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边境上的试探

何沐平在历~史说上曾经见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日本鬼~子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中去，最终被赶出了中~国。何沐平深以为然，不过最近半个月来，何沐平将这个理论丰富为：不管是什么，变成了海洋，敌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曹辅带领着南海舰队全军出动，在南海上不停着缉拿着“白衣渡江”的博斯克一伙，但是最终，还是有大约一万名欧洲士兵成功登陆了加里曼丹岛。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驻扎在西婆罗洲联~邦的南洋特遣军，基本上就没有面对过呈完成建制的敌人攻~击，大部分都是小股的，几十人到一百出头的欧洲陆军骚~扰。最终何沐平提笔在自己的记事薄上写到：“欧洲鬼~子陷入了热带森林的海洋中，最终要被赶出婆罗洲。”

自己高卧新加坡豪华官邸的博斯克，以自己年纪太大，精力体力有限为由，并没有亲自踏上他得意的白衣渡江战役的征途，不过相对的，他基本上把所有可以战斗的荷兰陆军派到了对面的世界第二大岛上去。

年迈的博斯克确实有过十几年~前爪哇战争的经历，而且带领着荷兰陆军取得了胜利，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些迥异。

大部分来自于欧洲本土，没有经历过雨林作战训练的欧洲士兵，在疫病结束后，就投入了这场没有制海权的战争中。赌性大的可~怕的博斯克，让他们扮作商人，尽量在远离西婆罗洲联~邦本土的地方登陆的作战计划，却是取得了一定成功，即使有着系统间谍照应的何沐平也因为对方士兵性质改变，而无法发觉。

只是，博斯克太过高估这些欧洲人的作战意志和热带雨林作战能力。一万名英法荷西四国的陆军，分散在西婆罗洲联~邦附近大小十余个登陆点，除了少数得到了沙捞越的布鲁克照应之外，大部分都遭~遇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雨林生物的袭~击，亦或是感染了各种热病。

除了不断地打掉一波一波的小规模骚~扰进攻后，坤甸的南洋特遣军第二师甚至还接受了一股60人的法~国陆军的投降。当时，那个法~国少校就放话道：“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老~子投降，老~子要回家！”

当时有关人员其实很理解这位仁兄，因为他满身被蚊子叮咬得像是得了恶性梅~毒。

驻防在沙捞越与西婆罗洲联~邦边界上的特遣军第一师二旅二团在今天，仍然尽忠职守地监~控着这一地区。也许文莱人自己也没有给这一地区画上一条地图上的边界，但是特遣军自己却坚定地镇守着，他们军用地图上的边线。

脚下之地俱为国土！

几个战士身着这雨林猎兵特有的雨林迷彩服，他们隐藏在丛林之中，丝毫不像正常的边军一样守~卫疆土。雨林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也是他们天然的防守工事，这些熟悉雨林生~存与战斗的雨林猎兵，无声地注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已经在边界闲散半个月之久的猎兵们，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第一批猎物。

除了侥幸进~入西婆罗洲联~邦海域登陆和南婆罗洲登陆的欧洲联军基本上被打得干干净净之外，进~入沙捞越的欧洲联军并没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第一师师长罗若攀判断，文莱拉者布鲁克，打算会同文莱王国的士兵，协同攻~击西婆罗洲联~邦的北部边界，所以从边界一直到三发，特遣军第一师布置了一环扣一环的防御阵地。而二旅二团就是这一套连环防御的第一关。

几个矮小的土人小心翼翼地从树丛中探出了头，他们棕褐色的皮肤，和崎岖狰~狞的面容，都让人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

这几个土人明显是文莱王**的探子，他们在雨林中穿行无碍，但是同样熟悉雨林的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

二团的一个班长冲着自己的士兵点了点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几个土人探子打算迅速穿过这一地区，然后找寻敌人的军力部署情况。只是他们刚走出几步，地上绿色的植物突然活了过来，然后只见太阳映射下一道刺眼的闪光，几个土人连哀嚎都没有发出，就扑倒在地。

班长沉默地对自己的手下做了几个战术手势，几人麻利地将尸体抬走，简单处理了一下，埋进了一个坑中，毁尸灭迹。

前后已经有三波探子穿过了这个地区，但是却都无声无息的死在了雨林中，化作了繁茂植被的肥料。

作为欧洲联军和文莱王**的临时统帅的英国人布鲁克，这个时候有些迟疑了。

“先生，你在担心什么？”他的一个“文明”的文莱人随从问道。

“我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方向都派出了几个探子，但是已经到傍晚了，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复命，即使是没有敌人，他们也应该在日落前回来告诉我，没有敌人，现在已经黄昏，一个都没回来，这就是说，前面敌人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了。”

随从躬身道：“先生，敌人已经做好准备，我们该怎么办呢？”

布鲁克沉思片刻，道：“给我派遣两百人的探子，趁着夜色前去侦~查，让他们尽量扩张搜~查面积，分四十队行动。”

随从一惊，道：“先生，现在可是晚上了啊，我们的探子不一定看得清楚！”

这个时候的大多数人由于食物中缺乏必要的维生素，所以夜盲症的比例很高，特别是生活水平十分差的、处于原始社~会的婆罗洲土人，更是如此。

布鲁克脸色一沉，命令道：“让他们打上火把！我并不是只为了让他们去搜寻敌人，敌人肯定就在那里，我需要知道敌人的防守密度有多高，强度有多强，面积有多大。是否他们在晚上也布置重兵，而且如此数量的探子，一定会有一些能够返回的，到时候我们就对敌人所知更多，更有利于作战。”

“那么，他们都是弃子么？”

布鲁克拍了拍自己的随从道：“为了国王，为了文莱，他们死得其所。”

听了布鲁克的话，随从也面色严肃。

最终，即使打了火把也像瞎子一般的两百人探子，分成了五人一组的四十个探子小队，拉成了一个大网，罩向了二团所布防的地区。

二团的布防基本上上防守关键地区，并着重于各个小防区之间联~系的一个防御阵地。很快，当第二波大批的探子接近的时候，二团团长已经基本明白了对方的企~图。

“是想要摸清楚我们的实力，并看看我们在夜里是不是布防。”

本来，二团在晚上是会缩减布防强度，并只留下少量士兵看~守的，但是由于今天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有敌人进~入西婆罗洲联~邦境内，所以二团在晚间并没又缩减多少力量，反而向师部报告了有敌人探子渗透，预估敌人即将攻~击的消息。

当二百个探子由于每个小组人员太少，夜盲症严重影响他们的侦~查的原因，再次被二团士兵无声无息的收割掉的时候，第一师的整个防守线都往前推移了，并且，二旅的其他两个团也都加入到了边界的防守中去。

布鲁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从自己营房的小床~上爬了起来。

早已守候在门外的随从迅速进来，端来了洗脸的~水。

布鲁克却没有先洗脸，而是问道：“探子们回来了么？”

随从一愣，随即答道：“先生，也许是路途不好走，再加上他们在夜里行动不易，可能在路上耽误了。”

布鲁克点点头，他撩了撩铜盆中的清水，自语道：“这么说，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

随从没有作答，因为答~案很明显了。

“看来中~国人在这一带布置了重兵把守啊！”布鲁克叹道，他手上一共有欧洲登陆军三千~人，再加上文莱军8000人，虽然他在很早之前就大量从英国商人那里购入枪~支弹~药等军事补给，但是他的文莱军中仍有一半人是没有火器的。而且，纪律与训练都很差劲的文莱军，不能形成有效的火枪线性阵列，这样的大杀器式的作战手段，布鲁克出于自己英国殖民者的考虑也没有交给他的文莱军。那么，真正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这些文莱军，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炮灰的命运。

随从看自己的主人纠结于战事，也跟着问道：“既然敌人防守这样严密，我们还进攻么？”

布鲁克看着自己有些慌乱的随从，心想，如果自己不拿出勇气来，这些一向仰仗自己鼻息，害怕自己的文莱人肯定会对欧洲人或者说英国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轻者战斗的时候划水，重者直接战前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布鲁克站了起来用湿毛巾擦了擦自己已经长满髭须的面孔，自信的笑道：“害怕什么，中~国人是因为害怕才布置了那么多人防守，才会这么拼命地组~织我们的探子的进~入。他们已经劳累了一晚上了，现在必然身心俱疲，我们却已经美美的睡了一晚上，吃过早饭，就让这帮跳蚤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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