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只道，倾国倾城
“表哥一路辛苦，江南水患得以治理，百姓免遭流离之苦，皇上龙颜大悦，自然少不了一番封赏的。”司徒枫插话道。
楚皓冷声一笑，“治理江南水患哪里比得过大胜金人百万雄师。何况，江南水患在‘疏’不在‘堵’，这本就是楚琰的计策。他费尽心机献计献策，不就是要将本王调离京城！如今帝都十万御林军已在他手中，本王这七弟可不简单。”
“皇上对我司徒一族忌惮已久，如今沈家满门下狱，皇上是借此除掉司徒家的势力。”司徒烬冷声道。
太后赞同的点头，又担心的开口。“沈家会不会牵扯出我司徒一族？哀家已警告过楚琰，让他别插手此事。”
楚皓一笑，“皇祖母放心，他不会有所动作。七弟精明的很，在没有把握一击而中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嗯。”太后点头，稍放心了些。慈爱的目光又淡落在楚皓身上。“难得入宫，去你父皇殿中看看吧。”
楚皓一笑，甚是不逊。“父皇向来不待见儿臣，何必做这些表面文章。皇祖母早些休息，孙儿先行告退。”
话落，他躬身一拜，便退了出去。身后，是太后甚为无奈的叹息。“你这孩子……”
刚走出慈宁宫殿门，贴身侍卫文青便迎了上来。“王爷。”
“嗯，有消息了吗？”
文青俯首，“那女子是风月楼新来的歌姬。”
“歌姬？”楚皓蹙眉，带着几分狐疑。那般傲慢的性子，难得的身手，怎会是风月场所的歌姬！
“正逢今日初一，她会登台献唱。王爷若是不信，可亲自去瞧瞧。”
楚皓沉默不语，只要是为了她，龙潭虎穴，他也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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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临水阁楼，镂空雕窗大敞，屋内袅袅烟气萦绕，如梦如幻。
楚琰一身绛紫锦袍，安然坐在桌旁，手中一盏碧玉瓷杯，上好的西湖龙井，浅饮一口，唇齿留香。一张俊颜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眸色幽深，似陷入沉思。
蓝馨半跪在他脚下，一袭轻纱遮体，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殿下，奴婢服侍您……”话音未落，已被楚琰冷漠的推开。
蓝馨僵硬的跪在他面前，眸中满是错愕。第一次，他来找她，却没有要她的身子。从他走进这里，简单的询问了近期收集的情报，然后便沉默的坐在桌旁品茶。难道，他对她的身体，已经失去兴趣了吗！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惶恐。
“殿下！”她娇柔的低唤了声，大着胆子再次匍匐在他身前，颤抖伸手去接他的衣衫。
楚琰并未动怒，只是冷寒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蓝馨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殿下。”
他清冷的挑动唇角，再次伸臂将她推开。“蓝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奴婢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的胆子可大得很。”他邪魅一笑，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蓝馨一张俏丽的小脸，写满了忐忑。“既然这么喜欢服侍男人，本王的军中正缺少军妓，不如你去凑个数。”
“奴婢知错，求主上开恩。”蓝馨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身为七杀之一，早已看穿生死。她却不得不畏惧这个男人，他的手段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楚琰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态，浅饮杯中清茶。半响后，才漠然道。“起来吧。”
“是，是。”蓝馨颤抖的起身，退到一侧，再不敢越规半分。
正是此时，阁楼外传来飘渺的歌声，如梦如幻。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这是？”楚琰眸光低敛，隐约间，只觉这歌声十分熟悉，而遍寻脑海，却寻不到半分印记。
“是春风楼新来的歌姬，生的极是美貌，今日是第一次登台。”
楚琰沉默，放下手中茶杯，翩然起身。好似受到蛊惑一般，他推开了阁楼房门。
……
春风楼今夜格外的热闹，几乎座无虚席。理由，自然是台上那位雪衣飘然，怀抱琵琶的绝色女子。三千青丝散在腰际，她眸光低敛，不染阡华，一张倾世的容颜如水般淡漠。寻遍世间最美丽的词汇也无法形容她的美，只道是：倾国倾城。
“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啊，今朝有你今朝醉……”
唱到忧伤之处，女子双眸翦水，楚楚动人的诱.人心魄。
楚琰负手而立于楼阁之上，位置正与她相对。他一双幽深的凤眸，一瞬不瞬的锁住她娇小的身影，眸中那一抹惊艳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让人全然辨不出情绪。
即便换了一副模样，而那双似凝了漫天星光的璀璨明眸，他又如何会认错！隐在云袖下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甚至在微微颤抖着。
沈天瑶，你终于，出现了。
似感应到他的深邃的眸光，天瑶漠然抬头，清澈的目光与他在空中交汇。她并无丝毫避讳，坦然的承接他深沉的目
光，清澈如水的墨瞳中，荡漾着几丝涟漪，夹杂着迫切与……疏离。
天地万物间，恍若只有他二人存在一般。楚琰唇角上扬成完美的弧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即便历经生死，沈天瑶，你依旧不曾改变，还是那么骄傲而不可一世。而他，偏生喜欢她这股子傲慢与倔强。
另一侧的雅间中，楚皓安坐在桌前，身后几名随从寸步不离的跟随。
通过大敞的窗子，不偏不倚可以看到台上天瑶的表演。那飘渺的歌声，好似带着灵魂一般，轻而易举便勾走了他的心魂。只一眼，他便知道，她就是他今生想要的那个女人。
“王爷，可是要属下等动手？”身侧随从躬身询问道。
楚皓摇头失笑，淡然回了句。“不必。”
强取豪夺，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他要的是她的心。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楼下突然传来嘈杂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醉醺醺的摇晃着身形走上台子，看着天瑶的眼神猥亵痴迷。这男人的面孔并不陌生，兵部尚书戚威。瀛洲城出了名的酒鬼、色鬼。“这美人，大爷今晚要了。”口齿被酒精麻痹，他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
“什么叫你要了，她是本少爷先看上的。”另一道男声响起，声音的主人清瘦，却一身艳色华服，身份自然不凡。“本少爷出一万两买这美人一夜。”
瀛洲首付万家的公子，出手阔绰。倒真是***一夜值千金啊。
眼看着场面有些失控，鸨妈脸上一层厚重的胭脂水粉，一笑起来都有些掉渣。“戚将军，万公子，两位听老身解释，这阿瑶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罢了罢了……”万公子倒算怜香惜玉，只是一脸惋惜状。而戚将军借着酒劲耍酒疯，破口大骂。
“进了春风楼的门，不就是出来卖的！什么卖艺不卖身，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大爷今夜就是要睡她，我看谁敢拦着！”
楼上雅间之内，侍从躬身俯首道。“王爷，要不要……”
“不必。”楚皓一笑，笑靥中尽是玩味。他倒要看看，她还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戚将军的话越骂越难听，天瑶却是面无表情，充耳不闻。她将手中琵琶置于一侧，翩然起身，打算离开。却被戚将军伸出的粗壮手臂挡了去路。
天瑶淡然一笑，甚为不屑，缓缓开口道。“这位将军，你喝醉了，不如小女子替将军醒醒酒吧。”话音刚落，天瑶云袖一扬，端过一旁的碧玉酒壶，将壶中水酒全数浇在戚将军脸上。
场内众人，无不唏嘘。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戚将军的酒瞬间清醒了大半，磨盘大的方脸涨红，早已怒火中烧。“臭婊.子，找死！”他狂吼一声，扬起大掌像天瑶挥去，而她默然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清澈的眸光，好似穿越了时间空间，落在楚琰飘然的身影之上。她不尽苦笑，呵，又在期许着什么？竟拿自己的命做了赌注。
眼看着大掌就要落在天瑶脸上，千钧一发之际，楚琰云袖扬起，一支炫色琼花飞出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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