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后

76楼

一路步行去广陵殿,身后跟着几十纳雪国的宫女太监。

而众多兵卒留守宫外,朗宪派了不少人盯着。

广陵殿上书房

柴晏歌走进来的刹那,一脸的明朗笑容:“纳雪国柴晏歌来见契国皇上了,不亲自来谢契国相助之恩,心中难安啊。”

“客气了,来啊,赐座。”步倾沣不露声色。

柴晏歌坐下来,“三座城池已是契国的了,不过,朕还是带了些罕见珍宝过来,贡献给皇上。”

他一挥手,上来十个宫女,个个姿色出佻,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们手里各端着大小不一的锦盒。

一一打开,珠宝玉器,倒是样样不少。

“一共十一件宝贝。”

十一件?明明只有十个人。

骠骑大将军在一旁,好奇的问:“不知第十一件宝贝纳雪国皇上藏在何处了。”他更怕柴晏歌玩心招。

“珍宝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尤其是妍姿俏丽的美人,不是第十一件宝贝么。”

“呵,还请皇上自己留着吧,听说皇上还没设后宫,正好一进十个,齐人之福啊。”朗宪是个将军,说话不着边。

“朗将军。”步倾沣表面上略责怪朗宪,其实这正是他心中所想。

柴晏歌不怒反笑,“朕自然有想纳入后宫之人,只是正要皇上成全。”

步倾沣瞄一眼柴晏歌,含糊的说:“今晚朕已备宴,咱们一同欣赏歌舞吧,一路劳行,朕为你安排了清静的宫殿住下。”

柴晏歌挑挑眉,心想,倒也不急,反正天大的秘密还握在自己手中。

宁语淳跪在朝殿门口两个时辰了,安卉跑来,“皇后,何必这样傻啊,夫人的话您忘了吗?”

“安卉,我想好好过日子,但这之前,人总要为过错付出代价,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我是知道柴晏歌对我抱有什么心思的,他曾经说过他掌握着一个秘密,我想一定会对皇上不利,不如将我交付出去。”

“娘娘说傻话了!您是皇后,但也是一个弱女子,皇上怎么会……”

“他都说我是第一毒妇,就是柴晏歌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安卉,可以伤我的不是我讨厌的柴晏歌,而是所爱的男子明明站在我面前,他的眼神告诉我不能爱我,这一生也没可能……这才残酷。赎完罪,我才能过安生。”

宁语淳的头很晕,嘴唇苍白。

安卉无奈的摇摇头,眼睛红了,忙背过身去。

……

快到天黑,广陵殿侧殿大摆宴席。

柴晏歌早早就来了,他心中希望能遇见宁语淳,算算日子,他们有好多时间没见面了。

步离雪也在场,向晚妆陪伴进宫,坐在他身边。

太后一直病着,太妃也因何秋水之事不愿参与。

中和韶乐,步离雪饮尽一杯酒,他情愿喝醉,也不愿看着皇兄和柴晏歌,以及在场的人,个个粉饰太平,暗地里却暗潮涌动。

几位级位高的大臣也在,大家都落了座,步倾沣来了,坐在了御座。

柴晏歌有些疑惑,“请问皇后为何未来?”

“皇后身子不适。”

步倾沣一句轻描淡写,柴晏歌却不以为然,他的双眸如同狐狸一样狡黠,闪过算计的精光。

宴席上乐色缱绻,歌舞升平。

可是主角们都心不在焉。

安卉大胆闯入,未经通报,“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步离雪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步倾沣已迅速离座,冲向朝殿门外。

柴晏歌也紧张,却身份不对,不能表露关切。

晕倒,怎么会晕倒?他不解。

凤来宫,两位太医为宁语淳诊治。

步倾沣就守在床边,他生气的责问李方:“守在朝殿外的宫人就不知道劝着些!跪了几个时辰,她怎么受得了!”

李方连连点头:“是,奴才一定惩戒他们。”

步倾沣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想去握她的手,手停到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自己在做什么,他怎能关爱杀害母亲的女人。

良心不容许,可是又有一颗焦急的心想要爱护她,步倾沣唯有离开,才能释放一下内心的折磨。

刚走了几步,就听太医道:“皇上请留步!”

……

宴会已散,柴晏歌寻觅到凤来宫,只在宫外徘徊。

步倾沣很晚才离开,见到柴晏歌,并不奇怪。

“我是来看望……皇后的。”

“她没事了。多谢。”步倾沣面带微笑回答。

“皇上,我信中所说,难道您不怕吗?”私下里,便不再装腔作势的亲和,他们有什么就要说什么了,客套话,只是在给别人看罢了。

“哼,你是怎么知道的。”步倾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偷听到的而已,并非我故意偷听噢,皇上的生母是江湖的无镜夫人,她可是养着不少精英杀手呢,若是让契国百姓知道您有这样的母亲,不知要怎么看哪。”

“没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前些日子,朕的生母何氏已离世,太后病重,太妃更是能证明朕的生母并非无镜夫人,只是她和无镜夫人一样戴面具生活而已,她身份来由清楚,先皇的宠妃,大难不死,隐居在外,这有何不妥呢。如果朕的子民知道,她与朕母子情深,经常悄悄探望朕,感动还不及呢。”步倾沣给何秋水圆了一个大谎,让柴晏歌尽早死心。

他最恨别人威胁。

柴晏歌未想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又问:“那太妃的私生女香涵公主,皇上还有何话说呢。”

步倾沣的确没有办法说清这一件事,香涵的身世,母亲曾告诉过自己,这些年也不曾提到谁是香涵的生父。

他不想保全太妃,可是香涵却不能再受打击了。

“朕会顾及皇家体面,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有何要求,你说吧。”

“信里不是说过吗?我要宁语淳,她在你这里过得不怎么好啊,还生病晕倒。”柴晏歌冷哼一声。

步倾沣听完他所说,眉眼都在笑着,“难道你想负责扶养朕的龙子吗?”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