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后

132楼

钟浩冉许久没有说话,再次审视眼前的宁语淳,对她又多了份佩服之意。

宁语淳低头一笑,“当然了,皇上刚刚登基,这些道理自然也是懂得,本宫是班门弄斧了,想必皇上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的,只是本宫还是希望咱们两国和平相处,勿再像四年前一样,契国和纳雪国两败俱伤的战争,伤了人力财力不说,也是一场没有利益之战。”

钟浩冉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你收下这块玉吧,朕就答应你不会有战争,也许朕之前的想法是有些错了,有野心并不一定要与契国不和,尽快富裕起来才是朕要作的。”

“这块玉想必是皇上的心爱之物,本宫不能收。”

钟浩冉握过她们手让她拿着:“你若不拿,就等于没朕的承诺。”

宁语淳握着玉,“这么说,它是一个保障喽?”

“可以这么说。”

其实,这块蓝田玉是母亲给他的,象征着永恒,他觉得宁语淳值得,也许这块玉是能和她有着联系。

“那本宫一定好好收着,明日本宫也该起程回契国了。”

钟浩冉的笑容微敛,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股失落。

夜深露重,月光清冷。

“若非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宁语淳轻轻哼着歌又出现在梅园。

轻轻闻着梅花的清香,嘴角便有浮上笑意。

萧声再度响起,她想这次一定要当面谢谢附马为自己雕琢的玉像。

又一次面对他的背影,“打扰附马的雅兴了,本宫是契国太后宁氏,上次附马雕的玉像,本宫一直想当面谢谢附马。”

附马像是侧了侧头,但因为是晚上,又加上他戴着披风的帽子太大,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不客气。”他微微一点头,朝另一处走远。

宁语淳想,附马真如公主所说害羞见人,她只能摇摇头。

自己也想回殿内休息,却下雪了,她伸手接雪,仰面朝天。

眼泪滑下来,倾沣,下雪了,多想有你在我身边一同赏雪,多想你的肩膀让我依靠,给予我一丝温暖。

她低下头,泪光模糊着自己的双眼,却依稀看见面前走来一个人。

从衣着看,她确认他是附马。

可是他的脸,她擦去眼泪,愣住了。

他的脸和步倾沣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

她扑过去,抱紧他,开心又激动的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倾沣!”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叫天翼,是公主的附马。”他轻轻推开她。

宁语淳望着他,“不,你是步倾沣,你是!天下不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我不知道有多相似,可是我确实是生在贺兰国,父母仍在,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步倾沣。”

宁语淳不肯相信,只是她发现他眉心没有任何痕迹,她才犹豫,不知他到底是谁。

“你叫天翼?”

“是。”

“那你为什么没见过我就雕得出我的玉像。”她就是怀疑这一点。

天翼想了想,笑道:“其实是凭空想像,总感觉有个女子的模样在心里就是那样。”他看着她伤心难过,泪眼婆娑,不由的伸出手想安慰她,又忙抽回手,觉得不合适。

“太后还是快回殿中吧,天冷了,告辞。”

天翼先离开,宁语淳无力的坐在雪地上。

第二天,钟浩冉和钟晴舞以及天翼一同送宁语淳。

宁语淳沉重的走着,在上马车之前望了天翼一眼,心底似乎有一丝不甘,可是公主是无辜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丝怀疑就破坏了他们的和睦。

一脚踩上踏板,整个人就头昏眼花,身子向后倒去。

天翼双臂接住她,对公主说:“她好像是受了风寒。”

钟浩冉推开天翼,扶着宁语淳:“你还好吗?朕带你回宫瞧太医。”他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横抱起她返回宫中。

钟晴舞拧着眉,“依我看,哥哥是喜欢上这位太后了,乱了。”他们的感情是不会被接受的,哥哥这是自找苦吃呀。

天翼没有说话,眼神忧郁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其实那玉像,是因为他会在梦中遇到一个女子,才会雕出玉像,而刚才他一心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在第一时间接住宁语淳,而看到钟浩冉那么紧张她,心里有些沉闷。

玉珑殿

太医把药送来,说让宁语淳要休养几天才行。

钟浩冉坐在床边,“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得了风寒。”

“哥哥,你上朝去吧,这里有我们。”钟晴舞要助哥哥悬崖勒马。

“好吧,有什么事要人马上告诉朕。”钟浩冉起身。

“倾沣……倾沣……”宁语淳梦呓的轻轻唤着。

钟浩冉问妹妹:“她叫谁的名字?”

“好像是她的夫君,契国的先皇。”天翼说。

钟晴舞看着他,“天翼,你怎么知道?”

“昨天她还把我认错成她夫君了,可能与我长得有些相似。”

钟浩冉冷冷的盯着天翼,“契国的皇帝会与你相得像?天翼啊,就算你的容貌倾城,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这些。”

天翼与他对视,嘴角只是微微轻挑。

他知道钟浩冉嫌弃自己的出身不好,又不涉足朝政更看轻自己。

钟晴舞推着哥哥:“好啦好啦,哥哥快去上朝吧。”

送走哥哥,她叹气,“哥哥始终不接受你,我一年来是那么努力,却还是踏在原地,丝毫没有改变他对你的看法。”

天翼拍拍她的肩:“不要往心里去,只要我们好好生活,谁又能动摇我们什么呢。”

钟晴舞笑了,靠在他怀中。

宁语淳睁开眼,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就好像看到步倾沣和别的女人相爱,她的心好痛。

翻过身去,暗暗的哭泣。

天翼都看到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中午,钟晴舞陪她用午膳。

宁语淳喝着粥,“你和附马是怎么认识,又怎么相爱的?”

钟晴舞谈起来,脸上就充满喜悦,“三年前我去庙里进香,回来的路上,他救了一名差点被马儿踩到的小孩子,我在马车里看到他,其实说真的,先是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可是再仔细看,他身上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