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七十二章 黑才有男人味

凤轻歌闻言微微露出诧异之色,接了过去,目光及至纸上微微一顿,猛地一惊,急忙反复地翻着这一叠纸,这竟然有......柳相与朝中大臣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罪证......凤轻歌不由眸中露出复杂之色,随即转手将一边的信打开:

x下,小时候没有人教雪颜识字,雪颜识字不多,会写的字也不多,还望x下能看懂雪颜写的这丰信。雪颜不能再在x下身边x候x下了,那些书信,是雪颜以往偷偷到柳相书房里,招抄的柳相的书信,希望能对x下有用。还有其它的那些,也是从柳相书房中偷出来的,有些雪颜看不懂,但猜想应该是可以作为办到柳相的东西,本来想用来换角药的,现在看来是用不了了。雪颜就将这些东西就交给x下了,若是能帮到x下,即便只有丝毫,雪颜也很开心了,雪颜......也只能为x下做这么多了,若真有一天,陛下办到了柳相,雪颜只望x下不要杀我哥哥。我娘没有读过书,只当过杀手,所以她只会教雪颜品命的学武,却不能教雪颜识字。每日翻着用窝窝头从其他下人手里换来书,却一个也不认识,那个时候是柳言曦教雪颜识字的,虽然教的机会不多,雪颜也没能多认识些字,但雪颜心里也是很满足了。他虽利用过雪颜,但他也是除了雪颜的娘亲唯一对雪颜好过的亲人了!最后,希望x下,能幸福!

雪颜留

“x下”应该是陛下,“这丰信”应该是这封信,“x候”应该是“侍候”。“招抄”应该是照抄,“角药”应该是指解药,“办到”也应该是指“扳倒”,“品命”应该是拼命。凤轻歌将信重新折好,眸微凝,这些东西,能帮到她的又岂止是丝毫...... 凤轻歌看着沾了泪痕的信,眸微敛。她原以为,读错赌坊招牌,错用成语......这些是雪颜为了伪装而故意如此的,却不想,她是因为如此......

凤轻歌将信重新折好,看向那些抄写来的信和纸张,眸微凝。凭这这些东西,雪颜帮到她的又岂止是丝毫......

“宫婢雪颜在四方山因护驾中了蛇毒,余毒未清,未能及时察觉,救治不及,中毒身亡。念其忠心护主。救驾有功,给予厚葬。”凤轻歌微微抬眸,看向小咕咚,“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咕咚闻言眸光一闪,拱手一躬身,尖着嗓子道:“是!奴才知道了!”说着退了出去。

凤轻歌将信和纸张放好,缓缓地走在窗前,推开窗子。有大片的光泻了进来。凤轻歌望着窗外,目光微微悠远。雪颜......既然走了,就莫要再回来......

一个黝黑的脸突兀的出现在窗前,凤轻歌不由微微一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面前一脸黝黑的人,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由地重重的松了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瞥了那人一眼。微微拍了拍胸口:“小子!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仲黎睁着圆碌碌的眼睛,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无奈地撇了撇嘴道:“姐姐,你胆子也太小了,我长得又不吓人,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凤轻歌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不知道人吓死人吓死人,是与突兀程度有关的,而非与长相有关的吗!”

“呵呵~”一个悠扬的声音响起,“仲小子,你若是就此将陛下吓死了,这罪过可就大了!”一张极惹桃花的脸出现在窗子外,傅秦翊身穿一身紫衣,手拿折扇悠悠地站在仲黎身后,一双桃花眼流波四溢定定地看着她。

凤轻歌不由暗叹,以他现在这般风流倜傥的样子,又生得那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若是走在大街上,不知要勾去多少良家少女的心,又不知要伤了多少良家少女的心了!

凤轻歌挑眉看着他道:“你怎么也会在这?”

“文铭也在的!文铭也在的,陛下!”一只手举起,贾文铭穿着一身又黑又白又绿又紫又蓝的极为花哨的衣服,奋力的挤到窗子前,一张脸涂了白色的厚厚的粉末,因激动而一个劲的往下掉,“陛下,文铭也来了!”

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转头看向傅秦翊:“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个家伙说姐姐今天会带我们出宫玩!”仲黎一指傅秦翊道。

“出宫玩?”凤轻歌不由再次转向傅秦翊,面露询问。

“陛下莫不是忘了前日在马车上允诺秦翊的事?”傅秦翊双手环胸,懒懒道。

凤轻歌不由了然:“你说的奖赏就是指今日的出宫游玩?”

傅秦翊勾唇一笑:“是!”

凤轻歌看着窗外的三个人头,不由有些无奈,只好换了一身便装,和傅秦翊仲黎以及......满脸堆粉的贾文铭出了宫。

走至云安第一大河——泊罗河,一排排的柳树遮挡了大片焦灼的阳光,带来阵阵的清凉,凤轻歌不由收了遮阳的青伞走在树荫之下。

“这太阳怎得这么大,晒死本公子了!”贾文铭也走进树荫下面,收了伞,抱怨道。

仲黎瞥了他一眼,哼声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像姑娘家一样打个伞!真丢人!”

贾文铭不在意从怀中拿出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摇着折扇,将头发扇得直飘:“本公子这是为了防晒,如本公子这样俊美,若是晒黑了,就不潇洒了!”说着一甩头发,又睨了一眼仲黎,摇头晃脑道,“正因为你不防晒,所以才黑炭一样这么黑!”

闻言仲黎脸不由更黑,不服气地卷起自己的袖子,看着自己黝黑的胳膊,黑脸紧绷,又一捏拳头将胳膊伸到贾文铭面前:“黑才有男人味。我这是男人味!”看着自己捏了半天也没有露出半点肌肉的瘦瘦的胳膊,不由有些泄气。

“哈哈!你这也叫男人味!”贾文铭一收扇子,哈哈一笑,脸上的粉末因抖动刷刷地往下掉,凤轻歌不由有些佩服,这粉掉了半天也没掉完,可见其扑粉的技术也算真真高超了!

凤轻歌看着仲黎一脸郁色,不由有些好笑:“黑的确是有些男人味。不过,肌肉......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就算了!”闻言仲黎死死地瞪向凤轻歌,凤轻歌不由又忙道,“没有肌肉也没关系嘛,反正咱也不稀罕这个!够黑就行,黑就很有男人味了!”

话刚一落音,仲黎看着她。脸黑果真就跟锅底差不多了。

凤轻歌正欲再安慰他几句便听仲黎目光突然一转,朝着河那边喊道:“楼哥哥!”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朝着仲黎的目光看去,只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楼君煜一袭白衣立于船头上,画舫缓缓地向他们驶来。见凤轻歌看向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有光华流过,唇角微不可见的弯起。步凌寒一身青衣,面色清冷地站在他身后。

“呵呵~倒也挺准时的!”傅秦翊嘴角一扬,悠悠道。

凤轻歌不由眸光微闪,转过头睨眼看向傅秦翊:“这就是你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呵呵~”傅秦翊悠悠一笑,“只可惜还有两个一大早便已出了宫。不然七个王夫候选人便齐全了!”

凤轻歌看着已经跑了过去的仲黎,一瞥傅秦翊,扶额道:“五个男人已是够多了,若再来两个,朕只能表示。朕鸭梨很大!”

“呵呵~”傅秦翊闻言不由勾唇悠悠一笑。

“楼哥哥,我按照你教的。还有那个姓傅的教的练武都练了好多天的功夫了,怎么还是一点肌肉都没有?”仲黎将自己瘦瘦的胳膊凑了过去给楼君煜看。纳闷道。

楼君煜黑眸中不由露出些笑意,看着仲黎,淡淡道:“习武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见成效的,你虽天赋不错,但也得先打稳根基,我先前教你的便是些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你不过才学了数日,吐息便较常人缓和了许多,已是不错,对于习武之事,还是莫要太过急于求成!”

闻言仲黎不由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

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习武贵在坚持,你若是坚持下去,总有一日会在武学上有很大的造诣的!”见凤轻歌走了过来,黑眸有淡淡的光华流过,朝凤轻歌微微点头道“陛下进画舫内歇息吧!”

闻言凤轻歌朝他微微点头,随即一拍仲黎的肩道:“知足常乐,习武的事还是要慢慢来!还是先跟姐姐进画舫里去吧!”说着将仲黎拉进了船内。

傅秦翊看着楼君煜微微点头,一抬脚,跨进了画舫内,贾文铭甫进去,便躺在了画舫的椅子上,使劲的摇着扇子,道着好热。

凤轻歌不由好笑,又转眸看向傅秦翊问道:“此刻我们是要去哪?”

傅秦翊斜靠在椅子上,懒懒道:“沿着泊罗河下游过去,流到哪里是哪里!”

“流到哪里是哪里?”凤轻歌不由白了他一眼,“你这还打算回来吗?”

傅秦翊勾唇一笑,悠悠道:“走的再远,也自然是要回来的!”

忽有铮铮的琵琶声传来,凤轻歌不由走出舱内,站在楼君煜旁边,看着岸上不远处一些衣着鲜艳,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姑娘在楼上,或伫立而望,或坐在竹椅上绣着什么,还有的姑娘为其她的姑娘梳着头发,姿态万千。其中一个姑娘手抱琵琶,素手灵活的拨弄,想必她方才听到的琵琶声正是那位姑娘所弹奏的了。

“那是云安的西城的另一座青楼——锦云楼。”清醇而淡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这锦云楼怎得白日里也这般热闹?而且姑娘们都凑到这楼台上做什么?”凤轻歌不由道。

“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楼君煜淡淡解释道,“那些女子便是为乞巧节做准备!”

她以为那些一生不能有好归宿的风尘女子对乞巧节会难免有些抵触,却不想这些女子对乞巧节会这般热衷!

楼君煜黑眸转向她,淡淡道:“但凡女子,对乞巧节总是有特别情怀的!”

闻言凤轻歌不由看向楼台上那些女子,微微一叹,也是啊,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个好婚姻,好归宿呢!即便知道沦落风尘就难有好的归宿,难嫁个好人家,但心中怀有那么一丝希冀,也是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