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明朝

第五百八十五章 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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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叶三便把折子拿出来,让六科给事中郝有才当众宣读旧党的人一看这情形,顿时觉得西北那边的事儿还有余地,还有得一争弹劾的折子本来就是投石问路,现在探明了路子,如果再不出来捣鼓捣鼓,就会失去很好的机会,当即就有官员站出来继续展开攻势

那站出来的文官自然也是旧党的人,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根据风水之相,西山煤矿和龙脉相关,挖煤影响了龙脉,皇上应该惩罚那些随便开矿的人,”党这边的人听了,立马搞明白了旧党的意图,他们心道这会儿说矿山影响了龙脉,那以后会不会说在驿道上修铁路也影响风水啊?特别是户部侍郎王恕顿时就怒了本来像王恕这样的主儿,没事儿都能找出一大堆没完没了的事儿,现在正好飙,因为西山的事儿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王恕马上站出来,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西山煤矿开了那么久,以前没有影响龙脉,怎么现在突然就影响龙脉了?本官看你们就是居心叵测,心怀阴险”

那官员大义凛然道:“王恕本官问你,是西山煤矿重要还是我大明江山重要,啊?”王恕听见那官员当朝直呼自己的名字,是愤怒异常,当即反骂过去,两边的人在朝堂上争吵起来

吵架是动肝火的事,谁也别想说服谁你和我讲道理,我就和你耍无赖,你和我耍花枪,我就和你讲道理,捣鼓来捣鼓去没过结果,然后朱见深只好宣布退朝散伙其实什么挖到了龙脉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捣鼓出来的,故弄玄虚,竟是虚无缥缈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大臣们都感觉没啥事儿,下雨天闲着没事打孩子,要的就是这个调调不料没过几天,出事儿了

一天早上,天还没怎么亮堂,户部侍郎王恕刚刚起床准备上早朝,突然管家跑了进来告诉他,刚才门房打开角门,现门上贴了一张纸,有桌面那么大管家看了内容非同小可,就急忙来叫王恕去瞧瞧

什么纸?王恕急忙走到大门去瞧,还没看几行字,顿时大怒:“妖言纯属妖言惑众”贴在门上的大纸写的内容非常露骨,都是党党同伐异,居心叵测的内容,借开矿之由,专挖龙脉,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诛九族千刀万剐不足以谢其罪云云

“快把老夫的官袍拿来,我要上朝”王恕怒火攻心,差点没跳起来这帮宵小之辈,十足的小人,拿不出有力证据说明西北问题,就捣鼓出这些玩意儿

“老爷,您还没吃早饭呢?”管家道

“吃个鸟”当他坐轿来到午门时,午门门口已经炸开锅了,一大群官员正在那里嚷嚷得正欢王恕这才知道,不仅他的府门贴了纸,各大衙门门口,官员家门口,一夜之间都被贴了纸,影响极大

党的人被这样*裸地指责谋反,已经暴跳如雷,纷纷大骂旧党旧党的人觉得很冤枉,自然受不了这口鸟气,也跟着破口大骂

“草你娘,干你妈无耻下作之辈,你们就只会捣鼓这种鸟玩意?”只见一个身穿红袍的老头被推到午门上,脑袋被撞了个包,乌纱帽也滚落到地上那老头大怒,十分矫健地跳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对面被扇的官儿脸上顿时冒出五个红指印

“张大人,您打下官干什么?咱们可是一伙的啊”那挨了一巴掌的青袍官员捂着脸,几乎要哭出来

“啊啊李大人,对不住啊老夫一时气愤不过打错了就是他咱们一起揍他”转眼之间,一群饱读诗的风雅之士打起了群架,灰尘四起,场面十分宏大就在这时,只见一队骑兵自承天门那边奔驰而来,当头一个身穿仙鹤红袍,手提重剑的人正是太师叶三叶三看到眼前的状况怒道:“快拉开都给我拉开,午门前打群架,成何体统”

骑兵提着长枪围了过去,趾高气昂地去威胁打架的官员众人打得正欢,谁管那些军士?文官们胆子就是大,武人在他们眼里屁都不是老子就是官,还怕你披甲的?

“住手住手”一个骑兵冲过去,把两个正在厮打的官员拉开了,其中一个花白胡须的官儿仰起头看着那个骑兵骂道:“还不赶快滚开,休要挡住老夫的拳路”其他的骑兵见不能对这些老家伙动真格的,只能从马上跳下来,冲过去把两帮官员拉开,许久才控制了情势

叶三没好气地说道:“出了什么事儿?有事儿就到朝堂上去讲理,打来打去能打出什么结果?谁是谁非,在皇上面前说清楚,皇上自有定夺”这时午门打开了众人才气呼呼地整理自己的衣冠向宫里走去这帮官员现在可有得瞧了,官袍也撕破了,有的乌纱帽也被踩扁了,戴在头上十分狼狈有个青袍官员的背上还有几个大大的脚印,可见青袍的官员挨踹的比较多

众官员走到御门前面的广场上等着,有太监进去禀报今天出事了,所以朱见深没有罢早朝,叫太监汪直出来传旨,到御门内早朝御座前面太后照样垂着帘子,皇上坐在御座上

众人跪倒呼喊:“臣等拜见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众卿平身朕听说今早生了什么事?”

户部侍郎王恕迫不及待地走出了队列,手里拿着一张纸道:“启奏皇上,今天一大早,臣刚刚起床就现府门上贴了一张纸,写的是妖言惑众的言词,臣气愤不过,来到午门,才得知朝中的大臣都看到了一张纸,内容相近都是污蔑朝廷大臣,影响极坏,请皇上严查”

“呈上来给朕看看”朱见深道太监汪直一甩手里的佛尘,扬到手臂弯后面,从御座上走下来,接过王恕手里的纸,然后返回御座跟前,把纸呈到皇上面前朱见深看着纸上写得内容,下面安静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党的官员忍不住说道:“皇上,这纸上的内容一定是六部给事中郝有才所写”

郝有才急道:“你休得血口喷人”那官员冷冷地道:“前几天你弹劾西山煤矿的事儿,眼见证据不足,便用此下作手段,意图诬陷我等”郝有才红着脸道:“话可不能乱说,我郝有才身为大明官员,站得正,行的端,有什么话就上折子明说,犯得着这么下作吗?”

“你写没写,谁指使的,一审便知”

此时刑部尚商辂没法在沉默下去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被下狱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谁看见是郝有才写的?谁又看见府门上的纸是郝有才贴的?”

王恕道:“商大人,您的意思难道这事儿不审,就这么算了?”商辂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审?但郝大人是给事中,大明朝廷的言官,岂能说拿就拿的?必须得拿出证据来才能动郝有才”王恕冷冷地道:“郝大人嫌疑最大,不审他审谁?”

商洛对御座上的朱见深抱拳道:“请皇上做主,这案子该怎么审?”朱见深沉吟片刻,商辂一干老臣是他罩着的,可王恕可是太师叶三的人,一个不好两边都要得罪,想了想只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郝有才有嫌疑,须得问清楚才能还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