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

115真正的家

花清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高兴,清丽的脸庞上更是染上了无法诉说的笑意。白紫箫望着眼前的花清茉,双眸微微一动。虽然花清茉一直都冷清对人,思虑事情也沉稳得当,仿佛一个经历人生百态,红尘内乱的人,但是如此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浮现而出,好似一个未曾经历阴谋诡计,血腥杀戮的幼童,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安和。

望着如此的笑容,白紫箫不禁想起她向自己表明心意时的畏惧与担忧,似乎与如今的她同出一辙。目光幽暗下来,眼底似乎缭绕了一片隐晦至极的光芒。他微垂眼帘,欣长的睫毛在双眸之上落下了一片浓深黯然的剪影,遮住了他半生流离一般的孤凉疏冷。

“这么高兴作甚?就算这赌局本督主赢了,娶了别的女人,也绝对不会碰那些女人,你如此在意作何?”白紫箫声音冷淡如雪,仿佛北风一般,撩起了一片说不出来的冷寒。

花清茉并未察觉白紫箫话中的不对,只是慢慢的靠近他,目光凝视着白紫箫,一字一句的道:“茉儿说过,作为一个女人,茉儿还没有大方到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面前,即使娶回来当摆设也不行。”

说完之后,花清茉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拿起了一边的一个明黄色紫薇花开大迎枕抱在怀中,道:“开始吧!”

“好,本督主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赢?”

白紫箫坐到矮桌前方,花清茉便拿起了自己的棋子开始行走。若她所料不错,白紫箫此番其实意不在赢她,而是教导自己。只不过这人向来不喜欢开口,都是喜欢直接做。

此一局是两人今日五局时间最长的一局,花了大概半个时辰,花清茉才勉勉强强的赢了白紫箫。望着自己险胜的一局棋,花清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将棋子重新摆回去的时候,白紫箫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以后,每日来五局,赌注不变。”

一听这话,花清茉便觉得仿佛一道惊天之雷劈了下来,整个脑袋都轰隆隆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花清茉望向白紫箫,道:“紫箫,我有着身孕,经不起这般折腾。”

“是吗?本督主还未听到过女子怀孕不能下棋这事,若是你真的不能下棋了,从今日起,哪儿都不许去,乖乖躺在卧榻上,直到临盆之日。”白紫箫望着花清茉,声音寒漠,望着花清茉的漆黑双眸,幽深的犹如黑洞一般,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一切。

望着白紫箫片刻,花清茉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低头,然后将棋子摆回棋盘上。弄好之后,花清茉侧身一躺,整个身子有些疲累的倚着罗汉**放着的那些明黄色紫薇花开大迎枕上。

她闭着眼睛,正想休息之时,身子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她立刻条件反射的搂住那人的脖颈。

淡薄的沉香气味让花清茉觉得异常安心,她靠近白紫箫的胸膛,双眸未曾睁开,唇角微带着一丝的笑意:“紫箫。”

“嗯。”白紫箫应了花清茉一声,抱着她走向房间里阁。

“茉儿知道你为我好,所以不管你说什么,茉儿都会尽力去做。”花清茉说完,手更加紧的搂住白紫箫。不管白紫箫为何要让自己这般,但是只要他想,她便尽力去做。无论是东西厂之事,抑或是其他事情。

翌日。

花清茉因为要回宁郡王府,醒的极早。但是她醒来之时,白紫箫坐在一边,手中正拿着一份奏折在看。

此种场景让花清茉微微有些诧异,她快速的坐了起来,身子靠近白紫箫,目光极为随意的打量了那奏折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紫箫,你这些日子不是突发顽疾吗?怎么还拿着奏折在看?”

“在替你挑,一会回宁郡王府的路上仔细看着,将你的解决之法写下来,晚上回来交由本督主过目。”白紫箫说着,便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目光转向花清茉。见她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绣绿萼梅寝衣,便伸手将锦被往她身上拉了拉,免得她着凉。

这动作让花清茉不禁一笑,她伸手环住白紫箫的脖颈,点了点头:“茉儿知道了。”

“不问本督主为何如此做吗?”见花清茉如此乖巧,白紫箫不禁一笑,随后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一直不告诉茉儿心中所想,此番想必亦是如此,茉儿知道我就算问你,你大概也不会说。况且,你绝不是因为一时兴趣,让茉儿做这些事,茉儿如今只要等待时机,想必到一切终有明白之时。”花清茉极为平静的说道,目光之中也有着无法诉说的宁静笑容。随后她看向房间外阁,出声唤道:“华絮、四月,进来吧!”

话刚说完,一直候在外面的华絮和四月便走进了房间,随后伺候花清茉穿衣梳洗。

一件浅绿色点点竹翠上衣,袖口以及交领之处乃为银色镶边,上面绣着日月同生图纹,明日以磨雕的极为细小的黄色水晶缀绣而成,明月则用以纯白水晶。下身是一件仿佛泼墨画出的山水画白绫裙,画中雾里远山若隐若现,清雅之中更见其空灵娴静之态。发上别着一支赤金衔五色宝石步摇,珠光璀璨之间,倒是越发的明艳动人。

穿戴好之后,花清茉准备去唤白紫箫一同用膳。但是此时白紫箫靠着卧榻,微闭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明灿的烛火延绵着他绝艳的容颜,轻柔至极的落下了一层说不出来的美丽光芒。

静看了白紫箫片刻,花清茉的目光转而看向一边,便发现卧榻一边的地上放着很多的奏折,她随意捡起了一份过目,随后看了看地上这些奏折,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幽沉。

看如今的天大概也就刚过卯时,而这么多奏折放在地上,想必他都随意的过目了一遍,算着他大概不到卯时就醒来给自己挑选奏折。

走到卧榻边,花清茉伸手给白紫箫掩了掩丝被,随后便小心的拿着一边放着的奏折准备离开。刚站起来,她的手臂便被人拉住,而白紫箫冷漠的声音随后传来。

“若是要留在宁郡王府玩闹,就提前派人来通知一声,本督主晚上会过去陪你。”

此话让花清茉不禁一笑,幽沉宁静的双眸之中快速的浮上一丝的柔意。她放下奏折,坐在了卧榻之上,随后俯身吻住白紫箫的唇。

一见这场景,华絮和四月便转身避开,心中赞叹她们家夫人实在是太主动大胆了。

而白紫箫被花清茉这动作弄得睡意全无,只是静看着她,目光沉如深不可见的黑洞,仿佛要将花清茉的一切全部融入自己的手中,完全的掌控。过了片刻,花清茉离开他的唇,微微一笑道:“萧王府才是茉儿的家,茉儿就算要玩闹,晚上也会回家的。”

“如此也好。”白紫箫伸手抚了抚花清茉的青丝,指尖微微的滑动,仿佛白雪慢慢的落下。

“嗯,那茉儿先走了。”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拿起奏折出了房间。因为白紫箫让她多带些人回去,她便让华絮、四月、青狐以及猫儿四人作为丫鬟跟着她。暗中还有南华以及南绝,不过此番她倒是带了另外两个人在身边,那便是流倾和流璟。

他们二人本来是东厂的大档头以及二档头,但是如今东厂在简玉珩手中,他们现在也无事,便当做护卫呆在她的身侧。

坐在马车上,花清茉打开白紫箫给她挑选的奏折,第一份便让她有些诧异,内容是说德亲王府封地温城前些日子粮仓被盗,如今那里存粮不多,无法再向往常一般支援其他贫瘠的州郡。

此事让花清茉有些诧异,能够在不知不觉间盗走温城一半的存粮,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记得当初因为这事,司徒元澈还特意赶去了温城一躺,不过似乎并未查到盗贼是谁,也没有追回被盗的粮食。

原本花清茉以为此事就这般了解,但是却不想原来还有如此后文。

静静的看着那奏折片刻,花清茉拿起笔,随后在纸上落下一句话:国之州郡,分属一家,自当同进同退,粮仓于己处而存,守护不当已是过错,怎能以此为由不顾它郡百姓生死?存粮支援一如往常,减半即可。

写完之后,花清茉放下手中的奏折,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开始看。本来花清茉以为这些奏折写的不过是寻常之事,要不然就是对朝中官员的弹劾抑或是对司徒宣的谏言,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紫箫给她挑的全部都是华朝各州郡的急奏。

虽然只有十几本,但是花清茉这一路批阅,倒是看到了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事实。在这帝都临安城的繁华雍容,富丽堂皇之下,掩盖着天下百姓的交寒疾苦。临安城中笙歌曼舞,宴席累累,而其他的地方却有不少百姓挨饿受冻,艰难存活。

看完这些奏折,花清茉有些沉寂的靠在马车的一边,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深邃幽幽。随后她掀开马车的幕帘,看向骑马走在一边流倾询问:“流倾,我记得萧王府的封地是在幽州,那里似乎是华朝的产粮大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