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

番外之傅洌(八)

番外之傅洌(八)

妖人儿,这一生,让我有一至气,二至怕。

至气。

那日,那个长得与碧月橙有几分肖似、又因老五和妖人儿这两个好事者不谋而同的好事而留下的丫鬟,端来那一盅参汤时,本王喝下第一口,已察不对,挥手就将胆敢犯我的贱婢打出门去。

可是,盯着那盅汤,我一厢喝叱顾全去找王妃回来,一厢尽数喝下……我对妖人儿的渴望,已深浸到髓,但那妖人儿不肯给……这碗汤,或能让妖人儿将自己交给我……

依她的脾气,自己的“东西”不会让外人染指。而且本王敢断定,她对本王已有一丝情意……

本王对妖人儿的了解,真是深刻呐……

她的确不会让外人碰我,顾全那个白痴的提议——召『妓』、召婢,一概被她否决,但……

她也不准备让本王拥有她的娇躯!

“……凭什么旁人惹了祸本少爷去顶受?”

这妖人儿,凭你是本王的妻,凭本王非你不可!

我悔将那碗汤尽数喝了,以致那时的神智,只想将妖人儿化作身下春水,以致那时的气力,只余全身某处……

还要悔,平日对这人儿的宠爱太明显,以致侍卫、仆役毫不怀疑妖人儿对本王的重要『性』,对她的话惟命是从,上锁、封门、铆钉……

“……点了自个『穴』道,做一夜春梦去罢。”

这人儿,这人儿……竟然还威胁:“不然,我丢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进去给您泄泄火……”

别人或仅是说说,但本王太了解,若真将她气着,说不定就会从房顶扔下几个……

忍,“忍”字在旁处,是一把刀,但此时,却是一腔火,烧至四肢百骸的火……尤其,想到那人儿的如雪肌肤,柔若无骨……我用碧门的阴寒之气运行周身,经一夜折磨,冷了那火,但心头的气,却万丈高蹿:妖人儿,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不行不行,明明『药』效已过,但一想那人儿,仍是烈焰灼灼……

这世上,于本王,最烈的春『药』只有一剂。

至怕。

至怕之一,即为太秀园穿胸之匕。

碧月橙伤她,我自恼怒,那恼怒,足以使我撕碎世间一切。唯独妖人儿让我放手,没有可能。于是,怒了的妖人儿,不待我为她出气,已给我终身留记的一刺……

至怕之二,是妖人儿生那两个“小人”时的熬煎。

妖人儿孕期时,看她大口吞酸,磅礴孕吐,我虽心疼,但每想及妖人儿体内有我骨有我肉,心际就会暖如春流;望她抚腹甜笑时,我亦胸涌甜蜜;见她拙笨身子招摇眼际,更觉是世间最美之景。可……

绝不包括妖人儿的分娩之痛。

等待那一声婴啼的时段,我浑不知自己曾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过后,看见那一张我最爱的梨木桌被破去一角、毁了大半时,毫问碧澜是何人所为,自碧澜丫头没有表情的表情中,我明白,与本王有关。

见得江南怪医颈上的青紫指痕,我奇问:“这世间,谁人能伤你如此?”江南怪医不阴不阳要笑不笑道:“没有几人,眼前人足矣。”我于是领悟:还是与本王有关。

可是,不能怪本王……

怎能怪本王?

妖人儿每出一声嘶喊,既割我心头一寸;每高一度惨呼,既凌我心尖软肉……那痛,如万蚁攒动,由内及外,由心及脉,行经周身,以致全身每毫痛不可当……

那痛,曾在母妃逝世的血夜,我感同身受……母妃的哀嚎突然追出,与妖人儿的痛呼合成一气……我险近成狂,若妖人儿就此……不不不不不不——

怕,狂『乱』之怕。

……

如此混『乱』之下,剧痛之中,做任何事,都是值得原谅的罢?

“大当家,您毁几张桌子奴婢没意见,大不了自你每月的例钱中扣去就是。您掐死几个江南怪医奴婢更是没有意见,这世上少几个聒噪之人并无不可。但是,您能否告诉奴婢,您为何要晕倒?您晕倒那瞬,可想过什么?您为何不用您的无敌忍功,撑至咱们看不见的地方再晕倒?您可知,那一日,是咱们碧门家史上最别致的日子?试想,每一年庆祝两位小少爷生辰时,还不忘了要庆祝大当家的晕倒日,真是麻烦呶……”

那时我想,是该设个名目将这丫头的分红削去大半,还是也给她吃些春『药』,扔到碧管的**?

“娘娘……娘娘……嘻嘻……”

“娘娘……噗噗……香香……”

我盯着那两个“小人”无耻地在我的女人怀里拱来拱去,用流着口水的小小脏嘴亲在我的女人脸上,甚至,那个碧纬竟敢将可恶的小脑袋在我女人的胸前蹭了又蹭,转了又转……

“墨,我抱他们到外面乘乖凉,你先将这汤喝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妖人儿面前,以如此父爱冲天的理由带开他们,是以,极是凑效,妖人儿用甜得令我脚跟泛软的眸光望我,点头允准。

我一手一个,将因我的凑近而吱呀怪叫的两个肉胖“小人”抱离我的美丽娇妻……

“啊啊呀……不噗……娘娘……”

“啊啊呀……香娘娘……香娘娘……”

两个“小人”或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可惜,晚了。

与“小人”同行,到了凉亭。天助我也,四下无人,我将他们放上凉席,让其排排坐定,本王坐上对面石椅,俯高临下,先以无声威严吓之……

“哇哇呀……要娘娘……”

“要娘娘……娘娘香……”

这世上,有谁比本王更知道你们的娘娘香?

“听着,你们的娘是我的,你们两个,乖乖与碧澜、与你们的『乳』娘玩,少来粘我的妻子,明白了么?”

“……噗噗……娘娘……爱经儿……爱经儿……”

无耻傅经,竟敢张着还没长齐牙齿的小小臭嘴,说吾妻爱汝?“闭嘴,墨儿只爱我,你也敢妄想!”

“……哇呀……娘娘……纬儿爱娘娘……爱娘娘……”

不肖碧纬,竟敢挥那截胖成藕节的小短胳膊,说他爱吾妻?“住口,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爱墨儿!”

“哇呀……”

“噗噗……”

不服?本王大怒,起身将两个只穿一截蚕丝肚兜的“小人”翻转过来,『露』出光溜溜的肉胖屁股,“不准再缠我妻子?应是不应?”

“哇呀……”

“噗噗……”

不应?哼,小小“小人”,本王岂降不了汝等?抬手,对准那四瓣屁股……

“夫君,你在做什么?”

我抬望着美若天仙的妖人儿,“墨”

“呜哇……哇哇……”

“呜哇……哇哇……”

两个方才还嘴硬面恶的“小人”竟然同时大哭!小人,当真是小人!

“娘娘……跌跌大大(爹爹打打)……嘛嘛(骂骂)……呜哇……”更令人生恼得是,他们哭时,小小嘴内,没忘了同声一气的告上本王一状!

“夫君,以后,你离本少爷的小东西远一点!”

岂有此理,这对“小人”!

本王和汝等的梁子,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