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

115因为有趣

白紫箫坐在卧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白色的书页以及蓝色的封面映衬着他的手指,仿佛雪凝聚而成的一般,分外白皙透明。烛火辉照下的面容,仿佛一朵摇曳着奇异光芒的蓝莲,妖冶无双。

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本,白紫箫似乎只是很简单的过目着。当翻完最后一页,白紫箫合上书本,冷声道:“这本天垣初年,所记的乃是百年前天垣王朝推翻太渊国过程中所有的重大战事,距离现在也就百年时光,你仔细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嗯,茉儿明白。”花清茉点了点头,走到白紫箫的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书。任意的翻了几页,花清茉发现这书上面有两个出现极为频繁的名字。

楚奚以及萧战。

“天垣皇室乃为萧姓,萧战必然是天垣的开国皇帝。而这楚奚莫不是茉儿以前随云笺呆过的楚家先人吧?”花清茉看向白紫箫,声音清浅平稳。书云笺来自天垣王朝,而那些日子她刚好又住在楚家。如此的巧合,大概就是就不是巧合了。

“楚奚是天垣王朝五大世家百年前的家主,萧战的确是天垣开国皇帝乾元帝,这两人是兵法上的奇才。不过自萧战称帝之后,楚奚便带楚家人离开天垣帝都盛京,不仅未论功行赏,而且至死都未曾再踏及盛京城一步。”白紫箫极为冷淡的开口,唇角微微扬起,笑容有着一丝说不出来轻蔑以及鄙夷。

楚奚再厉害,不过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不过,他的后人可就有趣多了。

那个温润其外,修罗在内的少年。

不过可惜,命短。

此时,白紫箫的脸色不知为何遽然暗沉下来,仿佛无数阴沉乌云一层一层的堆积上去,连一丝阳光的色彩都没有透出来。抬起右手,他的中指轻放在眉心,拇指触在脸上,带着赤金嵌红宝石护甲的无名指以及小指附在发上。

红宝石在烛火以及夜明珠的映衬下,光彩华溢,落在白紫箫漆黑幽暗的眸子中,却看不到一点的光华透出来。

“紫箫,该走了。”花清茉不知白紫箫变化,只是柔声的开口,目光温和的落在他的脸上。见白紫箫动作,花清茉以为他不舒服,立刻伸手附在他的左手手腕之上。

白紫箫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渐渐的温软轻柔起来。只是,他的眼眸之中依旧落有一片无尽辽阔、无尽深远的黑。

“本督主没事。”白紫箫握住花清茉的手,声音是他从未改变的冷漠,但若是细听下来,终究还是能够感觉不同,就像是寒冬时节的一片白雪之中,落下了一幕温暖延绵的日光。

“没事就好。”花清茉笑了笑,手微微动了动,五指缠住白紫箫的五指,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两人的手指,相同的白,但是一大一小,交汇融合出一片极为宁和安平的柔软。

从九千岁府出来,花清茉是与白紫箫乘坐一骑。夜里的风带着丝丝温热,却又似乎有着一点湿意,让人感觉更加的闷热烦躁。

到皇宫正门前时,花清茉不禁抬头,望了望此时暗无星月的夜空,语气深远的道:“暴风雨要来了。”

白紫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色笼罩下的皇宫。此刻,皇宫之中可以看到一点点橙黄色的宫灯,光辉幽暗朦胧,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显得虚幻缥缈。

德元殿。

还未进入里面,花清茉已经用异能看清殿中所有的人,这些人与她似乎都有些联系。

左边坐着的有司徒元澈、司徒恒、司徒元佑、楚彦谦,右边最末的位置做的是裴天佑,其次是宁郡王以及夜拂徽,右边最上的位置空着,应该就是白紫箫的位置。除此之外,宁郡王以及夜拂徽的身后各站着一人,分别为花旻止以及夜祯。

这些人中有些人花清茉料到了,但是有些,她并未料到。

“已经看到里面是谁了。”白紫箫看到花清茉脸色有了细微变化,便知道她已经看到德元殿中的一切。

“嗯,有几人在这里很有趣。”花清茉转头看向白紫箫,漆黑的瞳孔灼灼光辉可较日月。她松开白紫箫的手后,紧紧的挽住他的胳膊,唇角的笑意仿佛冷傲枝头的红梅一般。似乎精美动人,却寒意昭昭。

“有趣。”白紫箫听着花清茉的话,唇角似红莲燃烧一般掠起一丝说不出来的妖冶笑容。德元殿前挂着两盏极大的八角宫灯,宫灯光辉仿佛明日一般,延绵缭绕他的容颜,越发的妖媚,越发的涟漪,也越发的莫测。

走进德元殿,花清茉的到来让殿中之人微微一愣。但是却意外的很,谁也没有说一话来反对,只是静静的看着白紫箫和花清茉走过他们的面前。

白紫箫坐下之后,花清茉就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手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完全依偎在他的怀中。不知是否是烛火微暗,花清茉此时看起来倒真是一副潺潺弱弱的病态模样。

紧接着,德元殿中一片死寂的平静。烛火随风摇曳,光影不停交替的落在众人的脸上,让每个人看起来仿佛一般光明于人前,一般黑暗于人后,就像是黑白之间的极致差距,显得异样的诡异。殿中的八根梁柱上,金色的蟠龙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在烛火之中,天家的最贵越发的显露出来。

“皇上到!”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德元殿前传了进来,殿中的人皆都站了起来,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宣在众人的声音中缓缓走来,穿过跪拜的众人,走向德元殿中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龙椅。

坐下之后,司徒宣放眼看向下方的人,在见到花清茉的瞬间,他只是眸光微动,未说一话,只是抬了抬手,声音和顺:“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德元殿中的人站了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待所有人坐好之后,司徒宣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叔所行之事,想必众爱卿都已经知晓了。”

“是,皇上,臣有所耳闻。”众人的声音虽然不是同口而出,也不算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可却意外的交汇到了一起。

在说完这话后,夜拂徽站了起来,单膝跪地,恭敬至极的道:“皇上,此番梁王造反,臣以为有很多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司徒宣听到夜拂徽的话,面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的疑惑之色。他看着夜拂徽,俊美的容颜似乎很是温和,但是眼眸之中却还是一片至寒的冷漠。轻轻的点了点头,司徒宣出声道:“相国觉得有何处奇怪,但说无妨。”

此刻,夜拂徽的脸庞之上露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凝重之色,就像是有巨大的危难挡在面前,那般的郑重,那般的谨慎。他的唇动了动,隐于袖袍中的手也是不自觉的握了握,似乎是在下定决心。

“启禀皇上,梁王的封地离我国都临安甚是遥远,这其中更有多个城池作为屏障挡在中间。梁王殿下就算造反攻城,也应该在大军离开封地时便会有消息传来,怎么可能攻下那么多城池,直到渡过恒河后才有消息传来?臣认为,这其中必然有势力极大之人从中作梗?”夜拂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的余角不禁看向白紫箫。

据他所知,这华朝能够隐瞒梁王造反,并且将他一路攻城消息封锁下来的人几近于无。当然,还是有一人能够做到。便是眼前这,皇上义兄九千岁白紫箫。

可若真是九千岁,他为何要这么做?

夜拂徽自知道梁王造反后,便开始琢磨这一原因,但终究不得任何理由。

“听相国这番话语,朕也觉得有些奇怪,朕就不解了,造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门口朕才知晓,这到底是多大的笑话?”司徒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死水的阴沉诡异。他抓紧龙椅旁边的金龙雕刻,指甲划过上面,尖锐的声音随之传来。

殿中的其他人对此并未说话,仿佛是此刻无话可说,不过所有人心中都清楚异常。他们都明白,能够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有他们厌恶却又奈何不了的九千岁白紫箫。

大约沉默了一刻钟时辰,司徒宣的脸色渐渐平和起来,眼中的冷漠也逐渐淡了下去。他看了夜拂徽一眼,温声道:“相国先起吧!”

“是,皇上。”夜拂徽站了起来,重新回到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此时,司徒宣的目光看向白紫箫,脸上的笑意依旧,眸中的温和依旧,但是这些就像是附在小丑脸上的那层厚重油彩,不过是隐藏心中所想的面具罢了。

“义兄,朕想知道这些日子义兄在府中都做了什么?”司徒宣依旧温声。

“教女,宠妻。”白紫箫冷漠的声音未变。

“倒是惬意的很。”司徒宣笑了笑。

“的确是很惬意,不过太平静了也是十分无聊。所以臣便想了法子,让接下来能够发生有趣的事情。”白紫箫说这话时并未看司徒宣,只是低头看着花清茉,眸子似乎温淡了很多。

“所以,这一切都是义兄从中算计?”司徒宣再次问道。

而此刻,白紫箫抬眸望向司徒宣,绝艳的容颜中仿佛一片盛开的罂粟一般,带着绝美妖娆、邪魅蛊惑的致命光华。

“是,因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