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明朝

第七十五章 芳踪

当居庸关的守军详细地告诉了叶三所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叶三已经可以断定那两个异装男子就是严如嫣和薛纷飞,因为她们报出了他的名号和自己的身份可那狗日的陈迹竟在围杀她们,永乐选秀选到了她们头上,这玩笑也开的忒大了点儿如今之计是要赶快找到她们,救她们于水火但想到对方的身份是锦衣卫,叶三开始头疼,他很清楚自己和纪纲已经水火不容,甚至他的锦衣卫可借此机会要了他的命我该如何是好?草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你纪纲既然如此歹毒,我叶三也不是好惹的,反正我已经死过一回,我怕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就和你纪纲斗一斗,管他什么锦衣卫银衣卫,还是那句老话:敢动我的女人,是不是猪撞树上了

叶三从居庸关南下的时候,没有碰到陈迹返回的迹象,这说明他还没有擒住严如嫣她们道上的马蹄印已经凌乱的分辨不出来,叶三只有偏离大道搜索行进,希望可以找到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就在叶三持续搜索行动中,还真让他发现了两样令他惊喜的物件——一块破碎的青缎布条,一只细巧美观的镶翠耳环那块细长的青缎,是挂在一棵树干横生的枝丫上,耳环却掉在一条泥路边的草丛里,两样物件都是在一个方向发现的,相距不过几步远如果没有那条青缎,叶三就不会找到那耳环青缎是她们逃走时所穿的衣着,耳环是婚时叶三送给如嫣的定情物看那青缎在罩袍上的部位与撕挂下青缎树干横枝的高矮,破裂痕迹和角度,叶三得出的结论是她们在惊慌失措逃亡中所造成的耳环扣接的两端有血迹,很显明是在恐慌扯拉中硬行脱落的叶三顺着耳环脱落的方向追了下去,可也没发现她们的踪迹

端坐在马上,叶三仔细把视着手中的耳环和青缎,脸上的表情不带丝毫内心的反应如此重要的定情物丢失了而不知道,可以想象她们面临的是如何惊险,叶三的心不由得收紧了在泥路旁边是一个斜坡,斜坡下是温渝河的一段支流,河面宽阔,八丈有余,河水浑浊,流湍急,决非她两人的轻功造诣所能凌空飞度,也不可能有绳索枯木所借力因此可以判断两人只有沿河逃走,而且现在她们已经没有马了,危险系数又增加了一倍可后有追兵,能有可能步行逃走吗?不沿着河逃走,就只有跳河了望着湍急的河水,叶三摇摇头,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难道她们真的越河了?叶三迷惘了,判断不出她们的去向

叶三又来到一片形势十分陡峭的大斜坡下,这里是唯一能够躲避骑兵的地方,骑马是下不来的坡下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小道,小道旁是河水的拐弯处,河水流到这里都是打着旋涡往下游奔泻叶三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不时的蹲下拨看着草丛,有时还站起,来一个助跑,然后比拟一个姿势有时还跃起,手在空中胡乱抓挠,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转过河弯,往右地形是一片平原,通往城镇往左是丘陵山岗,地形复杂而崎岖,向山里逃,没吃没喝也是死路一条,可躲避追兵却是很好的去处往人烟密集的城镇逃走,生活没问题,可追兵又是最大的威胁面对两种选择,叶三开始挠头,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发型有了,追兵有马不能下坡,他们会有什么选择?他们会不会在前面截击她们,让她们无从选择,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们又将如何呢?

想到这里,叶三又匆匆回到河边,立刻展开搜索行动,在奔涌的水花激荡声中,俯身弯腰又仔细地沿着河边寻找任何可疑的痕迹可是把这段河边都找遍了,就差没挖地三尺,却丝毫没有收获满头汗水,满手泥土的叶三有点颓丧,再这样继续下去也是瞎耽误功夫,看样子不会出现什么奇迹了岸上没有任何痕迹,难道要到河里搜?叶三的眼前突然一亮,好象突然醒悟了一样,急忙转身来到河边,猛俯身一手抓住了岸边的杂草,身子向河面倾斜出去,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左手上那盘根错节的杂草,看上去不胜拉力,好象随时都有被连根拔起的可能叶三整个身子倾向河堤外,滚滚流水在他脚底奔腾而去,翻涌的浪花带着点点水雾,沾湿了他的罩袍,情况惊险万分

叶三的目光急向河堤下来回扫视,很快又一个扭转上了岸,一种喜悦又兴奋的表情在他脸上展开拂去罩袍上的水珠,他已肯定那两个丫头已经过河而去刚才叶三拉着杂草,俯身在河岸的凹处找到了两套没被河水冲走的青缎罩袍,就是她们穿的很显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是脱了罩袍,泅水渡河减少阻力和累赘,而抛衣地点又不能让追兵发现,只有藏在了河岸下的凹洞里,在河岸上找是永远找不到的就这一点说明她们确实是泅水过河才会有此举动芳踪果然在叶三的不屑努力下出现了,她们两个都是武林世家,游水过河把握要大一点,不过,也是情急之下的冒险行为

叶三骑上马,他没有泅水渡河寻觅芳踪,以他的目力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座石桥,豹骓兽的脚力很快就可以来回又何必下水冒险呢?

当叶三来到对岸,顺着还没有干透的水迹,来到了一个百来户人家的小村子,从常青的树木可以看出没有多少损坏,说明这小村子很久没有受到战火的摧残,也说明这个小村子相当隐秘,不仔细寻找是不容易发现的

刚进村就看见一个村妇在骂娘,说有两个女贼浑身湿漉漉的偷了她两件在屋外晾晒的衣物叶三不由得笑了,这俩丫头还真当了女贼偷人家东西看样子她们的生命没什么危险,只是有点惨不忍睹,也冻的够戗,虽然现在是春暖花开赶紧找到她们,给老婆们以精神物质上的支持,才是我叶三应该做的

打马离去,尘土飞扬,映含着垂暮的郁郁浮蔼,远山近树,和叶三身后的道路一样,变得苍茫迷蒙了叶三的眼里充满了湿润,那是对她们的思念,那是对她们的体贴,那是对她们的关心,那是对她们的爱护

一路奔来,叶三本来就很邋遢,现在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可以肯定叶三就是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也认不出他来,何况在疾驰的马上?叶三勒住了坐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急和疏忽而跑过了头,毕竟她们现在正用两条腿逃亡,能够跑出多远?

马蹄清脆地敲击在通往小镇的石板路面上,发出单调、有节奏的声音声音又在夕阳冷瑟的空气中回荡消散,显得那样空洞无实,好比叶三此刻的心情一样

大约在离小镇半里多路的时候,叶三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表情不象是离开小村子时那样轻松了,脸上好象升起了一片阴霾,浓郁的化解不开目光打量着四周的地形,刚才他跑过去的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旁边是毗连的庄稼地,泥土都是开春后翻的,还没有下种土上两行紧挨着的脚印,而脚印的旁边却是杂乱无章的官靴踩踏的痕迹

叶三下了马,牵到了路边,然后在马腹下伏弓着身子,矫健如狸猫般地窜向田野现在虽是黄昏时分,暮色沉浮他接近到林子百步的距离,隐约看清了参差枝桠,挺虬盘结的树干接近林子的边缘,叶三慢了下来,表情越来越凝重,就象一根扯紧将要崩断的丝,他怕自己来晚了一步,那将终生后悔莫及他甚至希望严如嫣和薛纷飞不在林子里,他希望她们能远走高飞

此时的心情促使他暴扑向前,人在半空中倏滚猝翻,有如一抹黑色的流光闪入林中落地的刹那,他就发觉林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身形微蹲,脚尖点地,双臂急抖,从枝桠的缝隙跃到树顶,由树梢闪掠,往返腾挪旋飞,似蜻蜓点水,飘逸快捷在飞身穿跃中,俯瞰周围的一切,还是芳踪渺渺

天边的那抹嫣红,已变为灰蒙蒙的沉暗,远处的景色显模糊,夜幕即将垂临用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坐在了田埂上他现在才开始回想刚才在树梢的展转腾挪,在情急的情况下,他又一次激发了自己的潜能,做到了以前没有做到的事情

喝了口水,叶三又开始心慌意乱,方寸间失去了斟酌他猜测不出那俩丫头是不是还没有逃离险境,是否真的来过这片林子,那些官靴的印迹是不是追踪她们到此?

夜色阑珊,叶三没有再往前赶路,他有一种感觉,要找的人就在这附近出了小树林,不远处有一片芦花荡,春季河滩里的水还没有上涨,枯黄的芦花荡里又生长出一片青绿叶三牵着马进了荡里,脚下的软沙和细泥柔软的象一张床,叶三有了想在这里过夜的冲动为了使自己加放心,叶三还是在这方圆不大的芦花荡里搜索了一番,芦花荡的三面都是长满杂草藤蔓的浅泽泥潭,根本不能走人也就是说,出入芦花荡只有他进来的这条路,不过,如果在这芦花荡里躲藏着两个人,他是很难寻找到的,这是一片很好的藏身之地,叶三希望她们俩还没有来过此处

叶三坐在软草上想着心事,虽然疲倦多次袭来,可他就是有那么多想不完的事直到东方发白,泛起了蒙蒙亮,周围飘起了薄雾,细细的水气,带着丝丝寒意远处的景物象是蒙上了一层细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凝视着荡外的萋萋野草,叶三又陷入了沉思,脸上略带犹豫的表情,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必要在此等下去,不知道在此甘等能有什么结果

突然,嘎巴一声,不远处传来了踩断芦杆的声响接着两个细微而急促的喘息声传入叶三耳际,经验告诉他,有两个仓皇奔逃的人进了芦花荡,衣物摩擦芦叶声和踩断芦杆声不断传来加杂着脚步的踉跄和呼吸的紧迫,从惊慌的脚步声中,叶三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是受到了惊吓或在逃避什么

叶三凝视着声响传来之处,静静地等待,纹丝不动一丛芦花被突然分开,两条互相搀扶的身影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不用再仔细地端详了,叶三知道他苦侯的芳踪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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