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明朝

第二百零七章 猎人

黑暗中亮起了火把,火把青红色的光辉照耀着十几条彪形大汉,他们已经来到了叶三倚靠过了矮树旁土岗虽然不高,但对于一个盲者却不好爬升,盛寅一回头,险些惊叫出声,他看见了青红色火光中闪闪的刀芒,盛寅赶紧把看到的一切说给叶三

“我们已经暴露了行迹,快到你说的那片林子里去”

盛寅牵引着叶三,急匆匆往林子方向跑去踉踉跄跄,磕磕绊绊,倒下再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弄得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林中,那狼狈像,叶三虽然看不见,可心里有数

“爵爷……到了……他们……快追上了”

叶三调息着呼吸,冷静地道:“不要慌,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大朗中,找一棵这里最粗的树干,在树下,我指点你安装捕兽钢夹,记住,要离树两尺左右,挖个浅坑,放好夹子,打开,压好机簧,上面用树叶盖住,撒一切浮土掩饰一下”

盛寅愣了愣:“爵爷,现在你还有心情猎兽?”

“不是猎兽,是猎人”

“猎人?”盛寅惊疑不定

“不错,是猎人快点照我的话做,时间不多了”

盛寅找到了一棵大树,按照叶三的指点安妥了兽夹,撒上树叶和浮土叶三用刀鞘试点着,确定了兽夹安装的位置沉思了一会儿:“大朗中,你是不是还捡到了一把斧头?”

“是啊,在腰里插着呢”

“好,仔细瞧瞧,这棵树的周围有没有树枝垂下来,最好离兽夹丈许的位置,适合弯曲的那种,要有弹力,能有角度弹起的树枝”

盛寅看了一圈:“爵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暂时不用明白,能找到我说的那样的树枝就行”

盛寅又急忙看了一圈:“爵爷,这里太黑了,看不清楚”

叶三知道有点难为盛寅了,他想了想,摸着大树的树干:“大朗中,这棵树够不够高?”

“很高,我看不到树梢”

“我爬到树上去,我亮起火折子,用衣衫罩住,你要快寻找,大朗中,就看你的了,一定要快”

“我知道,有没有,一看就知道”

叶三紧贴着树干,双手抱住,缓缓攀升,到了一定高度,他张开外衣,在衣内抖亮了火折子暗青色的火光摇晃着,在周围映出一圈朦胧的亮光

“有了,爵爷有了,我看到一条树枝符合你的要求”

叶三迅吹熄了火折子:“弹力够不够?弯曲时会不会折断?”

“我看没问题,能行我年轻的时候经常上山采药,对树木枝条有一定的认识”

叶三滑落到地上:“把斧头和皮索给我”

盛寅把插在腰间的斧头和皮索一起塞给了叶三,叶三二话没说,听从盛寅的指引向空中跃起,抓住了下垂的树枝,树枝上的针形树叶刺痛了他的手掌,叶三这才知道这棵树是这附近经常见到的针叶松树,叶三心里一动,顺手摘下了一把坚硬锋利的松针,放到了衣衫内随后抓住松树的枝条,使它整个弯曲过来,犹如紧绷的弓弦松树的枝条果然坚韧,没有折断,颤动了两下,叶三摸索着用皮索把斧头牢牢地绑在了枝头上,然后,猛地松开手指,枝条刷的一声反弹起来,绑在枝头飞斧头,啪得一下砍在那株树干上,高度正好有一人高

叶三十分满意,用手摸索了一会儿,拔回斧头,用剩下的皮索拉弯了枝条,穿过一个树丫,在相反的方向,把索尾系在了突出地面的一条树根上

“爵爷你这是干什么?”

“大朗中,我在做一个猎人的陷阱,这次他们来的人多,我必须做好自卫的准备你赶快到林子后,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我不叫你别出来”

“你呢?”

“我要给他们一个彻底的了断,但愿我的准备工作没有白费”

盛寅拖着发软的步子,走到树林深处,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林外土岗上晃动的火把已经照进树林叶三摸索着避开兽夹,脊背贴在了树干上,静静地等候着一双木然的眼仁在收缩,耸立的耳朵在颤动,一手提着妖刀,一手抓着一把尖长的松针火把的光芒照着他的双眼,产生了微弱的反应,是一团团晃动的光影,这微弱的反应,已足够他寻找到猎人的目标空气中突然响起嗖嗖的声音,嚎叫声立时响成一团,高举的火把纷纷落地,多名大汉扑倒在地,喉咙、脸上、手上、躯体上都插着不等的松针,入肉七分

其他的人拔空跃起:“叶三在这里,小心暗器哎呦我中招了”

嗖嗖的破空声不断,又有人栽倒,聪明的都躲到了树后或趴在地上不敢稍动寂静又笼罩了林间,林子里仍有朦胧的光亮,抛弃在地上的火把还有没熄灭的,但因在地上,角度太低,照明的范围明显小多了,昏暗多了周围的人都感到他们又一次失算,失去了用声响扰乱叶三听觉的机会,现在离叶三太远,无法接近攻击如果弄出声响就会遭到叶三暗器的攻击,密集的程度过了他们的想象,他妈的,叶三使用的是什么暗器,这样霸道,来无影去无踪,在地上找不到,中暗器的同伴身上也看不到,真邪乎已方的弓箭手都死了,远距离射杀叶三已经没有可能,难道说,今晚都要捐在这里啦?

林子四周的光线迷蒙的让人产生幻觉,黑暗的程度对视力来说都差不多,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叶三确切的位置躲在树后的人显然不是莽撞之辈,开始不停地叫骂,叫骂声引来了一阵穿射,但现在已收效甚微叶三也明白,手中的松针失去了奇袭的作用,在起手发射松针的同时也暴露的他的位置,剩下的两人又开始圈围,一把锋利长柄草镰猛劈了过来站在树干下暗影中的叶三往下急蹲,头顶锋刃破空而过,妖刀劈在了草镰上,草镰在招架中,主人的身形顿挫在树前叶三早已经估计好他的落点,落地的脚下传出嘭的一声,一声怪叫,草镰抛飞,粗壮的身体弯了下来,站立不稳,整个人向一侧摔了出去

叶三绕过树干,隐没在黑暗中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中了叶三的道?”

“二弟,我的脚,我的脚完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好痛啊救我啊”老大的哭腔都出来了

二弟呆立了一会儿,慢慢蹲来,拨开浮土草叶,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兽夹的钢齿紧紧咬住了老大的脚踝,尖利的锥尖透入了骨肉,皮开肉烂

“二弟,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捕兽的钢夹,好歹毒啊”

“先别骂了,快帮我取下来,我受不了了”

二弟放下手中的兵器,摸到了钢夹的机簧:“好紧,还有一条皮索捆着,系在那边的树根上,肯定是叶三那王八蛋干的好事”

“快点给我解下来,现在痛得钻心啊”

二弟刚站起身来,那条皮索被一道亮光斩断,眼前一条枝桠凌空弹射,二弟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绑在枝头的斧头已将二弟的脑袋砍跳到空中,喷着血水,滚落到地上

“二弟……”叫喊声未落,刀光一闪而至,老大的前胸被刨开,哼都没哼就断了气

叶三目光平视,微微喘息,空洞的眼神扫视了一番:“大朗中,出来,都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才传出盛寅爬动的声响,就着微弱的余光,盛寅开始呕吐起来叶三拍了拍盛寅的后背,盛寅又干呕了几声:“屠……屠宰场……好可怕,爵爷,我们赶快离开”

叶三摸索着提起兽夹,上面夹着一只血肉模糊的右脚,打开机簧,抖落了断脚,用衣袖擦了一下血迹,交给了盛寅盛寅忍不住又吐了几口,表情痛苦接过兽夹的时候,叶三已解开枝头的斧头,交给了他

“猎人很成功,麻烦大朗中继续引路,不必害怕,一切有我”

盛寅不敢再多说什么,拉着刀鞘,提心吊胆地向土岗那边走去叶三利用智谋消灭了两股敌人,但他知道最强硬的对手任雪峰还没有出现,等待他的还将是最惨烈的搏杀

任雪峰在土地庙失去了叶三的踪迹,又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叶三必会出现在返回伯爵府的途中,于是带领手下高手在回伯爵府的道上堵截叶三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任雪峰沉不住气了,分出两拨人回头扩大范围搜索出去的两拨人都是手下的喽啰,身手武功都不如他这一拨,所以也给了叶三搏杀他们的机会

都到晚膳时刻了,还不见叶三回来,伯爵府内的两位夫人也是很着急,本来是叫小李出来找找,可唐甜为了能和叶三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坚持自己出来找寻叶三唐甜出来的时候,伯爵府内已是灯火辉煌,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唐甜也不知道叶三去了哪里,于是往西寻找下来西边是伯爵府独立的西院,已经被烈火焚烧成了废墟,一时间还没有重建,只有个别的房舍还耸立在废墟中,西院的后山就是土地庙,唐甜凭借着感觉向西院找去

任雪峰同样看到了西院,他带领手下进入了破旧无人的房舍,这里正好是堵住叶三回府的路手下的人在废墟里戒备,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紧张,虽然任雪峰已经跟他们说了叶三目盲的事,但还是没有多少人相信,不相信一个瞎子能从这么多人眼皮子低下顺利逃脱后来进入土地庙的人都认为任雪峰在编造谎言,他们都很清楚任雪峰的为人,为了汉王的事让他们卖命事实到底怎样,他们完全不能够想象,庙里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任雪峰一个,并且还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郎中,在瞎眼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你能相信吗?

任雪峰很明白他们的心情,和这些人处事时间不长,土地庙里所发生的一切,令他也难以想象叶三能从容地逸走废墟里没有点灯,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任雪峰呆坐在一张破椅上已经很久,没有移动,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任雪峰吐出了一口气:“好长的一夜啊”

“任爷,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别的事有我们看着呢”

任雪峰摇摇头:“现在谁能有心情休息啊”

“也许我们都疯了,没事到这里来招惹叶三,还不如冲进伯爵府杀个你死我活痛快”手下的一位莽汉气急败坏地嚷嚷

刚嚷嚷完,一串凄厉的惨叫声由外面传来,屋里的人一惊,任雪峰迅抓起阔剑,其他的人也纷纷握紧了兵器第二声惨叫紧接着响起,加接近,任雪峰一声不发,挺剑疾扑了出去,手下的人紧随其后,也不敢怠慢

才出房舍,一个人正从滴水飞檐上掉下来,那是他们安排在瓦面上瞭望的手下,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咽喉穿了五个洞,鲜血激射冲出来的人一个个仰首上望,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黑暗的屋脊上,坐着一个女子,最可怕的是她在舔着手上的血液

“什么人?”任雪峰在惊恐中厉声喝问

那女子冷然一笑:“姓任的,久违了,我家老爷呢?”

任雪峰一怔:“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几年你可苍老了许多,不再有以前的潇洒,是不是用心过度啊?我能够认出你来,你却认不出我”

任雪峰嘶声叫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也罢,既然你认不出我,我就让你们后悔到这里来”

女子的身形刚起,那位莽汉一声怪叫,纵身拔起,身形凌空未落,手中的链子枪已然飞刺过去女子大笑不绝,迎着枪尖倒退,链子枪堕下瓦面时,女子已经飘起,间发之差,在她的头顶射空莽汉落到瓦面边缘,已不见了那女子,回头大叫:“看见她哪里去了吗?”

“没有,可能是进屋里了”

莽汉收起链子枪,双脚一顿,在瓦面上震开一个缺口,往屋内扑下,外面的人又冲进屋里

“小心”任雪峰话音刚落,一声惨叫旋即在屋中响起,有人剔亮了一个火折子,火光下他们看得很清楚,莽汉就倒在那边窗下,血流满面,双眼一条直线横过,多了五个血洞窗户已开,惨叫声在屋外又响起来,任雪峰不暇思索,纵身夺窗扑出,就看到没进屋的两个手下喉咙被抓穿了五个洞倒在地上还没做出反应,一股寒气已然袭至,任雪峰身形向前一扑,阔剑从肋下刺出,斩出十七道剑影,反击身后那女子果然当头扑下,她原来在瓦面上,现在几乎就是贴着墙壁扑下来的一击不中,身形立即向上飘起,任雪峰的阔剑落空

女子又回到了瓦面上,飞身而上的任雪峰一剑当头劈下,女子偏身让开,第二剑刚要刺出,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双手突然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衫,露出挺拔圆润的*,迎向剑尖白皙的*在黑暗中仍是那样刺眼,致使任雪峰的阔剑刺不下去了,如果现在女子想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他在女子迷人的胸膛前迷失了,血液为之沸腾女子娇笑一声,身形同时向远方飘去,飞鸟般在黑暗中消失

“这是人吗?飘行如鬼魅,任爷,我们遇见妖了?”任雪峰的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停地在哆嗦

“女子很诡异,轻身的功夫显然不是武功一类,大家小心,快走”

“任爷,难道她是叶三的人?”

“不知道,你们看见了,她象个人吗?我相信世上绝没有这样的人”

“任爷,那女人好像认识你,对你也手下留情了”

任雪峰沉思了一会儿:“是她?难道她真的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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