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后

95楼

是否是皇后宁氏?是自己吗?

宁语淳看着上面的字迹,自己很少拿毛笔写字,写出来的字迹是否和这个一样更是无法鉴定。

大伯说:“我记得,里面有个很厉害的女人,和你一个姓,就是姓宁啊。”

宁语淳将书还给他:“谢谢大伯,改天我再来看你啊。”

“没事,常来玩啊。”

宁语淳坐到车座,陷入深思。

如果这本书是自己写下的,那么现代字体古代纸就有了说明。

可是自己在古代根本没有写过这本书,还是……自己还会穿越回去?

反光镜中的她眼泪忽然流下。

步倾沣,他怎么样了?

……纳雪国

柴晏歌快马加鞭到契国,双眼无神,席卷一身尘土入了宫。

他奔到广陵殿,怒气冲冲的抓起只剩空壳子的步倾沣。

“你!你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她!”他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让宁语淳回来,是自己的错。

步倾沣面无表情的抬眸,“那你杀了朕。”他已是生不如死。

“是谁下的毒!”

步倾沣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一贴唇脂,经过太多的人的手,他从头到尾查过也不知道谁是真凶。

那些人根本没有理由要害她。

蓝子鱼及时赶到,她上前拉开两人的距离,劝柴晏歌:“皇上,你不能冲动,人已死,查出谁是真凶最要紧。”

柴晏歌道:“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杀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步倾沣反问:“杀完了呢?语淳就能活吗?”他只要语淳回来,只要她回来。

柴晏歌无法回答,他叫上蓝子鱼:“我们回纳雪国。”

广陵殿安安静静的时候,步倾沣抚摸着宁语淳曾戴过的蝴蝶项圈,还有她弹的琴。

琴上的杜鹃……步倾沣下意识的记起来,在民间买项圈的时候,那小贩说项圈和杜鹃琴有穿越千年的传说。

这把琴莫非是杜鹃琴?

不可能,宁语淳确实是死了,她的尸体被自己亲自推向了大海。

“咳咳……”他也因伤心过度跌入大海受了风寒,一直咳嗽不停。

李方刚好端上药,“皇上,该喝药了。”

步倾沣不动弹,根本不想喝药,他继续咳嗽,咳到嘴唇上有血迹了,他却麻木的擦去,

李方心疼皇上,看着他长大,还没见过他如此痛苦过。

这样下去,皇上根本没有想治好病的想法,他这是在一心求死。

涵妃来求见过,皇上根本不想见,政事也都顾不上了。

皇后被毒死,是契国的大事,皇上却心如死灰。

李方有了个念头,一生他没有想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半夜,李方独自跪在宫中的一块空地上,他仰望上天:“先皇,奴才一生侍候您与当今皇上,忠心不二,只是皇上现在失去心爱的女子,身体渐渐熬不下去,奴才看着不忍心,想问先皇可否到民间寻访一位与皇后相似之人献于皇上,可奴才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请先皇给奴才提示,若是能找到,就是先皇也同意奴才的想法,若是没找到,奴才也定当尽心为皇上分忧。”

谁料,他手下的人一寻便寻了几个月,已是天寒地冻的季节。

步倾沣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披着黑色的貂皮披风走在宫中花园,他经常来这里看湖。

香涵悄悄来到他身边,头靠在他肩上,“皇上,你真的这么爱她?”

等了太久,越等越让香涵明白,步倾沣真心爱着宁语淳,也渐渐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失败。

她连一个死人也争不过。

步倾沣不说话,呆怔的望着湖。

步香涵挡住他的视线,大喊:“别再看了,湖面已结冰,皇上还要看什么?”

“她曾说,她的眼泪是湖水做的。”步倾沣推开她,还是一直看着。

步香涵哭了,这样的话他也放在心上,天天来这里看。

“皇上,玉妃快生产了,你不去看看她吗?”哪怕他对别的女人上心也好,只要让自己看到他的心还活着。

步倾沣依旧沉默不说话,如今他什么事也不想听,不想管。

步香涵只有离开,她再呆在那里,步倾沣无视自己的存在。

片刻,天空飘起了雪花。

步倾沣伸开手心,接住片片雪花,它们溶化在掌心,他就想起宁语淳是如何的在自己面前死去。

她离开自己有近五个月了,可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李方公公带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她的容貌和宁语淳十分相似,只是眼角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不细看倒看不出来。

“雪隐姑娘,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过去吧。”

雪隐挑挑眉,一脸讪笑:“公公尽管交给我,把我从青楼里赎出来,我自当什么事儿都愿意啦,再说,把我引荐给皇上,日后我还要多谢公公呢。”

李方听着她的话,有丝小小不舒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雪隐扭着纤细的腰枝一扭一扭的走过去,温柔的将手停在步倾沣的肩上。

步倾沣以为是雪涵,“你走吧。”

雪隐干脆从后面抱住他,青楼里对付男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步倾沣厌恶的转过身来,看到雪隐的脸,他一时接受不了似的。

难以置信的问:“你……你是语淳吗?”

雪隐会心的一笑,什么也不说。

步倾沣抚摸她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方公公躲在附近,皇上应该知道雪隐不是宁语淳,连自己都能分辨出来,何况是爱的那么深的皇上。

因为有了寄托,雪隐又听李方公公的话总是劝步倾沣喝药。

步倾沣几乎天天会喝药,病情控制了下来。

只是喘病一直发作。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步倾沣早朝归来回寝宫,一进殿就看到雪隐,嗑瓜子的时候还往地上吐皮。

一旁的宫女一会儿便去打扫一次。

步倾沣走到她面前,用力按住她的肩,声音很低:“以后不准在这里吃,不准翘着腿,她从来不是这样。”

雪隐有些害怕,她感觉皇上的眼光慑人心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