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六十三章 我只是他妈的爱上了你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楼主三天前便遣散了楼里的姑娘和下人,将花满楼卖给了别人,不知去向。这不,这楼里没走的姑娘,不是舍不得走,就是没有去处的。都想等楼主回来呢!唉!好好的天下第一楼,就这么说拆了就拆了!”换着牌匾的小哥摇头叹气道。

“三天前走的?”凤轻歌不由目露疑惑,“没有人知道,宁楼主为何要走,又去了哪儿吗?”

“唉,有人说,宁楼主本是官家小姐,后来因为追着心上人才来到了云安,开这花满楼心甘情愿沦落风尘。只是这宁楼主的心上人死了,所以宁楼主也就走了!姑娘以前也是花满楼的常客吧,唉!这楼不开了,很多客人也都很遗憾。今天就不少人来问呢……哎!姑娘……人呢?怎么就走了?”

凤轻歌漫无目的地走在云安大街上,心中空茫一片。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凤轻歌不由一震,猛地抬起头来,见到的却是傅秦翊含笑的桃花眸。心中不由划过一丝失落。

傅秦翊看着她,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为散懒,嘴角痞痞地一挑,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这位小姐,今日春光正好,不如陪在下一同游玩如何?”

凤轻歌秀眉一抬,嘴角微扬:“姑且,就陪你玩玩!”

傅秦翊邪肆一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人流深处。

“这居然已经做出这种大风筝了?可以载着人飞不?”凤轻歌看着可以完全承受一个人力量的大型风筝,不由露出惊异之色,眼中隐隐透着光彩。

“这风筝是老朽经过多加研究才做成的。姑娘怎知这风筝可以载人飞,难道姑娘有见过相同的风筝?”做风筝的老伯闻言不由目露惊讶道。

凤轻歌看着风筝,摇头一笑:“这种风筝我也是第一次见,只是看它这般大。所以想着或许可以承受一个人的力量!”

“姑娘果真聪明之人。老朽苦思冥想想了半年才找出用风筝让人飞起来的方法。姑娘竟然一看到老朽这风筝就猜出了用途!”老伯不由笑着叹道。

凤轻歌一笑置之,随即看着风筝上的绳子和木杆问道:“这个怎么用?”

“想不想飞一次?”傅秦翊双手环胸,挑眼看着凤轻歌,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光波。

“嗯?”

傅秦翊一手拿起巨大的风筝,一手拉起凤轻歌就往山上走。

“哎!你轻点拿!轻点拿!”身后的老伯见此。不由急道。

“你该不是要我架着这风筝。从这山上跳下去吧!我不要!我又没有武功,要是摔死了怎么办?”凤轻歌挣扎着,死活不肯走。

傅秦翊桃花眸波光一转,邪肆开口:“不是还有我么?就算是死。也是我陪着你死!你该不是怕了?”

“姑娘,这风筝是傅公子亲自试验过的,应该是没问题的!姑娘不必担心!”身后的老伯见此不由开口道。

“老伯,我不是信不过您的风筝。我是信不过他!”凤轻歌转过身,看着老伯道,说着一手指向傅秦翊。

傅秦翊伸手一包住她指着他的手指,挑眉道道:“唉!我这般好的武艺,竟然都没人信不过,实在是伤心啊~”

闻言凤轻歌不由翻了个白眼,忽身子蓦地被人一揽。

“傅公子!老朽的风筝!风筝,你别弄坏了!”身后的老伯,急声道。

傅秦翊将手中的风筝一抛,随即带着她腾空了起来,转眼便到了山顶。

“你放开!”凤轻歌看着傅秦翊瞪眼道,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不平。

“别动!”

傅秦翊话未落,身子已不由朝后倒了过去,只一瞬又被人揽了回来。

凤轻歌稳住身子,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后的悬崖,转过头愠怒地看着傅秦翊:“站在离悬崖这样近的地方会摔死人的,你懂不懂?!”

傅秦翊没心没肺地一笑:“我只不过想向你证明,我其实很可靠的!”

“可靠?我看你很不靠谱才是!”凤轻歌没好气道。

傅秦翊耸了耸肩,转过身去,双手环胸,看着做风筝的老伯将巨型大风筝扛了上来。凤轻歌看着一大把年纪老伯,扛着这么大一个风筝,喘着粗气。又转过头看向一脸悠哉游哉的傅秦翊,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没品!”

闻言傅秦翊挑了挑眉。

风轻歌走向老伯:“我来吧!”说着欲将风筝接过去。

“哎!姑娘,这风筝经过这么一试飞,估计又会受损。这风筝就像是老朽的儿子,每一次受损,老朽都心疼啊!”老伯小心翼翼地摸着巨型风筝道,“所以还是老朽来,老朽也好多摸摸这风筝!”

凤轻歌看着抱着巨型风筝,如捧珍宝老伯。转过身又看着笑得悠然的傅秦翊,不由默然。看来这家伙不是不帮,

远处傅秦翊双手环胸,挑眉道:“老头,你就这点毛病!不就是一个风筝么?你又不是不会做!反正也得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闻言老伯气急,哼声道:“那风筝是那么好做的吗?老朽做一个就要花上半个月的功夫才能做好!要不是老朽要完善这个风筝,查探出不足之处,老朽才不将风筝借给你试用!”

“这不就是了,这风筝本就不完美,即便坏了也是为了做出更好的。又何必在意?”傅秦翊气定神闲道,说着走上前,直接将老伯手中的风筝,拿了过来,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将你儿子借来用一用!”

闻言老伯脸一黑,气得一下子没缓过气来。

凤轻歌见此,不由好笑。看起来挺温和的一个老伯,竟然也能这般气怒,看来傅秦翊这家伙,的确有将人气死的潜质。

傅秦翊转过身。便见到凤轻歌嘴角的笑意。桃花眸微深,随即低声一叹:“总算是笑了!”

闻言凤轻歌嘴边的笑蓦地一滞。随即挑唇道:“我笑很稀奇吗?又不是不会笑了,怎么就不能笑?”

“自然是能笑的,只不过今日是你半个月来,第一次笑!”

凤轻歌眸光一敛。淡淡道:“不过是没遇到值得笑的事而已!我又不是笑泛滥了。见着什么都笑!”

闻言傅秦翊嘴角一扬,随即架好风筝,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随即替凤轻歌系好绳子。

“准备好没有?”傅秦翊转过头。看向她道。

凤轻歌眉头一扬:“当然准——”

话音未落,忽傅秦翊一拉着风筝上的木杆,一手带着她,直接跑了起来。从悬崖跳了下去:“抓紧!”

凤轻歌猝不及防,忍不住尖叫出声,手差点从风筝的横杆上脱离。

“哈哈哈哈!”傅秦翊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爽朗地笑出了声。邪肆开口,“你身上系着防护带,掉不下去的!况且还有我在!”

“在个毛线!傅秦翊他妈的就是个疯子!”凤轻歌紧了紧抓住横杆的手,忍不住开口大骂。

傅秦翊听着凤轻歌出言骂人,眸中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一挑:“骂得好!”

闻言凤轻歌看着傅秦翊那一脸不在不乎,半丝恼怒都没有的样子,不由更气,抬脚向傅秦翊踢去。

傅秦翊目光一凛,避开来。风筝跟着一偏,飞快地朝下划去。傅秦翊连忙抬手拉住风筝上的拉绳,将风筝拉平稳住。

凤轻歌却是不管不顾地又是乱脚向他踢去,傅秦翊眸光一闪,每次都闲闲避开,风筝变得摇晃不已。时而稳住,时而疾速地往下掉落,时而翻转。

傅秦翊被凤轻歌弄得左支右绌,最后两人才险险地落到地面,风筝果然已坏得破烂不堪。

凤轻歌解开身上的绳子,转身离去。傅秦翊见此,不由桃花眸中露出无奈之色,一手拉住她:“看来还真气得厉害!”

凤轻歌转过身,面色却淡淡无波。

傅秦翊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以为我在气什么?”凤轻歌看着他,淡淡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的目的是为什么吗?傅秦翊,朕很正常!不需要特意来激怒朕!”

闻言傅秦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松开手,一副诧异的模样,双手环胸,嘴角一挑:“激怒?激怒你,我可没好处!这一下来就够折腾的!还差点摔死!”看着地上破烂不堪风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下老铁又有的唠叨了!”

“傅秦翊,你总是这般爱粉饰太平的吗?”

闻言,傅秦翊嘴角的笑一滞,看着凤轻歌,敛了笑,沉声道:“粉饰太平?我粉饰太平,陛下不一样逃避着实事,不敢面对!”

“朕没有逃避实事,也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凤轻歌微微侧过身道。

“是吗?那四方山塌下来,便没人能活着,陛下亲眼看着楼君煜被压在下面,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会不会活!陛下派人昼夜不息地挖着四方山,每隔三日就亲自去四方山,每每都要在那里自言自语!在宫中却又废寝忘食地处理着政事,看起来与平昔无疑,可你又有真正露出自己的情绪?”

“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对楼君煜已经死了的事实!”

“够了!”凤轻歌打断傅秦翊的话,冷声道,“你凭什么说楼君煜死了?朕还没看到他的尸体,就决不相信他死了!”

“如今朝中诸事繁多,朕不努力处理政务,难道等着江山毁在朕自己手里?你又凭什么说,朕在逃避!傅秦翊,你是朕什么人?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说着凤轻歌一转身,离去。

傅秦翊看着凤轻歌的背影,桃花眸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和复杂,嘴角挑起一丝苦笑:“我的确什么都不是……”

闻言凤轻歌身形不由一滞,随即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傅秦翊紧紧地攥住了手心,一拳狠狠地锤向树上。鲜血从拳上流了下来。凤轻歌,我只是无法看着这样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你,无法看到你不开心。我只是他妈的爱上了你……

可笑?是很可笑,因为她心里丝毫没有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可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