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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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董氏过七十大寿的时候人是要少多了，亦有一些人来拜访了董氏以后就走了，并未多做停留。
董氏让崔妈妈将石月婵给她做的那件衣裳拿出来穿，“这衣裳怎么穿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您要喜欢，改明儿让大小姐给您做换着穿。”崔妈妈赶忙笑着说道。
说起石月婵来，董氏笑了，这丫头心灵手巧，还能给石府招来福气，若不是她如今石府怕没有这么好，若不是她石家五房也不会受到重用，若不是她朝廷不会颁发公文下来给石府，“月婵他们来了‘高院’了吗？”
“来了来了。”崔妈妈笑着说道，“一大早就听说来了高院，帮着少夫人招呼客人呢。”
“原甫来了吗？”董氏问道。
崔妈妈说道，“来了……”
石原甫也是一大早来了，不过他躲在旁远偷闲，亦不想和元氏多待，那些事情有元氏做就可以了他也不想看到元氏，且想要偷偷懒儿便躲起来了。
元氏安排仆从招呼宾客。
石月婵坐在一边等淮渊来，女眷中多是中年女子和她说不到一块去，也有一些大家闺秀随着母亲来，可她和她们不熟她们也似乎不想和别人多焦急，今天男客那边吴王以及其儿子何煜来了，可何灵儿已经被送回老家没有来。
“淮渊大人到！”
小厮大着嗓门儿通报。
淮渊瞧见石府冰客满堂，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大概因为斗星会的事，石府会热闹一些，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
“淮渊大人……”
淮渊沿路走，都有人给他施礼。
石月婵得到消息的时候，淮渊已经走入正堂了，她快步出去的时候，瞧见一个模样清俊的小姑娘在向淮渊施礼，那小女子腼腆的说道，“大人。”
淮渊没理会她，径直往中间走去站了站。
那小女子在他身后脸色尴尬亦脸红。随后咬了咬牙气闷的离开了。
石月婵便上前去。对淮渊施礼道，“大人。”
淮渊嘴角勾了勾，“起来。”
石月婵起身来，沉吟了会儿才开口低声说道。“您要喜欢清静可以到中庭去。那边客人少。”
淮渊挑了挑眉。这丫头倒是了解他，他应声后便随了石月婵点的仆从到中庭去了。
石月婵不便去找回淮渊，便多要了两个仆从去伺候他。
淮渊往中庭去。抚廊下有一位姑娘也往这边走来，她笑着迎上淮渊，屈膝施礼道，“大人。”
淮渊不明白为什么走哪儿，都能遇上这些小姑娘！
石月婵站在前庭大堂后门目送淮渊，见状略微皱了皱眉，这些闺秀看似巧合却更像是有意有备而来，特意来碰淮渊的，是如何认得淮渊的模样的？淮渊长期在小竹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近来时常会去知府衙门审案子。若是能认得淮渊大人，那她们也太有能耐了。
石月婵不知道，淮渊起初来的时候很神秘，布阵施雨的时候还带了面具就是不想让人认识他，他不喜欢太过招摇，却不料淮渊的画像依然被流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谁人干的好事，如今许多大户人家都知道武阳来了个年轻有为的天师，并且相貌极好又有本事，许多人家便动了心思。
今天淮渊来石府，是很秘密的事情，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得了消息淮渊要来！石月婵有点不放心，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淮渊大人喜欢这些闲杂人等，喜欢清清静静，若是他被别人打扰了而不高兴就不好了，毕竟她本来今天要他来，是为了让他高兴的，想到他一个人在武阳也没有个亲人就怪可怜了。
是以，她不由跟了过去，去中庭的路上也有许多官僚，有许多官僚之前拜访过淮渊都认识，纷纷向淮渊施礼。
淮渊几乎都是没有怎么理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窈窕，模样秀美的十五六岁的姑娘走出来，笑道，“大人也来了石府么？”
她挡在前面，淮渊也不能直接过去，只好应声，“恩。”
“我是周家的。”周姑娘说道。
淮渊不知道什么周家，只好说道，“哦。”
石月婵走过去，笑着说道，“周姑娘好。”
“你是？”周姑娘问道。
“我是石月婵。”石月婵自报了性命。
周姑娘笑道，“原来是大小姐，大小姐知道我吧？”
“知道知道，不就是周通判周家的大小姐吗？”石月婵笑了起来。
这个周家十分了不得，是武阳通判周家，此女乃是周家嫡女，周心柔也是个十分了不得的才女，据说想要求娶周心柔的人已经快将周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他们家是五代为官如今周家老爷更是做到了通判，那可是天子手里的人，有了这一重身份他周家虽然比不上石府这样时代都为官的大家族，可也比那些一朝入仕的寒门要强许多了。
石月婵拉着她说起了话来，“周姑娘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周心柔眼角晙了一眼淮渊，却对石月婵笑道，“是啊！”
石月婵笑道，“那我就带周姑娘在石府转转吧。”
周心柔暗暗不爽，她是打算和淮渊多说几句话的，却被石月婵半途截了，却也不好意思推拒只好说道，“好吧。”
石月婵指了前面的路笑道，“我们往那边走。”
周心柔跟着石月婵穿过抚廊，笔直走向了另一边的庭院，淮渊在身后从抚廊的横岔路与两人分开了路走。
周心柔脸色暗暗沉了下去，“真是劳烦石姑娘给我带路了！”
石月婵听出了她语气中若有似无的悻悻然。笑了起来，“应该的……”
淮渊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了，这边这个水榭没什么人来，大树下有乘凉的好地方，一方石桌石椅。
淮渊摆了摆衣摆坐了下去。
石月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您要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叫人去拿。”
“我知道了。”淮渊说道，“你去忙吧。”
石月婵应声后离开，回去的半途上，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兰胤。
瞧见兰胤，石月婵先是吓了一跳。见他看向自己也是顿了顿。她才笑了笑走过去对兰胤施礼道，“兰公子。”
兰胤回礼道，“石姑娘。”
“兰公子好久不见，近日可好？”石月婵问道。
“很好。”兰胤说道。
石月婵应声后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兰胤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应声。
石月婵笑道，“兰公子随意。”
话音落下，石月婵快步离开。瞧见兰胤看见她时眼神躲闪想要退避三舍的模样，她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往后兰胤怕是都不会缠着她了吧。
石月婵回到正堂的时候，没几个人，正堂外的前庭内，许多人都恭候在门口。
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石月婵赶紧迎过去，瞧见英俊潇洒的安阳王卫乘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卫乘风要来的消息是昨天传来高院的，所以石月婵并不知道，可其他人都知道，所以卫乘风来时，迎接他的排场就大了不少了。
卫乘风站在门口，俯视施礼的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道是后起身来，“多谢安阳王。”
卫乘风笑着点了点头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石月婵身上，他悠悠走到石月婵跟前来，“石月婵是吧？”
石月婵不知道卫乘风为什么会单单看上她，赶紧说道，“是小女。”
“上次斗星会十分精彩。”卫乘风笑着夸赞道。
石月婵不想和卫乘风说话，仅仅是想起这个人刻骨的仇恨便会溢出来，更何况此刻还要面对面与他说话，能克制住自己的仇恨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微笑着和他说话，
“多谢安阳王夸奖。”她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卫乘风笑道，“听说淮渊大人也来了，他在哪儿？”
“淮渊大人在。”石月婵不想暴露淮渊的去处，只如此说道。
卫乘风笑道，“带本王去见见他。”
石月婵说道，“是。”
石月婵说完便带着卫乘风往中庭的方向去，却有些人不远不近跟着石月婵和卫乘风，目光困惑羡慕嫉妒又好奇。
到了中庭，卫乘风站定，吩咐跟随的护卫说道，“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护卫说是后守在了门口，将一行人拦在了前庭。
卫乘风进来，淮渊便已然知晓，他起身走过来。
卫乘风和淮渊见面，两人互相施礼。
“大人。”
“安阳王。”
两人亦同时起身来，“您别来无恙吧？”淮渊问道。
“还好，就是大人太忙，我不好意思去打搅，便没有去清虚观找大人。”卫乘风说道。
“我也是没空，否则也会去拜访安阳王。”淮渊笑道。
两个人客套了一会儿，石月婵顿觉无趣，她施礼道，“小女先告退了。”
“别走！”卫乘风说道。
石月婵神色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你带我在石府转转吧。”卫乘风说道。
为什么是她？
石月婵无法理解卫乘风为什么会找她带着他四处去转，想着若是带卫乘风在石府瞎转悠，她整个人更不好了，她只好如此说道，“石府不大，没什么好转的，不如我们就在这水榭乘凉歇息吧？”
卫乘风淡淡摇头，他面对这丫头，总感觉隔了千山万水并且不受控制的感觉，任何能掌握的事情遇到了这丫头就总是会有意外，第一次见她她执着的不肯低头，第二次见她她执着的不肯对他放下身段，他十分不爽，直到瞧见她在黄鹤楼上在斗星会上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像是入了魔，彻夜都在思索这丫头是个什么情况，是怎么会星象的，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丫头的之前像是认识他，那种认识不是知道他的名讳和名号，而是就是认识好似熟人一般，可那认识不太友善，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十分想知道这和她懂得星象是否有关联。
“不，我想看看。”他说道，“上次我有事耽搁了，所以没有亲自来石府邀请你们去斗星会，这一次专程来就是想要来石府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你这样的才女来。”
石月婵一愣，她没有想到卫乘风会夸奖自己，有一种难受的尴尬和抗拒从心里溢了出来，她的脸上显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淮渊瞧着她，见状皱了皱眉。
卫乘风瞧着她如此还以为她是害羞，他轻笑了起来，当先往别处走去，“走吧！带本王好好看看石府。”
石月婵迟疑。
淮渊却说道，“走吧，我也看看。”
石月婵只好跟着淮渊，赶上卫乘风的脚步往石府走开了去，后面丫鬟仆从护卫皆紧紧跟随，排场好不气派，再后面则是跟着一些想要看热闹的宾客。
“这是哪啊？”卫乘风指了前面问道。
“这里是水榭。”石月婵说道。
“不错，清净。”卫乘风夸赞道。
“这边是后庭了吧？”卫乘风走进一个院子门，里面却是更大的院子。
“这是旁庭啊，后庭在中庭的正后方。”石月婵说道。
“石府蛮大的。”卫乘风说道，“看样子应该还有后院，内院，支院吧？”
“是的，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旁庭，但是是正院的旁庭，还有分院的旁庭。”石月婵说道。
卫乘风点点头，眼里好似很满意一般。
石月婵觉得卫乘风莫名其妙。
淮渊见她脸色不好说道，“石府挺不错的。”
石府以前据说是不错的，不过不错的时候石月婵还没出生呢，所以到底有怎么个不错法，她也不知道。
如今石府萧条了，人丁不旺，仕途不稳，未来凶险……
“石府挺好。”石月婵说的仅仅是石府的布局和装潢。
“那边我没有钥匙了，就进不去了。”石月婵说道。
那一边的石府，透过这边的石府能够看到绵延的屋檐，似乎比这边的还要大，从院墙那一头透过来的深远的气息韵味都证明了这座古宅曾经有多么繁荣和辉煌。
“那我们回去，找个地方歇歇。”淮渊说道。
石月婵正有此意。
见淮渊这么说，卫乘风也只好说道，“那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