞子的手上,可是看见光线处有放多灰尘在飞舞,杞子起身拿了洗脸架上的毛巾将脸洗干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整理了一下,铜镜中的杞子还是那么美,只可惜脸色苍白,却更显得让人怜惜。

刚想出门时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想着:我要以这付样子出去见人吗?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可如今在这烟花之地,若不收敛些,怕是连清白都保不住,苏月玲不就是因为美才会被抓到这里来的吗?想到这里,杞子转过身在屋子里寻找着,寻找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掩饰过去,忽然看到梳妆台铜镜后有一个小盒子,她取出来打开盖子,里面装着黑黑的东西,她用鼻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许是时间久了,药味淡化了吧。杞子微微一笑,有办法了。

她重新坐到梳妆台前,将那黑黑的东西,轻轻的抹在脸上,不一会儿,一个两颊带黑斑的女子就出来了,自己如今这付尊容,不用说失去清白,怕是倒贴也没人会愿意吧。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要发笑。她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保无失之后走出了屋子,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几声惨叫的声音。

杞子停下脚步,认真的听着,“啊,啊,啊。”声音又传来了,这次她确认了方向,朝声音来源处走去,拐过一个墙脚,穿过两条短的回廊,那惨叫声真越来越近了,直听得人毛骨悚然。杞子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栋单独的房子,那里只有一个房间,惨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杞子带着好奇心轻轻的走过去,倚着墙角,透过窗户朝里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没把自己吓晕过去,还好现在她不能说话,不然定会发出比眼前的景像更吓人的声音来。

一个女子被吊在梁上,浑身都是鞭策的伤痕,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嘴唇干裂,衣不遮体,额上还冒着冷汗,头发上还滴着水,显然是昏死过后再用冷用给泼醒的,她半闭着双眼,眼神却坚毅的看着面前那个手拿皮鞭打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