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九十七章 没学会屈服

凤轻歌带着手链和脚链,坐在大堂吃饭,手和脚都沉得不行。周围的吃着饭的人时不时拿着异样的眼光,看向凤轻歌。凤轻歌抬起头,看着毫不受影响吃着饭的貊尧,不由忿忿。

看着周围人,那异样的眼光看她,凤轻歌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夫君,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如此不明事理,不让你纳妾的!你就为妾身解开铁链吧!妾身真的知错了!”凤轻歌一扑到貊尧腿边哭喊道。

此举一出,众人不由带着异样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貊尧。

貊尧的脸黑得难看,看着凤轻歌,阴冷地一字一句咬着牙吐出:“你说什么?”

“夫君,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这就回去帮你纳妾,可现在不要锁着妾身好不好?妾身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妾身能受得了这份罪,孩子可受不了啊!”凤轻歌又一抱貊尧的腿,眼中含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委曲求全俨然一副受非人虐待的模样,惹人疼惜。

“啧啧啧,还以为这女人是个犯人呢?没想到是这人的女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做的事猪狗不如!竟然还因为要纳妾,把自己怀了孕的媳妇用铁链锁着,简直就是畜生!”一个老婆子看着貊尧鄙夷道。

“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的妻子用铁链锁起来啊!再说还怀着孕呢!这事人干的事吗?”

“……”

一时间大堂内不由响起细细的唾骂声,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人听见。

貊尧脸黑如锅底。阴邪的眸中冷如冰锥,毒如蛇信,紧紧地锁住凤轻歌。凤轻歌对上貊尧的眼睛,不由微微一颤。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豁出去地继续抱着他的腿,嚎哭起来。

“爷?!”貊尧身边的贴身护卫端着一盘牛肉走了过来。看着抱着貊尧的腿痛哭的凤轻歌,又看了看黑着脸,脸上满是压抑地怒气的貊尧,满脸错愕和讶异。

貊尧一把狂暴粗鲁地拽起凤轻歌,向楼上走去。压抑的怒气阴沉着的脸,似暴风雨的前奏般吓人。

堂下众人的责骂声不由更加起伏不断。

貊尧一把将凤轻歌甩向床边,凤轻歌的身子不由向床沿撞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床角,流出了血来。手撑着床沿,方艰难地微微扶起身子,头便一把被人按在了床沿。被磕破的头不由愈发的疼了起来。

“本皇说过,本皇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你还想让本皇说第三遍么?第三遍,可就没命让你听了!”貊尧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床沿上,面色阴冷,眼中满是残忍。

凤轻歌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颤,随即缓缓地抬眸看向他,虚弱而倔强开口:“所以,你身边的女人,不是被你折磨得要死。就是被你训练成没有思想,只懂得取悦你的,宠物!”

闻言貊尧眼中一阴,手掐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阴冷开口:“至少她们都比你聪明。懂得顺从比惹怒本皇会活得更久!”

凤轻歌闻言不由敛下眸,嘴角自嘲地一挑,是,她是很笨!这么久了,都还没学会屈服!在宁王和柳相那么没学会,在绮罗鞭打她时没学会,在貊尧这里,她更是没学会!而在夜离策那里……凤轻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情绪不外露,太过深沉。所以,她也从未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而对于她,他总是放纵地任由她的倔强,放纵她杀他,放纵她逃走!可那种放纵,令她像打在棉花上,比起貊尧这般发怒虐待她,更让她无力!

一直以来促使她倔强,不服输,不顺从的东西,叫尊严和骨气!而这该死的尊严和骨气现在在让她被人虐!凤轻歌心里清楚,现在她换了一张脸,以绮罗的身份,又再一次彻底得罪了貊尧这个变态!

貊尧看着她,阴邪的眸微眯,掐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紧:“有时候,你怕本皇的样子和倔强的样子真的很像那个女人!让本皇恨不得想掐碎你!只不过,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貊尧捏着她下巴的手蓦地松开。

凤轻歌下巴的疼痛得到舒缓,心上却是一凛,眼睛微微警惕防备地看着貊尧。

“铁链本皇会给你打开,不过是明日!”貊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阴邪开口,“明日,本皇带你便去见夜离策!”

闻言凤轻歌不由一颤地看向貊尧,原本即便被貊尧施以虐待都仍然能保持平静的心开始慌乱起来,不行!她好不容易才逃离了夜离策,不能再又回去!

凤轻歌没有想到,貊尧所说的带她去见夜离策,是会以这种方式,这种情形,更没想到之后会是那种结局!以至于在之后,即便换了张面皮,也仍然摆脱不了与夜离策之间命运的纠缠!

“夜离国与天凤国向来就有恩怨,夜离皇难道就没想过报灭国之仇?”貊尧拉着马缰,一身黑色蟒袍犹如猎豹般矫健迅猛的身体,下巴犹如刀削般,线条充满野性,一双阴邪的眸子带着邪狂看向夜离策。

凤轻歌穿着一身侍卫地方衣服,压低了帽子,骑马在不远处,暗地看着两人。

夜离策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袍,脸上戴上了银制的面具,令人看不出表情。而凤轻歌却能想象得到那银制冰冷面具下,完美如神祗的面容是如何的清冷淡漠,犹如深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转为平淡掀不起半丝波澜:“夜离国已与北延国结盟过一次,看起来夜离国似乎并没有得益!”

貊尧闻言,眉头微挑。看着不远处跑过的兔子,阴邪的眸微眯。拿起身后的弓箭,对准那只兔子:“上一次,我北延国一直局限于洛祗江下游的作战及抢夺,着力于天凤国的咽喉。而若是这一次,对准的是天凤国的心脏呢?”说着眸光一冷,手一松。箭直直地射中了兔子的胸口。

凤轻歌穿着侍卫的衣服,压低了帽子,骑着马在不远处,貊尧的话,心如惊涛骇浪。若说洛祗江是天凤国的咽喉,那云安城便是天凤国的心脏,貊尧的野心竟然大到想要灭了天凤国??!若是夜离策答应与貊尧合作。那……

凤轻歌不由看向夜离策。

夜离策银制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漠地扫过被射中的兔子,沙哑的声音淡淡:“天凤国与梁国永结同盟,若要灭天凤,要对付的就不仅仅只是天凤国。还有梁国。况且,仅观洛祗江之战,北延国便难有胜算,见微知著,要灭天凤国,也并非易事!”

夜离策竟然知道天凤国与梁国永结同盟之事?凤轻歌不由一惊,眼中露出复杂之色,天凤国与梁国缔结同盟,是她与粱硕私下立定的。而他竟然知道。夜离策的暗线竟然能布到这种地步,那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本皇才欲与夜离国结盟,夜离国与北延国殊路同归,上一次战役,还未了。难道夜离皇不想做一个了结?!”

夜离策眸光淡淡,掉过马头,薄唇微启,声音低哑:“还不是时候!”

闻言貊尧看着掉过马头的夜离策,阴邪的眸一紧,随即亦是掉过马头跟了上去:“如今凤轻歌已死,只剩一个半路来的小毛孩,况且天凤国还有势力不足,野心有余的文宣王楼亦煊可以利用,怎么不是时候?”貊尧脸上带了几分狂傲和自信,只是在说‘凤轻歌已死’的时候,莫名地微微停顿了一下。

“皇上,午宴准备好了!”忽一个侍卫跑过来道。

夜离策转过头,看向貊尧,清冷而淡淡开口:“此事,夜离皇不妨用完膳再议!”说着拉着缰绳,朝围场外驶去。

貊尧看着夜离策策马离开的背影,面色一阴,一拉缰绳,跟了上去。

凤轻歌看着走远的两人,看了看四周都跟了上去,没有理会她的护卫,不由微微诧异。貊尧竟然没管她?那是不是表示,现在貊尧的没有理会和估计到她的心思,而也是她逃跑的好时机?!

忽一个貊尧身边的贴身护卫回过头,看着她斥道:“还不快跟上来!”

凤轻歌回过神,看到那贴身护卫,不由微微丧气,还有一个监视器!

撇了撇嘴,扬声道:“知道了!”说着骑马跟了上去。

围场距离夜离皇宫还有一顿路程,现在人多混杂,她又骑着马,便于逃走,除此之外,队伍还会经过皇城中心。若是她乘乱逃走,应该会有很大的胜算。但若是随着貊尧一起进了夜离皇宫,再要逃,恐怕就难上加难了,而且以貊尧阴晴不定的性格,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将她交给夜离策!

打定主意,凤轻歌便开始边跟着队伍走,边观察着时机,在心中细细的盘算和谋划。

直至走到皇城中心时,百姓全都涌了出来,欲一睹圣颜。

凤轻歌骑着马跟着车队后,拍了拍身旁一个同样骑着马的侍卫,指了指天上:“哎,你看!”

“看什么?”那侍卫闻言不由奇怪地看了看天上。

“你仔细看啊!是不是有个奇怪的东西在哪里?!就在那里!不信你叫你旁边的人看!”凤轻歌指着天,一个劲叫那个侍卫看。

那侍卫看着空空无异常的天不由更加糊涂,叫了另一个侍卫来看,那另外一个侍卫闻言也不由奇怪的往天上看。旁边的几个侍卫见他们好奇的往天上看,不由也朝天上看。

“哎哎哎!你们看,那一群侍卫朝天上看什么呢?”忽人群中有人叫道。

这一声一出,周围的人不由都朝天上看去。渐渐的,似连锁反应般,越来越多的天朝天上看去,车队后面,一片奇异的**。而车队前,仍继续向前着,未发现异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