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十八章 你竟敢做逃兵!

“她何时离开的?”夜离策沙哑而清冷开口,微微皱眉,忽视着心口因妇人转达的那句话诱发相思缠蛊毒带来的剧烈疼痛。

“三天前!”妇人顿了一顿,拍着怀中婴孩的背,“傅家妹子一听说,她家相公一大早跟着属下走后,怕傅家相公有危险,便匆匆收拾了东西走了。看得出来,傅家妹子很在意她家相公!”

相公?夜离策黑眸中划过一丝冷光,薄唇紧抿,完美无瑕的面容上满是清冷,却没有波动。只有一旁的穆风才能看到他衣袂下紧捏住的渗出了血的手。

“朝什么方向走的?”

“北方!”虽然这公子跟个天人似的,可既然傅家妹子已选择嫁给了傅家公子,横竖也不该再纠缠,见夜离策早已转身向马车的放下走远,看着夜离策犹如天人般颀长清冷的背影,妇人忍不住嘀咕道,“唉,既然傅家妹子都嫁了傅家相公,又何必再纠缠,这样天人一般的人,又怎会找不到更好的姑娘……”

“她是我的妻子,即便纠缠至死,也只能是她!”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妇人闻声不由猛地一惊,怀中的孩子都差点摔到了地上。转过头,却见那个犹如天人般的男子早已掀开了车帘进去,仿佛方才那句话,并非他所说般。

她那么小的声音,隔得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到!正在妇人惊疑不定,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时,一行走过妇人面前时。一顿,冷硬开口:“你说的那位傅家妹子,是我家夫人!”

傅家妹子是那位天人一样的公子的夫人?那怎么傅家妹子又和傅家相公是夫妻?难道,傅家妹子是私奔?转过身时。那辆马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飞扬的树叶,和抱着怀中的婴孩留在自家屋门前纠结的妇人。而怀中的婴孩莫名地在马车消失时,大嚎起来。

妇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哄着怀中的孩子:“丫丫别哭,别哭……”(提醒一下,这是个女娃,所以哭起来的原因,大家可以想一下~)

“皇上!现在可是要北下继续寻找皇妃?”一行驾着马车,询问道。

夜离策修长的手指捏着手中的白玉簪,清冷的眸子微闪。薄唇抿紧又忽而勾起:“不!去义仓见北延皇!”

“不找皇妃了吗?”一行冷硬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

“她逃不远!”夜离策看着手腕的红点,薄唇微启,既然不惜反噬,在她身上下了相思缠,那么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她!只是……她竟在怀了她和他的孩子后,为了傅秦翊而逃离他……黑眸忽而转深透了一股冷凝之色,莫测如渊。

凤轻歌没有想到,临走到义仓城时,便收到了张远的飞鸽传书,说他们走后,镇上被北延**所侵,步凌寒以及身边的婢女沁心不知所踪,而他们派在步凌寒身边保护的士兵已死。

凤轻歌心上更沉。但事到如今,她再回去找步凌寒也来不及。只能继续前往义仓城。只是,令凤轻歌更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她女扮男装,又抹了一脸黑灰,刚到义仓城。竟然就被当做天凤国刺探军情的探子抓了起来。凤轻歌被抓到牢中没过多久便有人将她带出牢房去接受盘问。

手脚被铁链锁着,方跟着北延国的士兵准备出牢房,牢房外忽而就亮起了火光。

凤轻歌见此,不由心上一凛,微微上前。

“不许动!”那押送她的北延国士兵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着火了!着火了!”有看守牢房的北延国士兵顾不得其他,冲出了牢房。

这种刀枪进入**中,极为混乱厮杀的声音告诉着凤轻歌,这不是有人劫狱,也不是有人越狱,而是战争,就跟攻占巴士底狱一样的战争似的!

“天凤**打进义仓城了!”一个北延国的将领提着刀进了牢房,转眼看着牢房中关押的人,眼中露出杀意,“牢中的人全部杀了!”

话音一落,就有接二连三的死前的惨叫声响起,凤轻歌看着倒下的天凤国的人,又看着她所处的较为偏的牢房,在架在她脖子上的北延国士兵一转身时,将脖子上的刀移到了手腕间的铁链上缠住,狠狠地一拉,刀蓦地从那士兵手中脱落。不容多想,便抓起地上的刀,便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看着一边盘查着尸体,一边快走过来的北延国的那个将领,凤轻歌努力克制住因紧张而颤抖的双手,从地上已死的士兵身上,拿下钥匙,飞快地解开手脚上的铁链。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换上了那北延国士兵身上的衣服,压低了帽檐,将地上的尸体翻了过去。紧接着跟在那些北延国士兵身后走了出去,脚步不自主地加快!

“等等!”忽那个北延国将领看着凤轻歌,目光一凝,开口道。

凤轻歌不由脚步一顿,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北延国将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刀,准备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慌什么慌!不就是天凤国的士兵打进来了吗?”那北延国将领,一扫过所有牢中的士兵,“都给我不准乱!出去应战!”

“是!”凤轻歌跟着牢中的北延国士兵一起应声喊道。

一直出了牢房,凤轻歌才微松了口气,背心已是湿透,捏着刀的手心也全是冷汗。

这城中与北延国开战的天凤国士兵似乎并不算多,难道,是傅秦翊的那三千天凤国士兵?凤轻歌想到这里,心骤然一紧,心中渐渐明了!看来傅秦翊也想到了义仓城不可能容得下十万北延军,猜测出了貊尧的意图。在得知貊尧也在义仓城之中后,傅秦翊便想要借着北延**都派出去埋伏,城内空虚时,以三千天凤国士兵,攻击北延**,傅秦翊竟根本没想过要等天凤国的援军来!

凤轻歌不由有急又恼,这家伙竟然又这样冒险!将自己置于危境之中。义仓城再空虚,城中至少也会留一万士兵,傅秦翊想以三千士兵夺回义仓城,擒住貊尧,谈何容易!

凤轻歌看着打得激烈的天凤**和北延**,自顾不暇,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决定赶快找地方先脱掉这一身北延国士兵的衣服。

猫着腰,避开战火地,正欲往暗处走,一只大手将她蓦地提起:“又是你!战场上,你竟然敢做逃兵?!”

凤轻歌回过头才发现竟然是被方才那在牢中的北延国将领抓住了!挣扎着,忽看到义仓城墙上厮杀的身影,不由一震,傅秦翊?!

凤轻歌正欲叫喊,人已被那北延国的将领丢到了一边:“护驾!”

护驾?凤轻歌一抬头便对上了貊尧那张阴邪的眸子。

貊尧被众人簇拥护在里面,阴邪的眸子扫过趴在他面前的那张黝黑的脸,眉头一挑:“怎么回事?”

“回皇上,此人是逃兵!”

“杀了!”貊尧嘴角一勾,划过一丝轻蔑。

凤轻歌看着直直向她而来的泛着白光的刀,求生的力量让她来不及多想,一嗓子吼出:“我是凤轻歌!!”

貊尧面色骤然一变,手一挥,已是劈过了挥向凤轻歌的刀,刀蓦地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城墙上本在厮杀的身影,蓦地一滞,转过头,失神间肩头被敌军乘机刺伤。傅秦翊桃花眸一冷,一剑封喉!面前北延国的士兵直直地倒下。

下颚被一把钳制住,貊尧阴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冷声开口:“你说你是谁?”

凤轻歌被牵制住下巴,对视着貊尧的眼睛,抿着唇,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貊尧看着这样神情,阴邪的眼眸骤然一缩,手已是扯下她的帽子,落下她满头的青丝,带着粗茧的大掌粗暴地抹去她脸上的黑灰,似要将她脸上的一层皮搓破般。

直到看清凤轻歌那张换了绮罗面皮的脸,阴邪的眸骤然一冷:“是你!”手更加用力地掐着她的下颚,“你骗我?”

“看到是我,而不是凤轻歌你很失落?”凤轻歌抬起手,手摸向自己的脸,嘴上却是有意激起他的怒意,“你就这么恨她?还是因她曾经自尊心受损!”

貊尧面色骤变,阴邪的眼中燃起怒意,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凤轻歌的脸上。凤轻歌脸不由一偏,嘴角溢出来血丝,凤轻歌转过脸,却是嘴角一挑,看着貊尧的眼神中明显带了讥讽。

貊尧面色一阴,抬手正欲再次掐住凤轻歌的下颚,一把刀蓦地直直地朝貊尧飞了过来。刀虽还未靠近便被貊尧身边的那群护卫拦截了下来,却也成功地阻止了貊尧再次钳制住凤轻歌的下巴。

而凤轻歌的人也被掳到了三米之外,傅秦翊揽着凤轻歌,看着貊尧唇角一扬:“多谢北延皇!若不是北延皇,在下还不知道要到哪去找在下的娘子!”

凤轻歌眉头一皱,手肘一捅:“谁是你娘子,你玩上瘾了吧!还有,你轻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一直都很好,只是没使出来而已!”傅秦翊闷声一声,耸了耸肩,笑得桃花眸中满是风情,“你若不是我娘子,又为何千里迢迢来寻夫?”

凤轻歌见他越说越没个正经,索性转过头不理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