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三十章 她是在乎他的

风铃一见两个车夫叫了起来,立马把手放到嘴边,警告道:“不许声张!”

两个车夫原本准备叫人的听到风铃这么一吼,不由一愣。

风铃转过身看着凤轻歌急急道:“我以后再给你说,反正我今天是绝对不要嫁给慕容浔的!”

说着还未等凤轻歌说什么,便又一转身,准备下马车继续遁逃。一掀开车帘,见大街四周都是寻找着她的第一山庄的人,不由又重新钻回了马车。

风铃看着明显想要向车外的泄露她的两个车夫,瞪眼道:“往相反的方向去!不准告诉他们我在这!否则,本姑奶奶被抓回去了就说你们对我出言不逊,让慕容浔辞了你们!”

闻言两个车夫不由面露苦色和为难,明明知道未来的庄主夫人在这里,不将未来庄主夫人带回去也就算了,还助庄主夫人逃跑。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被庄主知道了,他们也照样饭碗不报,甚至责罚更严重!

“掉头去花满楼!”凤轻歌淡淡开口。

两个车夫闻言,不由微愣,有些为难。眼前这个人是皇帝,未来少庄主夫人的话与庄主的话比,庄主的话自然最重要,可皇帝的话,却是不能不听的!

“陛下都下令了,还不快走!难道还怕你家庄主责罚不成?”傅秦翊挑起桃花眸,懒懒道。话虽简单,意思却很明显地告诉两个车夫,不听她的话,便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是杀头的大罪!而亦是告诉他们,下令带走他们未来庄主夫人的是皇帝,即便到时候他们庄主想要责罚起来,也是无从责罚的!

“是!”两个车夫见此。重新坐回驾马车的地方。

马车的车夫是第一山庄的人,碰到找山庄未来少夫人仆从,自然而然得询问几句。凤轻歌只让车夫已身份之殊别,阻止了第一山庄的人进来搜寻。打发了那些人,便带着慕容浔的逃嫁新娘向花满楼驶去。

凤轻歌含笑看着她:“现在可以说了?好好的,为何要逃婚?”

风铃坐在凤轻歌与傅秦翊中间。手撑着下巴,气鼓鼓道:“他不疼我!而且又不想娘说的那样喜欢我。本姑娘才不要他!”

“不疼你?”

风铃重重点头,一副极为不满的模样,忿忿道:“他让我做丫鬟,做厨娘,又不让我出去玩!整日跟着我!”

凤轻歌闻言,不由无奈道:“是谁当初说,不像欠人家的,不能白白住宿,要给人家做事挣钱的?现在人家听你的。给你安排了可以做的事,不让你以为你是吃白饭的,欠了他的人情,你又这个不愿意做。那个觉得他是有意折你,你还能让他怎样?”凤轻歌见她一噎,继续苦口婆心道,“再说,你出去玩不是逛青楼就是进赌坊!你又败赌必输,难道你真想输了钱被押在赌坊,到时候让他拿钱去赎你,然后你又卖身给他?”

“休想!!”风铃听到卖身,立马跳起来道。

“那不就是了?你不是说他算爱算计你么?现在他想尽办法让你别自己往坑里跳,你还反倒怨人家!”

闻言风铃细细一想。似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不由喃喃道:“难道……我真的冤枉他看了?”

凤轻歌轻轻一笑,似想到什么眸光有些悠远:“你说他不疼你。那他可让你饿过?让你真正受半点苦?他作为第一山庄庄主,事务繁忙,你说他不疼你,他为何还像很悠闲似的,每日巴巴地要和你在一块?你可有看他是不是一日比一日疲惫?”

“那是他自己脑子进水了!有事就去做啊,干嘛老跟着我!”风铃撇嘴道,声音却软了下来,没了底气。

“呵呵~”见此傅秦翊不由轻笑,眉一扬道,点头道,“的确也难为他脑子进水了,非要跟着你!”

凤轻歌不由摇头,若不是真正喜欢上她了,想多看着她,想多些与她相处的时间,慕容浔作何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是,以风铃如此情商,慕容浔要让她明白这些,怕是不容易!

凤轻歌看了傅秦翊一眼:“难怪你方才说慕容浔今日要吃苦头了!”

傅秦翊闻言则是嘴角邪魅一勾,一双桃花眸中含着欢快的笑。

风铃见他们如此,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凤轻歌转言看她:“你说慕容浔不疼你,不喜欢你,可是铃子,你的心意呢?你可是喜欢上慕容浔呢?”

闻言风铃立马跳了起来,却是撞到了马车顶。龇牙咧嘴地捂着头,顾不上头痛,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急吼吼道:“谁会喜欢上他!本姑娘死也不会喜欢这只臭狐狸!”

凤轻歌定定地看着她:“那为何在乎慕容浔疼不疼你,喜不喜欢?”

风铃眼光闪烁,有些底气不足地讷讷道:“还不是我娘说,要嫁的人最少要那个人疼我,喜欢我才行!”

凤轻歌一笑:“若真不喜欢他,便不会考虑这些问题!铃子,你的表情在说,你在乎他!”

闻言风铃立马捂着脸,拧着眉,憋红了脸反驳道:“胡说!我才不在乎他!”

傅秦翊双手环胸,斜倚靠在车上,看着凤轻歌句句向风铃紧逼,桃花眸中掠过一丝兴味,嘴角轻挑。聪明的没有插言,这个时候,男人不宜插入女人的话题!

风铃看着明显带着促狭的傅秦翊,不由恼羞成怒。正欲再说,马车忽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看着凤轻歌和面红耳赤的风铃有些奇怪:“陛下!少夫人!傅公子!花满楼已经到了!”

风铃下了马车,进了花满楼,似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要到的地方是花满楼,不由奇怪道:“到这里来干嘛?”

傅秦翊眼中也明显透着一丝疑问地看着她。

凤轻歌看着急速往回返的马车,嘴角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来是通风报信去了!回过眸,走进花满楼。看着风铃揶揄道:“你不是不想嫁了吗?反正也不用管婚事了,来这里歇歇也好!”眼睛却扫向了花满楼内。明日三侯便要前往封地,楼君煜要忙于处理好云安的一切事物,以及打点好渝州的诸事,所以,她今日还未曾见到楼君煜。或许。她还是想来这里,看能不能碰到楼君煜的吧!

楼君煜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脸色有些苍白。短短几日清减了不少的楼水漪,眉头轻皱,替她披上斗篷,声音温淡:“风寒还未好,怎得就出来了?”

自楼君煜滴血验亲,验明他的确是宁王的儿子后,楼水漪便得了风寒,一病就是五日。

楼水漪听着他带着关心的话,像以往待她那般。黯淡的眸子里带了丝亮光。不由走上前一步,犹豫着伸手像小时候那般拉住了楼君煜的袖子,眸中透着希冀:“煜哥哥不是水儿的亲哥哥是不是?”

楼君煜看着她,深黑如墨的眸子透着难测的光芒。面容却依旧淡淡:“水儿,你是我妹妹!”至少十五年里都是,如果她不贪心,她也仍然是他妹妹!

风铃听到凤轻歌说不用嫁给慕容浔,也不用管婚事了,眉头不由拧成了一个川字,一张美颜紧绷着。心里没有高兴,反倒很……很郁闷!脑中想的却是那只笑得一脸狡诈的臭狐狸!

凤轻歌见风铃如此纠结的表情,不由颇有深意一笑,抬脚上楼上走去。

风铃见此连忙跟了上去。有些不服气道:“你说我在乎那个臭狐狸。那你说说,我哪里在乎了?”

凤轻歌想了想。上着楼梯:“你会时常觉得,他时常在你眼前晃时,就莫名地躁动,情绪处于高昂?”凤轻歌这么说着,却忽然想起,曾有段时间,楼君煜时常在她眼前出现时,她都莫名的烦躁,甚至为此故意避着他不见。

“那是当然了!他老是在我面前晃,我都烦躁得要死!”

凤轻歌一笑:“可若他要是突然不再你眼前晃了,你又会更加烦躁了,是吗?”

跟在后面的傅秦翊闻言,眸光倏地顿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脸上从内心深处溢出的笑,桃花眸中露出难言的复杂之色。又在凤轻歌觉察到他的目光的瞬间转为玩世不恭的模样,带着兴意,轻佻地看着她,又转而朝一边偷偷向他看的姑娘抛了个媚眼。

凤轻歌愣了愣,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有必要总是乱放电么?

风铃听着凤轻歌的话,脸上的表情越发纠结。

凤轻歌回过话题,继续道:“你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他在想什么,了解他这个人,即便他难以揣测,即便他深不可见!”想着,眸光不由飘远,到现在为止,即便知晓了许多事,知道了楼君煜的身世,她却觉得仍然看不透他!想到这里凤轻歌忽惊异地发现,在与风铃说着这些的同时,她脑子里想起的......竟都是楼君煜!她是在乎他的么?心底有个声音隐约响起,你是在乎他的!不然,你的心便不会因为他而如此不平静了!

“慕容浔那只臭狐狸,老爱算计我,我不去琢磨他,指不定就被他坑了!所以这也不算!”风铃极力说服自己她不在乎慕容浔地找借口道,却又转而看向凤轻歌,忍不住道,“还有呢?轻歌??”

凤轻歌回过神来,却正巧对上傅秦翊看着她,若有所思,面上是从未有过严肃,不由微诧。

“几位客官可是要雅间?”一个面色黝黑,身体却似乎有些削瘦的小厮走了过来问道,一顶绿色的帽子恰恰将他的眼睛遮住。

凤轻歌看着小厮点了点头。

“好嘞!小的这就带极为客官过去!”

凤轻歌转过头再去看傅秦翊时,他却已经收起了方才的表情,看着前面带路的小厮,眉头轻挑,桃花眸中闪过一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