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的痛楚

寂寞的街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在苏西的脸上,她低吟一声,转过身把头埋进枕头里,继续梦游周公。但窗台上的鸟儿却不让她如愿,热烈而积极地要打扰着她的清梦。苏西嘟囔着,睡意一点点在苏醒。

她半眯着眼睛,想看清那可恶的鸟儿在哪个方向吵她。“鸟儿?”她清醒了一些,她家没有养鸟!

她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灰和蓝色调相间的陌生房间,落地窗前悬挂着的鸟架上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用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偶尔叫几声以示对她闯入的抗议

这是哪里?!苏西的睡意顿然全消。她挣扎着想起身,但酸痛不堪的身体让她又倒回到了,她脑袋里就像有千百个小人在敲锣打鼓轰轰作响,头痛欲裂。她躺在努力克服着酒后的眩晕,使劲回忆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会躺在一张陌生的。

艾米莉、山奇、酒吧、迪厅,马老师……马天浩!昨晚残留的记忆闪过了她的脑海,那的深吻,狂野的,天啊,她用手掩住了发烫的脸,是梦,一定是梦,她还没有睡醒!

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却在枕边看见了马天浩熟睡的俊脸。水蓝色的被单只盖到他的腰部,裸/露出的胸膛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了阴影,刚冒出来青黑色的胡茬显得很man而且性感。

可不可以用尤物来形容这个极品男人,苏西有点看呆了,身上的床单慢慢地滑了下去也不自觉。

这时马天浩的睫毛动了动,还没等苏西反应过来,一阵翻天覆地的晕眩,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睁开眼睛,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么早就来我吗?”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

苏西羞不可抑,看看她自己,**不说,脖子、胸口还布满了吻痕,一切都提醒着昨晚醉酒后的她和他到底有着怎样激烈的!她和他,短暂的相遇,却有了彻底的放纵。()苏西看着马天浩年轻而帅气的俊脸,闭上了眼睛,她这老牛终究吃了嫩草。

但是做就做了,谈不上后不后悔,苏西不想搬出那个老套而胆怯的藉口:“我薯迷了心窍。”

魔鬼不会让你做任何事情。做人必须诚实。

她对自己承认了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期待着这次的艳遇,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猝不及防,让她没有及时做好后的心理准备。

苏西感觉到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脖子,当他来到她的胸前时,苏西感觉到他有了一丝迟疑,她半睁开眼睛,将手j□j他浓密的黑发里,将他拉近自己,马天浩受到了鼓励,他的吻变得起来,如烧红的烙铁印在她的胸上,苏西忍不住着发出了j□j

马天浩用唇堵住了苏西的j□j,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赚每到一处,都燃起了苏西如火的热情,她狂乱地将他抱住,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不放,她的长指甲掐进他的肩膀,两个人轩着心,没有分毫空隙,彼此都想融入对方的身体,化为一体……

马天浩看着怀中的小妖精女人双颊羞红、媚眼如丝,只觉得**蚀骨,他紧紧抱住苏西,发出狂野的低吼……早晨的卧室里,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过后,苏西沉沉睡去,马天浩撩开她汗湿的秀发,近距离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小小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甜甜的笑靥不笑也似在笑,只有紧蹙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忧郁。他用手轻轻揉开她的眉头,他不要他心爱的女人有一丝的难过,到底她有着怎样让她牵挂忧虑的心事,他轻叹一口气,想等她醒来再问她。

苏西醒来时天色已是傍晚了,身边已经没有了马天浩。酒已经彻底醒了,她围着床单,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呆呆看着窗外,一股难以言语的落寞涌上了心头。

一阵扑鼻的香味直钻进她的呼吸,她的肚子咕咕地叫着,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而激烈的运动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赧然地低下头。

想了想,她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但哪里都没有,只在找到了自己的内yi,苏西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那个在热情奔放的豪放女是她吗?

苏西套上了马天浩放在床头柜上的t恤衫,衣服太大,她只好当裙子穿了。她走了两步只觉得腰酸欲折,她将头发掠到脑后,闭上眼休整了片刻才有勇气走出了房间。

马天浩的屋子很宽敞,简洁的色彩与线条柔和的家具反映出主人简单的个性。与他屋子的空旷相比,苏西觉得自己的屋子就像鸽子窝,估计只够给他家的那只鹦鹉住。

马天浩在厨房忙碌着,那阵阵香气就是从锅里散发出来。他只穿着一条牛仔裤,苏西看着他性感修长的好身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没有梳头,但散乱的头发却让他更有了一种男人不修边幅的气质。

他抬头看见了苏西,有点脸红,但给了她一个微笑,他的酒窝忽隐忽现,俊美得让苏西有点自惭形秽。

而他看着她穿着他的衣服忍不住要笑,那么宽大不合身,但让他有一种温暖和亲切感

。他的眼光往下看,她露在衣服外的两条腿光洁挺直,脚趾晶莹,让他又有了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他赶紧克制住自己,尽量不让自己象个急色鬼。他问她:“肚子饿了吗?”

苏西点了点头。

他让苏西坐下,对她说:“稍等会儿,饭马上就好。”

苏西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想落泪,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没让苏西等太久,马天浩端着两盘东西放在苏西面前,他给苏西做了“咖喱蛋包饭”,金黄柔嫩的蛋皮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心形,同时拌了一个“青瓜蟹柳紫甘蓝”,还有一碗“百合冬瓜蛤蜊汤”。

他腼腆的笑,对苏西说:“匆忙做的,将就着吃吧。”

苏西对着五彩的饭菜,看着他孩子气的期待眼神,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然后称赞他:“很好吃,谢谢你。”

马天浩笑了。

苏西让他也一起吃,两个人开始享用他们一天的第一顿早餐,或者应该叫晚餐。

桌子上出现了一把钥匙,马天浩把它推到苏西面前,苏西用询问的眼光看他。

他涨红了脸,有点羞涩地对苏西说:“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以后你要是想过来的话可以……”

苏西低着头并没有去接,半晌,将钥匙推回去给他,“你自己留着吧,我,恩,我很忙,怕是没有时间……”苏西困难地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清楚看见他眼里深深的失望。苏西又低下头,不敢看他。

马天浩勉强笑着说:“那,那好吧,就等你有时间吧。”

两个人一阵沉默。

苏西抬起头,想对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我,我,你——”

马天浩阻止了她,对她说:“不用说,我明白的

。”

晚餐就在尴尬沉默的气氛中结束。苏西抢着要洗碗,但被他拦住了。

马天浩让她去冲个澡,他帮她已经将昨晚沾满污渍和酒渍的衣服洗好晾干了。苏西接过衣服,一言不发。

她匆匆冲过澡,换上了衣服。

马天浩正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远远在一端坐下。看着曾经如情现在却如此疏离的她,马天浩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苏西不想这样尴尬地沉默下去,提出要回去。马天浩说:“我开车送你。”

苏西想拒绝他,却看见他脸上固执坚持的表情,没再吭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马天浩想牵苏西的手,但她轻轻地抽开了手。他一阵黯然。

车在路上飞弛,车上放着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的音乐,“…….你还记得吗,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为了寂寞,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言不发的两个人听着歌词,各怀心事。

马天浩专注着开车,苏西则将头转向车窗外,泪水悄悄盈满了眼眶。

她谢绝了马天浩要送她回家的恳求,在繁华的市区下了车,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行走。

她和他,是两条原本不相交的平行犀也许薯迷了心窍也好,是命运的捉弄也好,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他们有了短暂的交集。但在沉沦的午夜过后,他们须将回到各人的生活轨道中去。

既然不会有结果,那何不如就不让它开始。

耳边传来不知名的商店放的一首林忆莲的老歌:“的街”:

这样深的夜下过雨的街

连锈就要熄灭你赴的是什么样的约

原无意说这些

只是对你还有感觉

以为一切残缺

都能用爱解决

可是我除了爱你

没有别的凭借

话由真心

才说的如此直接

也许是夜色让人不知胆怯

有了我你是否什么都不缺

心再野也知道该拒绝

有什么心结难解

竟让你离不开这一切

只是你生在的街

只是你生在沉沦的午夜

血里的狂野对真实与幻觉

已无分别……

所以你也无从察觉

情由何时冷却

你从来不了解

心痛有多么强烈

不知若要我为爱妥协

我宁愿它幻灭

若是我生在的街

若是我生在沉沦的午夜

你的心是否会为我而淌血

从此心绝

苏西听着听着,靠在街边一座公园的围墙上小声抽泣,慢慢地,终于蹲下,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