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四十四章 该不会找你打架了吧

“宁王勾结北延国的消息实属奇怪!若说宁王当真勾结了北延国,这等勾结之事,理当暗地进行,宁王不会拙劣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勾结北延国。即便,宁王当真勾结了北延国,且被人知晓,三国交战,理应同心协力,如今却有人离心相背地指出宁王勾结北延国!此事不得不很令人奇怪!”凤轻歌微微侧身看向一旁的傅秦翊道。

傅秦翊闻言桃花眸中掠过一丝光芒,嘴角微扬:“流言是需要人散播的,既然是散播流言,自然会有源头!”傅秦翊身子一转,微斜靠在树旁,双手环胸看着凤轻歌,“这个消息对宁王不利,但若除去了宁王,对天凤国也不利。那么,那个人要么与宁王有恩怨,要么便是欲对天凤国不利!”

“不错!”凤轻歌眸光一闪,“如今天凤与北延国交战,春汛将至,北延国欲速胜,便需除去宁王这个心头大患!宁王本就有意借此战得到那二十万大军,北延国很难说不会就此顺势,盗了天凤国金谷的地势地图,又造谣令人散播,说宁王勾结北延国!以乱军心!”

“宁王位高权重,拥兵自重,是朕的一块心病!但却一直因为朕羽翼未丰,时机未到,而不曾妄动。若北延国有意散播谣言,而朕又急于除去宁王的话,那朕不管信不信宁王勾结了北延国,都会借此时机除去宁王!”

傅秦翊桃花眸一转:“先是以勾结敌国的流言,将宁王陷入众叛亲离之境,再利用陛下欲除去宁王之心,逼迫宁王造反!引起天凤国内乱,除去宁王这个障碍,再乘虚而入出兵天凤国,占了洛祗江一带!此招不可不谓精算于人心,精算于局势!”

“只是,朕还有些事想不明白!”凤轻歌目露疑惑,迟疑开口。“若方才的一切推断都是正确的,可天凤国北境金谷地势图,明明只有出战的主将才有!宁王怎会如此轻易地任北延国的奸细得到?而且,关山口一役,宁王与梁国率兵围攻北延**。明明有机会完胜,宁王却为何在明知道流言中传他勾结北延国的情况下,突然撤兵,令北延**有机会撤离的?宁王却也未辩驳分丝分毫?”

闻言傅秦翊一手撑着下巴,桃花眸微凝:“这的确令人想不通!”

凤轻歌忽想到什么道:“伱有没有觉得,还有一点也很奇怪?”

傅秦翊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波光:“陛下是说,北延**突然下令从梁国绕到关山口抢占洛祗江?”

凤轻歌点头:“梁国虽有意与天凤国结盟,但也并未真正开始与天凤国结盟与北延国为敌。而北延国侵入梁国,从梁国绕道却是挑衅了梁国。将梁国拉入进战局,又树立了一个对手国!此举,很不明智!”

傅秦翊桃花眸轻挑,睨向凤轻歌:“陛下决意如何?”

闻言凤轻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叹道:“这件事还真有些头疼!一切都未浮出水面,想不明白的又太多!总而言之,先将流言之事压下来,静观其变吧!”

“陛下这额头恐怕都要被揉碎了!”傅秦翊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忽嘴角一挑,嘴角带了丝邪魅,“秦翊擅长按摩之术,技术很好的!要不要秦翊帮陛下揉揉?”说着便探出手去。

凤轻歌瞪着傅秦翊那只手向自己探来的手,身子不由向后去:“伱爪子拿开!”

傅秦翊看了看自己的手,透着邪气的俊容上满是伤心:“秦翊好心为陛下解解疲劳,陛下怎么能说这是爪子呢?!”说着嘴角邪邪一扬,直接朝风轻歌额角,按去。

风轻歌下意识的跳起身子。脚底一溜就开始跑,还未跑开便被一只手直接抓了回来从身后搂住。

“呵呵呵~痒!别!哎呦!”手碰到风轻歌的腰间,风轻歌不由身子一缩,“咯咯”地笑了出来。

见风轻歌如此反应,傅秦翊眼底掠过一丝光芒,嘴角邪肆一扬,双手索性朝她的怕痒的地方挠去:“秦翊为陛下按摩,陛下怎么能会痒呢~”

“傅……呵呵呵~傅秦翊……哎呦,伱放肆!”风轻歌似笑似恼,脸都有些笑抽筋了。心上一恼,不甘心地被这样欺负,手一伸向傅秦翊的腰间挠去,明明是挠的,却恨得牙痒痒地直接用手掐!

“陛下!楼二公子……”温婉的声音蓦地停滞。

风轻歌听到声音,回过头便见一旁面露惊讶的紫苏,和不远处看着她,面容淡淡的楼君煜,脸上的笑一僵。回过眸,看着自己双手掐着傅秦翊的腰间,而傅秦翊双手搂住她的下颚,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寸,不由松开手来。

傅秦翊看着楼君煜,挑了挑眉,手仍然搂着凤轻歌的腋下,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楼君煜扫了一眼搁在凤轻歌腋下的双手,渐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清冷的光芒。深黑如墨的眸子对向凤轻歌,又恢复了清淡:“三月了,泊罗湖那边的林子里开了杏花,陛下要去看吗?”

凤轻歌正欲开口,感觉到傅秦翊仍搁在她腋下的手,不由挣了开来,瞪了他一眼。看着楼君煜清淡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微微一笑,应声道:“好!”

楼君煜淡淡一笑,清淡开口:“我在落纱亭前等陛下!”

“嗯!”凤轻歌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应声。

楼君煜看着她,嘴角淡淡勾起,转过身向落纱亭的方向走去。

傅秦翊看着楼君煜淡淡离开的背影,桃花眸中多了一丝复杂之色。

凤轻歌回过眸,看向傅秦翊却忽然道:“不是宁王的举动和都想不明白么?朕决定不日便与楼君煜成婚!”

“陛下方才说什么?”傅秦翊脸色微变。

“与其等着一切露出水面,倒不如引其出水面!若是北延国有意传播流言,令天凤国起内乱,朕与楼君煜大婚,恰恰可以堵了悠悠众口,安抚众心!而若真是宁王勾结敌国,朕与楼君煜大婚,也恰恰可以提前逼出一切!”

傅秦翊脸上一沉,直直地看着她,捏住她手腕的手微紧。面露复杂。目光灼灼:“那陛下自己呢?仅仅就因为这些?”

凤轻歌不避不闪地回视着傅秦翊,开口道:“楼君煜是朕心底唯一真正想封为王夫的人!”其实也不然,王夫这个位子,又太多人都顶过,她有些觉得不像是与她相伴一生的人。而仅仅是一个夹杂着很多东西的位子。可若真要选一个人当王夫,成为与她相伴一生的人。那么,便只有楼君煜了!是啊,便只有……楼君煜了,仅此而已!

“陛下心底唯一真正想封为王夫的人?呵呵~”傅秦翊嘴角一挑,笑得一脸邪魅之气,那笑却丝毫未达眼底,嘴角的邪气愈盛,“陛下说的可真委婉。也真是伤人的心啊!竟不给人遐想的!当初秦翊还想着做王夫来着,看来是做不成了!”半真半假的语气,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秦翊看了她一眼,眼底一暗,忽又嘴角一扬,微痞道:“哎呀呀!娘子要跟人跑了,我是不是得回去借酒消愁去?”说着已然松开了捏住她手腕的手。转过了身去,故作洒然转身的一瞬。那桃花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自嘲。

“傅秦翊!”凤轻歌忍不住叫住他。

傅秦翊隐了嘴角的自嘲,挑唇邪邪道:“陛下可是知道秦翊的好,反悔了?”

凤轻歌抿了抿唇,上前伸出一只手:“帝王之谊永在!”傅秦翊的举止和表情,她再迟钝,也并非未看出丝毫。她向来不喜欢与人暧昧不清,喜欢就是喜欢,若拖泥带水。最终更伤人伤己!

傅秦翊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晦涩难明,半响嘴角一挑,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凤轻歌眸光微动,微微一笑。

凤轻歌回栖凤殿,换了一身紫兰色的较为简单的衣裙,便来了落纱亭,看着亭前站着的那个颀长的声影,脚步一顿。

“来了?”

凤轻歌走上前。看着面容淡淡,黑曜石般的眸子却带了柔意的楼君煜,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这是她选的王夫呢!

走上前,冰凉的手被一双清凉的手包住,又在片刻热源从手心传入体内。凤轻歌抬起眸对上楼君煜清淡的眸子,忍不住唇角轻扬。

楼君煜唇角不由微勾:“作何事笑得这般开心?”

凤轻歌凝视着他的眸子,眉眼里满是笑意,眨了眨眼睛道:“朕在想,朕带着伱就好像随身带了个暖炉!而且是像太阳一样是能自动充电加热的!”

凤轻歌看着他微沾了尘土的衣襟,不由道:“这是怎么了?”

楼君煜淡淡地扫了一眼素白的衣袍上恶作剧般地沾了五个指头灰印,眉头微挑,唇角淡淡勾起:“没什么!不过是某人想解气罢了!”随即将她的一只手包裹在手心,掩藏在宽大的袖中,“走吧!”

凤轻歌想到什么,目中露出怪异之色,微微张大了嘴道:“傅秦翊那家伙,该不会找伱打架了吧?”

楼君煜微微一笑,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没有说什么。

凤轻歌睁大了眸子:“他真的找伱打架了?丫的!伱不会武功啊!他找伱打架……”

午后的温暖阳光下,一白一淡紫两种不同颜色,却极其的相协调,透着淡淡的暖意。

树丛后,一个修长而不羁的身影走出,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桃花眸中露出一丝复杂。低下头,拍了拍大掌上的灰尘,嘴角一扬,转身离去。

“楼君煜,朝中的大臣都在催促定下大婚的日子!”凤轻歌忽开口道。

“嗯!”

声音淡淡,似乎没什么表示,凤轻歌不由又道:“朕决明日早朝定下大婚的日子,不日举行大婚仪式!”

“嗯!”楼君煜应声,手牵着她,脚步未停,面容依旧淡淡。

凤轻歌不由顿足,转过身,倒走着,面向楼君煜。看着他,撇嘴道:“朕倒是怀疑,是不是朕一厢情愿了!”凤轻歌忽一笑道,“要不,朕换个王夫做好了!伱觉得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