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避祸（两章合一）
114 避祸（两章合一）
“大小姐。”绿萝回来时唤石月婵，她才分散了思绪，“大人收了么？”
“大人说以后都不要送东西过去了，否则以后就不再和石府有来往和瓜葛。”绿萝将淮渊的话转述回来，这一次如果不是东西买了无法退回去，淮渊都不会要。
石月婵面色一变，那怎么行？
石家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了淮渊大人的帮忙可怎么办？
看来她以后不能送东西过去了。
“我知道了。”她说道。
石月婵觉得自己可能伤的不严重，因她没过两天就下床走动并且没有任何不适。
“淮渊大人来了。”绿萝进来施礼说道。
石月婵稍稍梳妆后便离开霁月园去了大堂。
淮渊正在屋子里喝茶，秦妈妈让丫鬟给淮渊添茶。
“月婵她马上就来了。”元氏说道。
刚说着话，石月婵就进来了，她走到淮渊跟前施礼。
淮渊忙站起来，“免礼。”
石月婵已然屈膝，“大人。”
淮渊只好笑道，“好了，起来吧。”
说完，他才复又坐了下去。
石月婵转身给元氏施礼。
元氏已然扶着了她的手臂说道，“别行礼了……快坐下。”
“您怎么来了？”石月婵坐在元氏身旁问道。
“来看看你好了没。”淮渊说道。
“我挺好的。”石月婵笑道。
淮渊见她确实气色好了不少，应声点头。
“那明天能去清虚观了吧？”淮渊问道。
石月婵一愣。“我怕家中有事。”
“你要想去就去吧，家里有我。”元氏说道，这些日子石府也不太平，出了前几天的事情，她觉得石府也不安全，不如让女儿去清虚观躲躲也好。
石月婵不想麻烦淮渊，可母亲这样说了她也不能拒绝，“我修养两日再过去。”
这小丫头开始的时候，对他防备又警惕，后来熟了总算是不那么防备他却又忽冷忽热。
他对着她时常心里跟猫爪似得难受。却又不能强求她。
淮渊说道。“也好……”见她不愿去，他不能强求，只好提点道，“你近日来莫要出门了。最好在家中正好再多休养几日身子也能好的快些。”
“为何？”石月婵闻言心头一跳。“难道我最近要走霉运吗？是因为之前转了运么？”
不完全是因为她之前转运。淮渊却不能说太多了，否则她的运数又要被改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可以了。”
石月婵只好道是。
就在这个时候。秦妈妈引着崔妈妈进来。
崔妈妈进来对几位施礼后，便对淮渊说道，“老夫人听说大人要去高院，这会儿却在石府，便让奴婢带了人来接您。”
“呵呵……我稍后就去。”淮渊那日让初一来就是为了拜访的事，却没有想到拖到了今日，虽然是为了来看石月婵的，可是话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
“不如你送大人去吧。”元氏说道，也好多给石月婵提点一些。
石月婵还没说话，崔妈妈就笑着说道，“依奴婢看夫人也一起过去吧，老夫人那边可不能没有您。”
于是，一行人就一起去了高院，包括石墨禅。
一行人进了大堂，给董氏施礼。
董氏见了他们非常高兴，笑道，“都来了……来了好……快起来。”
一行几人各自坐下，“淮渊大人怎的有空来了？”
“我许久没来了，心中挂念就想来看看。”淮渊其实是来给石府几个重要的人来观相的，之前一次来他只见过董氏、石月婵，后来见了石墨禅，石府五房其他的人他没有见过，石府其他人也没有见过，他最近觉得石家的问题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若是想帮石家那务必要将石家了解透彻，从石月婵这儿了解十分困难，想一一了解石家的人与他这个外人而言更困难，但是多走动走动总会有助于他行事。
“淮渊大人有心了。”董氏笑着说道，“淮渊大人近来都在做些什么呢？”
“我总是有一些琐事缠身，倒是没有太多的空闲。”淮渊笑道。
“忙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顾好身子。”董氏笑道。
“老夫人说的是。”淮渊笑道。
丫鬟走进来，和崔妈妈耳语。
崔妈妈又走近了董氏低声说了午膳好了。
董氏笑着问向淮渊道，“午时到了，不如大人一起用膳？”
淮渊说好后。
一行人起身移步去了饭厅。
菜色丰盛，有荤有素，有辣有清淡的，董氏看来是早准备好了招待淮渊的。
“不知道淮渊大人喜欢吃什么，我就叫下人随便做了些。”董氏说道。
淮渊笑道，“我不挑食，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说罢，董氏先动筷子，淮渊再动筷子后，其余人也动了筷子。
石月婵和石墨禅两姐弟一起坐着吃起了东西，这些食物没有淮渊做的好吃，可是也算美味了。
因为两个人吃的欢快，让大家的食欲增加了不少。
淮渊倒是胃口也好了不少。
其余人都吃完了，石墨禅还在吃。
除了石墨禅大家皆漱口净手后又去了大堂。
“我今日来发现石府比上次看上去好多了。”淮渊今儿个心情不错，不由说道。
“是吗？”董氏早想问了，却又不好主动去问怕淮渊反感，“何出此言？”
“恩……石府之前有黑云压顶，亦风不平，这是有波折之相。今日我看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淮渊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董氏说道。
淮渊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可后面的他就不方便说了，在大堂和石家人说了会儿话，他起身告辞，“我还有些急事要办，今儿个就先走了，改日得了空再来拜访老夫人。”
“好好好。”董氏闻言立刻答应道，“我们石府随时欢迎大人大驾光临。”
淮渊抱拳施礼后离开。
董氏这才有功夫好好的询问前几天石月婵被绑架的事情。
石月婵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董氏怒道，“岂有此理，究竟是谁人对石家如此记恨？”
石月婵心中有数却没有证据不能多言。
“若是让老瑟道了。必定要好好惩治与她。”董氏厉声道。
元氏赶紧过去安慰董氏。
石墨禅吃好了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吃完了，听到几个人在说前几天的事，他插嘴道，“下次再让我看见那些坏蛋。我要打死他们。”
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石月婵问道。“你才多大点？你还没出手就被人摆平了！”
“我学了武艺的，我可以保护姐姐的。”石墨禅信誓旦旦的说道。
石月婵正想说，若是打不赢就不要出手。打的赢再打，可看到董氏面露不悦，说道，“别动不动说要打架。”
石墨禅噘嘴。
董氏说道，“你姐姐说的对，你身为石家嫡子，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这样的事情有下人去做！你学武艺是为了强身健体，又不是和那些寒门似得要出兵打仗，你若是要想胡来，就不要怪祖母以后不让你学。”
石墨禅不乐意。
石月婵低声说道，“赶紧说知道了。”
石墨禅噘嘴说道，“墨禅知道了。”
石月婵见董氏面色仍旧有些不悦，赶紧岔开话题说道，“祖母，中秋节快到了，我们要不要请人啊？”
“算了吧，最近石府不太平还是不要请人了，免得又徒增事端。”董氏说道。
如此最好不过了，本来最近石家就没有更多的银子请人来大摆宴席，且董氏说的也对，不太平的日子还是少惹些事，人少事就少。
话音刚落，门外丫鬟进来说道，“小姐回来了。”
董氏面色微微一变，“你让她到花厅去候着。”
丫鬟道是后离开。
董氏笑道，“我这里还有点事，你们先回石府吧。”
董氏直接赶人，元氏便不好留下了，直接带着石月婵姐弟两和仆从丫鬟回了石府。
然而从正门路过的时候，连石梅芳的人都没见到，怕是不是走的正门吧？石梅芳便是董氏的小女儿。
石月婵回了石府，让人将石墨禅送回去，才拉着元氏到卧房里说悄悄话，“幺姑姑回来怕是有事吧？”
“应该是吧。”元氏说道，否则又怎么会将他们赶走呢？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石月婵说道，“是不是为了借银两？”
“可能。”元氏说道，之前石月婵不是告诉过她要借银子的事吗？而且董氏一直有接济石梅芳的。
石月婵却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借银子的话以往幺姑姑也没有少借啊，可没有哪一次是亲自来了青石巷的，可以说幺姑姑露面极少，连回来高院也少。
“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她问道。
“不知。”元氏觉得是非之事还是少知道的好，于是说道，“我们别瞎猜了，若是你祖母要说总会告诉我们的，她若是不告诉我们就算了。”
石月婵沉吟后道是。
却想叫人去高院盯着，可是身边抽不开人手来，只好放弃了，她如今手里只有个大槐能用，可是总不能叫男子去内院吧！
石月婵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去了清虚观，自然是带了石墨禅的。
淮渊见她进来，“以后不必施礼了。”
石月婵便站着没动，“我去后山了。”
“等等。”淮渊却说道。
石月婵站定等着他发话。
淮渊说道，“你最近最好能多来清虚观。”他要她来避祸，却不能明言，“我好教墨禅，你也好有个清净的地方待，我担心那些贼人会再来，我这边毕竟护卫多安全些。”
石月婵说道，“是。”
“你吃了没？”淮渊问道。
“吃了。”石月婵说道。
“那中午下来吃饭。”淮渊说道。
“是。”石月婵说道。
淮渊觉得自己和石月婵之间，虽已经十分熟悉但总是有那么点疏离，他从怀中掏出一些银票来递过去，“拿去。”
石月婵瞧那银票不少，“您这是做什么？”
“之前的配方，还有那些符纸的材料。”淮渊说道。
“那是我报答您的。”石月婵说道。
“我不要你报答，你不欠我什么。”淮渊却略有些严肃的说道。
“可是……”
“我并没有帮你什么，石家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奉石府之命才来帮忙的，和你没有关系，所以那些东西我不能白要你的。”淮渊说道。
石月婵见他面有不悦，只好说道，“好吧。”
“恩。”淮渊应声，“把银票拿了去山顶吧。”
石月婵迟疑了一刻，拿了那一打银票中的上面两张，“那配方没有花银两，那些符纸也没有花多少银两。”
淮渊面色再一沉，“那你之前买的布匹之类的不要银子吗？虽然没有用上可是也花了银子！”
石月婵无言以对。
“你若是以后不想再这样，就不要再瞎买了，你给我买的符纸也都不好用。”淮渊说道。
石月婵脸红。
“赶紧将银票拿走。”淮渊说道。
石月婵见他已经有些生气了，赶紧拿了银票说道，“我以后不瞎买了。”
“你去吧。”淮渊这才缓和了一些语气说道。
石月婵赶紧说了句麻烦淮渊照顾石墨禅后就去了山顶。
淮渊等她走了，才恢复了常态的淡然，他暗道头一次拒绝人给他送东西这么麻烦还得演戏，要换了卫乘风或者其他人，他当面拒绝也不会有什么不妥，既要维护小姑娘的自尊心怕她恼了又不理他了，又要让她以后不要再送亦不要觉得亏欠了他什么，真是够伤脑筋的。
石月婵却觉得和淮渊之间的恩情已经计较不清楚了，这以后要怎么还才能还清这人情呢？淮渊说她不欠他什么，可是她不这么认为，淮渊大人亦不欠石府什么，即便是他的师父要他来帮忙，那他也帮了忙了啊？而且他一而再的帮了那么多忙，她真的是过意不去。
石月婵将手里的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一千两，她双眼圆睁的瞧着手里的银票十分震惊，她不是嫌弃银子多，却是头一次觉得有这么多银子觉得烫手的，这也太多了吧？之前买的东西那么多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吧？
可是淮渊已经强行塞给她了，她这会儿还回去也不大好吧？
而且淮渊大人肯定不要，她想了想只能先暂时保管，以后找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她只好将银票偷偷藏进了小竹屋后面墙角下埋着的小木匣子里了，重新上了锁后又埋进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