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追妻攻略

第33章

纾意方才学会自行上马, 在马上颇有些僵硬,好在这匹马温顺,且在府上由她喂过几次草料, 现下十分安稳。

“这匹马选得极好, 正合娘子。”卫琅赞过马后又说,“待娘子驭马慢行过几圈,便可渐渐跑起来。”

赵倾听他赞马,心想是我选的能不好吗?又听卫琅将驭马之术讲得头头是道, 自己今日说是教表妹骑马, 好像也插不上嘴似的。她看了又看,忍不住被前头马球勾去了魂儿, 和纾意说过一声后便迫不及待地打马球去了。

卫琅牵着马, 和她缓缓在场边散步。

“娘子这马镫,踏着是否有些不便?”他停下步子, 想为她调节一番,“这革带长了些,踏着费力得很,马镫底窄且宽,娘子足小,纵马时易从马镫中滑出。”

卫琅调好革带,轻轻握住纾意的足踝。

她心头一跳, 只想勾着脚尖脱出他的大掌, 隔着靴面,也能感觉到他掌心温度, 让她垂下了眼帘。

他却勾着浅笑, 十分坚定地将那只足置入调节后的马镫之中, 再抬头看她:“如何?可还合适?”

纾意不言, 只点点头,又看卫琅去调节另一边的马镫,这次才让她自行踏了进去。

“待过几日,我遣人送套新鞍鞯来,也好让娘子驭马更稳当些。”

“多谢……”她本想称侯爷,又想起来马场前他那一段话,只生生咽了回去。

卫琅引着马继续走,闻言笑道:“你我何必言谢。”

两相无言,不由向场中赵倾打马球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一袭红衣,在场中恣意驰骋,不知惹来多少儿郎的目光。

“表姐可真厉害。”她下了马,和卫琅站在一处。

“絮絮想学吗?”卫琅侧首看她,目光停留在那眸中,仿佛一切喧嚣也听不见了。

纾意笑了笑,只说:“不学了,我只是爱看罢了,哪就一并都学?”

“我倒是想学射艺,可惜从前并未有这样的机会。”

“我教你便是。”

“真的?”她侧过头来,满面都是期待的欣喜,却又敛了神色,“若是你教我射箭,不就……”

卫琅自然知晓她在担忧什么:“晚些日子便是,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面上带着些缱绻情意,让纾意红了耳尖,却又难辨真假。这定远侯先与她提了假作婚约,看他面上情意,想必不是真的。

她定了定心,回过头来看赵倾。

“待入了秋,我便为你备上一把纤细些的弓来,先张弓悬臂,再练射立靶,最后是骑射并练,待秋猎时定能一展身手。”卫琅仍看着她,自顾自说着。

“我从未练过射箭,短短一两月,哪能这么快便去秋猎上一展身手了?”

他又笑笑:“那咱们去跑马也成,草场宽阔,跑起来定比此处更加自在。”

纾意听他说起从前未“病”之时,不论狩猎跑马,白玉京内无人可敌,从前恣意的少年时光,尽在一场算计中消散了。

“我倒是想起,从前仿佛见你在端午节宴中赛过龙舟?”她约莫十岁时随父母赴宴,见过从各家勋贵中选出的少年儿郎编作勋卫中的一队,一同于太液池竞赛。

“确有此事,当时尚在勋卫中当值,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卫琅垂了双眼,纾意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几日端午节宴,各家参赛的儿郎们按照旧俗仍要赤着上身赛舟,还望娘子到时,多看我几眼罢。”

卫琅这人,怎么净爱说些不正经的话来?

“你、谁要看那些郎君了?”纾意红意上了面颊,只别开脸去,专心看赵倾挥杆击球。

她想了想,又开口道:“侯爷以后还是少说些这些……令人误会的话来。”

卫琅面不改色,侧首凑至她耳边小声道:“咱们本就是假意婚约,若是如此客套守礼,岂不是教人起疑吗?”

二人从身后看便是一对璧人,此时正亲昵地贴在一处,纾意侧首看了他许久,还是点点头。

“不玩了!一直都是你赢,没意思!”场中一位粉袍小娘子摔了球杆,气咻咻鼓着脸颊,纵马下了场去。

赵倾扬声道:“再玩一局嘛!我一定让着你。”

粉衣娘子听了这话,连忙一夹马腹跑得更快了,场上人散,赵倾挑了挑眉,扛着球杆回到纾意二人身边。

“意儿妹妹,看!这香囊好看吗?”她手中提着一枚鎏金镂空香囊,正摇摇晃晃给纾意看。

赵倾利落地翻身下马,又回头指指那粉衣小娘子:“她输给我的。”

那小娘子身边围着了几名仆妇端茶递水,想必是正安慰着,远远见了赵倾往这边看,立刻便转了身子。

纾意笑着夸好看极了,又抬头看去:“那是承恩公的小孙女,平日里千娇百宠,在这白玉京中马球打得全无敌手,今日输给表姐,还是表姐厉害。”

“原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她不会……”

“自然不会,她只是稍稍有些娇憨之气,是个十分好的娘子。”她安了表姐的心,又递上帕子为表姐拭汗。

几人边聊边走,赵倾说先为自家娘亲买果子去,便让卫琅和纾意一同先行回去。

“娘子可记住了?以后不能只是我来寻你,也应找我才是。”卫琅送她至府门前,又细细叮嘱了起来,“两相来往,才不会令人起疑。”

“知道了。”她抬眼看他,语气中有些妥协。

“端午节宴也不必担心,想着陛下会让你我二人觐见,一切如常便是,莫忘了先悄悄用些点心果子再来,宫中赐下的粽子呈上案都凉了,糯米食不好克化,免得饿着。”他笑笑,探手取下纾意发间的花叶。

她看了眼那花叶,颔首开口道:“怀英也莫忘了,你身子不好,多用些细腻羹点才是,莫要饮酒。”

“是,谨遵娘子之令。”卫琅叉手行礼,面上一派暖意。

纾意忍不住瞪他一眼,连忙带上联珠,逃也似的回府了。

唉,他确实不会哄小娘子开心,这絮絮何时才能对他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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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夕食后,缀玉多点了几盏灯,带着账簿而来:“娘子,咱们书画铺子中,竟出了位二甲进士呢!”

“真的?那可真是大喜事,咱们也该备些礼恭贺才是,也好沾沾进士郎君的喜气。”纾意搁了手中书,十分欣喜。

缀玉称是,说明日便去安排。

“娘子请看,这进士郎君从前放在咱们铺子里售卖的字画,可都翻了番地涨,算来分红,咱们少说也挣了二百余两。”缀玉面上的喜色怎么也压不住,恨不得年年会试才好。

“我来算算,这银子除去书画铺子中的奖,剩下的咱们铺子庄子、府内一人都分上一些,都沾沾喜气。”

“多谢娘子。”缀玉喜笑颜开,连忙拉着联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