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七十六章 毁容,乱葬岗

“上一次,本来是想毁了你这张脸,看你有一张人人惧怕厌恶的脸后,还怎么当皇帝的!可是没想到被那个什么夜离策横插一手!”绮罗看着她,充满恨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过身从燃烧着的火炉中,取出燃烧的通红的铁烙,“凤轻歌,今天我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凤轻歌看着烧得通红的铁烙,眸光不由一紧。

绮罗看了一眼铁烙,红唇轻勾:“你猜猜这铁烙上面刻得什么字?”

凤轻歌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烫过后,不就知道了吗!”绮罗目光闪过一丝阴狠和兴奋,举起铁烙就像凤轻歌的右脸印去。

“啊!啊——”灼热的温度印在脸颊上,无法忍受地剧烈疼痛令凤轻歌忍不住嘶声喊了出来。皮肤烧焦的声音在耳旁清晰的响起,烧焦的味道在黑暗的地窖里传开。额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面色惨白。

“看看,这字印在这里多合适!”绮罗拿开铁烙,抬起她的下巴,笑得一脸天真,“哦,我忘了,你看不到自己的脸!”

绮罗伸手抚向她被烫得血肉模糊的脸,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划过她被的烫伤的地方:“贱!你看这个字印在这多美!”

“啊!!”血肉更加绽开,鲜血流满了右颊,凤轻歌脸一偏,目中发狠,眼睛通红。一口咬绮罗手上,死死地咬住,咬得鲜血淋漓。

绮罗痛叫一声,一手拽向凤轻歌的头发。尖锐地叫道:“凤轻歌,你快松口!”

凤轻歌头皮被扯得快要扒下来似的,却仍死死地咬住绮罗的手。

绮罗脸色一狠,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凤轻歌身体不由向后一倾。口却仍是没松,硬是将绮罗的手咬下一块皮肉下来。

“啊——我的手!”绮罗不由痛叫出声,捂着血淋淋的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扭曲。

凤轻歌看着绮罗,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大笑起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兔子!

“还不快拿另一只铁烙过来!”绮罗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大汉,吼道。

大汉忙将铁烙递给绮罗,绮罗接过烧得发红的铁烙。一把印在凤轻歌的左颊上。

“啊——”灼热的温度深深地烫在她的左颊上,得仿佛要将她燃烧毁灭般。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脸颊被烫得凹陷,铁烙嵌入了进去的样子。又仿佛痛到意识模糊得快要死了一般。

绮罗一张描画得极为艳丽的脸变得狰狞万分,就像当初在乾清殿发疯一般的华阳公主一样。看着凤轻歌痛苦的表情就笑得越发开心癫狂:“怎么样?凤轻歌。是不是生不如死!”

凤轻歌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忍不住嘶吼骂道:“你他妈的要么今天就整死我!你今天不整死我,等我出去,我整得你浑身上下看不出人样!”

闻言绮罗脸色一变:“凤轻歌,在这个头上你还嘴硬!”绮罗放下铁烙,抽出匕首,在她脸上比了比,“既然你这么嘴硬,我就一刀一刀来,看你能嘴硬到什么地步!不过,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在你这脸色少划几刀,让你少受点苦!”

凤轻歌喘着气,苍白着脸,抬起头,脸上的汗滴落下来。冷哼一声,嘴角一勾,牵动着脸上的伤,脸色不由更白了几分,眼中满是嘲笑与讽刺:“求你?!你做梦还没醒吧?!不就是毁容么?反正都已经毁了,再多添几刀都是毁容!反正我已经疯了,你丫的要划就来得爽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行不?”她疯了,真的疯了!被绮罗这个变态女人要折磨疯了!

绮罗闻言脸色难看,面露阴狠,抬手便是一刀一刀向凤轻歌脸上划去:“我倒要看看,你的脸有没有你的嘴硬!”

“啊——”地窖里一遍遍回荡着凄厉痛苦的声音。凤轻歌脸上痛着已经都快要痛到麻木,不知道什么是痛了。脑中闪过很多,有前世,也有今生。爸爸、妈妈,太后、风铃、傅秦翊、紫苏、穆风、貊尧、楼君煜……一个个人,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而画面最多的,便是她与楼君煜的。还有夜离策,楼君煜与夜离策的面容交叠又分开,模糊又清晰,让她分不清谁是谁!

她都还没去四方山,没弄明白,楼君煜到底死没死!夜离策到底是不是楼君煜……所有东西,一切的事和物,都渐渐远去,意识终于由清晰到模糊,由模糊到失去,陷入了黑暗中。

好痛!好冷!当凤轻歌再次醒来时,模糊的双眼睁开,看到的是一片阴暗,周围充斥着腐烂的臭味。脸颊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嘶——”

拿下手,手上一片黏湿和血腥,凤轻歌紧拧了眉,脸色惨白,唇亦是干裂的发白。强行支撑起身子,便看到的是满地堆起的尸体,有男有女,有少有老。凉风一阵阵吹起,透着一股阴森的感觉。

呵!她是不是要庆幸绮罗竟没杀了她,只是将她扔在了乱葬岗?

凤轻歌扯了扯嘴角,手撑着地上的尸体,正欲站起来,腿上传开一阵剧痛,不由跌坐了下去。

手一碰腿部,一阵撕痛传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换了一身破烂似乞丐一样的麻衣,摸了摸衣服,果然什么都没留下,连令牌都被搜走了。

凤轻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和讽刺,打折她的腿,让她无法行走,不能回皇宫找穆风,又搜走她所有东西,将她扔在乱葬岗,自生自灭。这样阴狠的招,果然是绮罗的作风!想必当年将真正的凤轻歌推下湖里的那个绮罗,真真不可同日而语!

凤轻歌看着周围的尸体和白骨,脸上透着麻木。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她现在和行尸走肉或是鬼,没什么两样,还会怕吗?

目光微闪,撑起身体。咬着牙。爬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向乱葬岗外爬去。她说过,只要她还活着,绮罗没整死她!总有一日她会整死她,让她半点人样都没有!

好不容易爬到乱葬岗口。身上已全是冷汗。手也全磨破了,脸颊上的伤又裂了开来,流下了鲜血。

“棍子!这乱葬岗的人都是死了,身上的钱早被别人掏光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这里阴森森的,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男人带着微惧的声音在冷空中响起。

凤轻歌爬行的身体不由一滞,眼中露出一丝警惕。

“就你胆子小!你个孬种!你他娘的要是怕了,就自己回去!别到时候吓得屁滚尿流!老子可不管!老子一个人搜。到时候搜到什么宝贝,就是老子一个人的!”另一个男人粗噶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伏下身子,微微探出头,便见两个黑影,一高一矮,向这边走来。两个男人看起来,衣衫粗陋褴褛,蓬头垢面,拿着木棍,看起来像个乞丐,不由目光一闪。

“我才没有怕!”那高个黑影辩解道。

“那就给老子少废话!你去搜那边的尸体,我去搜这边的!”

紧接着便看到那个矮个黑影朝另一边去,高个黑影朝她这边走来。凤轻歌忙伏下身子,放缓呼吸,装尸体。

没多久,那个高个子乞丐便搜到她这里来了。脚步声在她身旁响起,随即一顿。紧接着身子被一双手上下探摸着,凤轻歌不由呼吸一滞,眼中闪过冷光。

高个子乞丐咋一扳过凤轻歌的身体,入目地便是面目全非不断流着鲜血的阴森恐怖的面容。忽一双闪着冶异光芒的阴冷的眸子睁开,那流着鲜血的面容忽而对他蓦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啊——鬼啊!”高个子乞丐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忙爬起来,腿止不住地发抖,向矮个子乞丐跑去,“棍子,有鬼!有鬼啊!”

“狗子你他娘的有点出息行不行,别见到什么都叫鬼!来,让老子看看你裤裆湿……”粗噶的声音戛然而止,棍子转过身便见一张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地朝他妖冶诡异地笑着,眼睛上,嘴上流着血,沾满鲜血的十指向他伸了过去。

脸色一白,不由吓得愣在了原地,腿止不住地发抖。腿一软,跌坐在地,在地上爬滚着,忙不迭向乱葬岗外跑去:“妈啊!鬼啊!”

凤轻歌见此,不由目光一闪,原来是个假大胆!转而伸手轻轻摸向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嘴角不由挑了挑,露出一个苦笑,原来自己的脸都可以把人吓得腿软!现在她这副模样,真的就比鬼都不如了!

转过头,看着摔倒在地上,身子发颤,僵得只能用龟速爬行的高个子乞丐,嘴角一挑,向他那边爬了过去。

那高个子乞丐见她爬过来,不由更急,身体却更是僵得无法动弹。双腿不停抖动:“别过来!别过来!”

凤轻歌爬到他身旁,在他耳边阴森开口:“你要爬到哪儿去啊?跟我一起作伴不好么?”

那乞丐身体一僵,一股尿骚味传来,凤轻歌低头一看,那高个子乞丐竟是一个子真的尿了裤子,不由嘴角一挑。

高个子乞丐浑身发抖,不敢回头看,吓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整:“女鬼……女鬼奶奶,你……放过我……我吧!”

“奶奶?”凤轻歌声音一冷,阴森开口,“我像奶奶么?”

“不像不像!女鬼姐姐!”乞丐抱着头,摇头道,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凤轻歌不由嘴角一挑,声音阴凉带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我是被人所害,我要报仇,你帮我好不好?”

“我……我就是一个乞丐……”

凤轻歌打断他的话,阴冷开口:“你要是不帮我,我报不了仇,不能投胎转世,就拉你和我一起作伴,省得我一个人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