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四十六章 皇上骑马咚那个咚

打猎她不会,打酱油,她倒无师自通的!不过明显这狩猎的主角是她,她即便是想打酱油,也是打不成的。既然打不成酱油,又不能蒙混过关,那就只有一个字——学。

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这些名言在这里果然能得到佐证。于是乎,她每日下午除了批阅奏折又多了练习射箭和学习骑马这两项任务。天凤国既倡文又倡武,因此皇宫内也是设有跑场的。每日午时开始凤轻歌便在寝殿内不出去,补补眠,改改奏折,看看书,避过日中天,太阳光猛烈的时辰待到申时(大约四五点钟时)再先去学习射箭,然后学习骑马。当然,她不会忘记每天照例去步凌寒那里骚扰他,只是时间从下午改成了每日上完早课后,由于上完早课后便已午时了,所以她索性每日都在步凌寒那里用午膳。只是……仲黎跟着她到步凌寒那里蹭饭吃也就算了,为何……

“哦~陛下是问秦翊为何会在此?呵呵~吃饭本就是大家一起吃才热闹有食欲,一个人用膳未免太过清冷,而且秦翊身为王夫候选人进宫伴驾,既然不能为陛下侍读,也还是得伴君用膳的。”想起傅秦翊笑得悠扬,一对桃花眼流溢着欢快,一副悠闲懒散态度又极为诚心的模样。凤轻歌不由咬牙,无赖!

凤轻歌为几个王夫候选人安排的寝殿皆是毗邻的,一来这样不会太过分散而显得冷清,二来就是便于串门。而靠的太近的后果就是傅秦翊那个家伙串门串的十分的勤,尤其几乎天天和她还有仲黎一起跑到步凌寒这里蹭饭吃。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和傅秦翊这家伙呆久了,连她也成无赖了……

幸而原先的凤轻歌嫌练武射箭骑马什么的太累了,烦于学这些,凤轻歌不会射箭骑马也是众人心中皆知的。不然她如今不会骑马射箭,少不了要一番遮掩解释。三天日子要将一个完全不会射箭骑马的人变得擅骑马,擅射箭,教的那个人技术水平自然要高超不能过低的,而至于到底安排谁来教她,却不用她操心,宁王和柳相早已替她安排好了……

凤轻歌一身束身劲装,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背上,双手牵着缰绳,低头看向草坪上,头发用镂空金冠竖起,锦衣华服,雍容华贵,一脸温文有礼,浑身散发着贵气优雅地为她牵着马的男子。虽同为同为兄弟,但楼亦煊与楼君煜的容貌的确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而气质,虽都有些温文尔雅,但一个是雍容华贵,光耀的让人不容忽视,一个却是淡雅之极,朦胧的让人觉得他似乎在淡化。她总觉得楼亦煊的眸子晦暗幽深如黑不见底的深渊,似乎藏了很多的东西,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温文如斯,而楼君煜眸子虽有时如黑曜石般深黑又带着淡淡的光亮,可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隔了层雾般,看不透摸不着。

也许是她从小就喜欢探究一些人们容易忽视不知名的东西,而不喜欢大众热捧或炙手可热的东西。像很多人喜欢关注像朱元璋,秦始皇,李世民那样的雄才伟略,为人所道的君王,她却喜欢那个曾种耕于陇上,那个曾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汉光武帝刘秀。因此她对楼君煜似乎更为留心。

楼亦煊见她坐好,轻拍了下马,拉过绳子,牵着马走。凤轻歌看着他拉着马,带着她,围着跑场慢悠悠地闲走,她感觉她现在就是皇帝骑马,咚那个咚?只可惜,后面没跟这个孙悟空,前面倒是有个心思复杂的楼亦煊!她在现代第一次骑马就是在公园被养马人拉着马慢慢悠悠,摇摇晃晃,枯燥无味地绕了三圈的场景,现在该不会还要这般一直绕下去吧??

“陛下还未习惯骑马,坐在马背上难免会不稳,亦煊先带着陛下坐在马背上慢慢地走,等适应些后,陛下便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不至于在学习骑马时容易掉下来!”楼亦煊回过头,如深渊般晦暗幽深的眸子轻轻地看着她,温文有礼的解释道。

亦煊?傅秦翊是在和她结成帝王之谊改了自称的,楼君煜是与她那夜与她合奏《长相思》后,在她的默许示意下默契地自称为“君煜”的,而仲黎从一开始这小子就没怎么讲过礼仪,就不用说了,而步凌寒是将军,自然一直自称“微臣”,柳言曦则和贾文铭一样,在为进宫做王夫候选人前也当了个小官,是自称“微臣”的,不过贾文铭为了跟她套近乎,显亲近一直也自称为“文铭”,这楼亦煊也直接称自己的名字,难道也是为了跟她套近乎,显亲近不成?凤轻歌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凤轻歌轻轻抬眸,看着他道:“朕觉得朕已经可以安稳的坐在马背上了,你可以正式开始教朕了,只有三天时间,朕要在三天之内尽快学成,你只管放心大胆的教朕,不必顾虑太多!”

楼亦煊幽深的眸子微闪,微微沉吟,道:“好!”又走进马身道,“腿要夹紧马腹,手要抓紧缰绳,身子微俯。”凤轻歌照着他的话去做,却不想她第一次正式学骑马不由有些紧张,腿一夹马腹,夹的过紧,幅度过大,缰绳也扯得过紧。黑色的壮马,嘶叫一声,抬起前蹄,后退向后不停挪动,凤轻歌坐在上面身子微倾不稳,不由心上一紧,忙紧紧抓住缰绳,抱住马身,竟可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楼亦煊见此,幽深晦暗的眸子一闪,运气手掌,一拍马的头,黑色的壮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放下了前蹄,落在草地上,低着马头,一下一下地打着喷响,发出低低的马的哀鸣声。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他这一掌,是下了多大的掌力??

“亦煊不如为朕先示范一遍吧!朕也便于领会。”凤轻歌微微开口道。

楼亦煊闻言,微微一沉吟,雍容华贵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那亦煊便为陛下示范一次吧!”

凤轻歌微微点头,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便见他微微朝她一拱手,一掀华服,手在马背上一撑,飞身上了马。双眉微抬,眼看向远方,幽深晦暗的眸子不由更加深暗,雍容华贵的脸上温文尔雅之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凝的气势。楼亦煊一甩手挥鞭策马,马顿时如箭一般飞奔过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楼亦煊一转马身,黑马一阵嘶鸣,提起前蹄。楼亦煊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幽深暗黑的眸子似乎睥睨着一切,透着与平时温文尔雅完全不符的恣狂和邪戾。

有人说,看一个善于骑马的人骑马的姿态,可以看出他的心镜。她总算知道,楼亦煊眸中藏着的那些是什么了……是野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