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入后宫

夏初的时候,李承训带着贾墨衣悄悄回到了隐国,一是为了不引起朝堂震动,他很是反感朝臣为了迎接他,而劳民伤财;二也是为了深入到百姓中间听听真话,他在隐国的时候,微服私访不那么方便,如今却是没有任何掣肘,相信以旁观者的视觉深入到百姓间,会收获很多他在朝堂上听不到的东西。

他在隐都徘徊了三日,实际探查到的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却也令他多少有些忧虑。

隐国的百姓自不必说,人人都说国主圣明,既重农桑,又不轻商贾,既修文,又整武,最为可贵之处是薄徭役,轻赋税,藏富于民,而对于奸诈坑蒙之事,却又不手软,用重典,使老百姓人人务实而不耍滑使奸。

那些外来的商贾对隐国更是赞叹有加,说隐国不大,却以德行教天下,更将国主李承训吹嘘成古今第一明白事理之人,这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因为在封建社会,无论哪个朝代的君主都是重农抑商,他们认为商人苦心钻营,属于不劳而获的群体,若不控制,则人人经商而不事农业,而农业在封建社会绝对是命脉,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来自现代的李承训自然不会是这种眼观看世界,而且他隐国所处的地界正是在中原与外藩交接之地,又是苦寒不毛之处,不似中原那般地大物博,土地肥美,唯有买东卖西,恒通有无,才是他的出路。

不过,他也知道粮食不能自给自足,一旦打起仗来,商路断时,隐国的命脉也就断了,所以他采取的是重商扶农,以商养农。因此,隐国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对商人都是极好的,自然得到了各国商人的拥护,而这些商人行走于世界各处,自然也将李承训重商名声带了出去。

现在,几乎所有的地方,所有知道隐国的人,头脑中都有了一种概念,那就是,“隐国繁荣堪比长安”,因此,老百姓现在都以“小长安”来代替隐都的旧称。

隐国越是繁荣,李承训心中的隐忧也随之越大,所谓树大招风,如此富庶的小国坐落在塞外边陲,兵争要地,必然遭人嫉妒,想打它注意的国家必定不少,而一旦大漠战事起时,这第一个受到威胁的,便是他隐国。

还有一个忧虑也颇令李承训感到头疼,就是现在来隐国的移民越来越多,是啊,谁不希望在一个环境好的地方定居?可隐国就这么大点儿,哪里有许多居住面积?这就必然令最早来隐国居住的人,对后来者颇有微词,若不尽早谋划出路,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李承训整整又在隐都市井徘徊了三日,这才在第四日傍晚,于皇宫内晚宴的时间,带着贾墨衣回到皇宫内院,而他选择这个原因是有着特别的意义的。

隐国确立后,他便为后宫制定了一条规矩,那就是无论一家人有多忙,无论白日里如何不相见,但是在晚餐的时候,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围坐在一起吃饭的,一个也不能少,这也是他挑这个时候进宫的原因。

对于他的出现,汝南公主等留守在隐国的几位皇后和孩子都激动不已,而皇宫内也瞬间炙热起来。

汝南公主、无忧、红娘、夏雪儿虽然开心,但却知道分寸,与李承训见过礼后,看到贾墨衣随之在后,便纷纷上前招呼。其实贾墨衣与李承训的名分早就定了的,众人虽然对其此刻出现有些意外,可也并不奇怪。

贾墨衣却觉得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她当初可是趾高气昂,一副高不可攀的气势,还留书出走,没想到今日又回到这个家里,但见着汝南公主等人都是一团和气,并无嘲弄之意,那紧绷的神经才渐渐舒缓下来,在她们的牵扯下,围桌坐在她们中间。

而另一边,李承训早已被他那几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缠住,不过他们可没有李天那么疯,那么无所顾忌不懂礼数,一个个都像是小大人一般,请安的请安,求抱的求抱,逗得李承训哈哈大笑不止,这天底下最豪迈的亲情,想来就是父爱了。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夫妻、父子相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亲情,这顿饭吃的时间不短,席散之后,也到了这些皇子、公主休息的时间,便将由他们各自宫里的侍女带了下去,而李承训与他的众位夫人们自然还要再叙谈一会儿。

太虚宫,这是李承训给自己宫殿取的名字,是他平时的寝宫,里面有张大床,足够大到可以七八个人横着睡,不过从他隐国建立至今,他实际上也没在这里住过几次,因为他每晚都是在皇后们的寝宫度过的,现在,他张罗着大家去那里住,自是因为那床够大,方便说话。

汝南公主等人虽是表情各一,但也都算是颔首同意,毕竟时候尚早,大家也的确想再说会儿话,只是贾墨衣脸色通红,表情尴尬起来,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不想同意,又难以拒绝,半推半就间,便稀里糊涂的被众人夹杂着到了地方。

来到太虚宫,李承训不由得一愣,他见这里一尘不染,香炉内还冒着熏香,一切侍从早已列队等候,便询问众女,“难道你们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我已回到了国都?因此这几日将这里打扫了干净?

夏雪儿接话,笑着道:“陛下有所不知,自从陛下走后,大皇后便定下规矩,咱们几人每人一晚,都要来这里轮留守着,说是不能让陛下这里断了生气。”

“大公主!”李承训心中感动,停步拉着汝南公主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却是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知道公主懂他的心意。

汝南公主笑着推开他的手,又牵着他的手臂引他前行,口里说道:“陛下怎地叫我大公主?”

李承训嘿嘿一笑,他与长乐公主已经生死相托,这么叫她自是为了区别长乐公主这位小公主,“这个,说来话长,一会儿咱们慢慢再说。”

他回到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妻子身边,见她们依然那般靓丽可人,心中高兴,可也不能总是与汝南公主说话而冷落了旁人,这便松脱公主的手,去挨个牵扯她们。

“无忧,红娘,雪儿,都快些走!”

无忧与他青梅竹马,满心都是李承训,无论李承训怎样,她都是喜爱的,她不知嫉妒为何物,只知道李承训开心,她便开心,所以,她始终跟在李承训身边,开心的笑着。

窦红娘为人周正端庄,她是李承训在军中的好帮手,也是一直以来忙于军务,而与李承训在儿女私情上面交流相较于其他人少得多的,但她心胸豁达,也从不以此为意。

夏雪儿是标准的南方美人,与生俱来的心思细腻,于胸襟来讲,她是远远不如他人的,但她能够得以侍奉在李承训身边,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所以她也是格外珍惜,为人处世如履薄冰。

汝南公主自必不说,母是前隋公主,父是大唐皇帝,她生长于帝王之家,与生俱来的便具有一种博大的胸襟与气魄,在她的眼里,既有国,也有家,国泰家安,是她的追求,更着意维护皇宫内院的安宁。

如此四女共侍一夫,又怎会不和谐呢?即便有那么点不和谐,在众人努力营造的姐妹般的情怀中,也都释然了,这就是人性。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那内室那张大床旁,李承训突然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道:“朕有口谕!”

众人闻言怔了一下,李承训在后朝可从来没有这般严肃过,也没有这般下过圣命,向来都是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这是怎么了?

汝南公主出自皇庭,知道无论何时都要维护皇帝尊严,即便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何况皇帝如此郑重,必有郑重之命,因此当先跪倒,山呼接旨。

见大皇后跪了,其他诸女自然相随应命,只是贾墨衣颇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跪了,她与李承训相处一年,他们都是以寻常相公、娘子相称,这还是李承训第一次显露皇帝的威严。

见众人跪倒,李承训这才朗声说道:“朕令汝南公主、李无忧、窦红娘、夏雪儿、贾墨衣立即脱鞋上床,不得有误,钦此!”

这道圣旨下的,令所有人又是一愣,随即她们的脸色便全都变了。

汝南公主脸色一红,面显无奈;无忧嘴角挂笑,小嘴掘起;红娘眉头紧皱,摇头苦笑;夏雪儿以手掩口,娇笑连连;贾墨衣则是脸现黑气,起身欲走,却还是停下没动。

皇帝有旨,众人只好从命,其实即便李承训不开这种玩笑,她们也是要上床的,她们知道李承训的德行,知道他懒,他想躺着好好说会儿话。

此刻最尴尬为难,不知所措的当属贾墨衣,她不知道李承训要做什么,可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嫁鸡随鸡了,便红着脸,咬着牙上了床。

其实贾墨衣想多了,这一晚上,李承训喋喋不休一直在讲故事,一个接一个地讲他如何寻扳指的事情,而汝南公主等人,也在一个个的讲故事,讲她们孩子的故事,这女人有了孩子以后,话题便多是在孩子身上。

就在大家一片欢喜,说得兴奋的时候,李承训心里惴惴地讲了他与贾墨衣、长乐公主和毒娘子之间的事情。

他原以为这几位皇后中会有人不高兴,但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不见任何人面上有酸溜溜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笑与恭喜之声,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贾墨衣自不必说,那是李承训明媒正娶的媳妇,至今汝南公主等人也时常将五皇后挂在嘴边,她早已是她们其中的一员;

长乐公主本身是汝南公主的妹妹,而其当年与李承训的暧昧关系,也便是无忧和红娘都深知的,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

至于毒娘子,当年其与李承训发生的纠葛,无忧和红娘也是知道的,何况她现在还有了李承训的骨肉,再听说其十几年来受的苦楚,无不同情于她,接纳她,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七女之间,无论是才知晓的,还是素有耳闻的,如今在都在一张**,以后怕是要同甘共苦,共侍一夫,那相互之间自然要尽快了解,并逐渐亲密起来,不然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可不好过。

所以,在初识的尴尬气氛过后,在李承训的幽默话锋下,在无忧得左右逢源下,在所有姐妹的共同努力下,很快七人便相互热络起来,虽说性子不同,有人爱说,有人不爱说,但无论说与不说,她们在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围坐在**说着话,后来谁累了,便躺下来继续说着话,再后来,谁困了,便听着旁人的谈话声渐渐睡了过去,及至天明的时候,还醒着,说着话的,只有三个人,李承训,无忧和红娘。

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个晚上哪里说得够的?而且李承训也没想过要做别的事情,她懂女人,女人其实需要的是更多心灵上的愉悦,而非是**上的欢快,当然,当心灵和**上欢愉统一起来的时候,是最美妙的。

“早朝要开始了,我得离开,你们就赶紧睡会儿吧。”

李承训此刻正躺在无忧和红娘中间,一边揽着一个,而无忧和红娘都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哥哥,下次出门,无忧说什么也不在隐国等你了,要与你同去!”

“我也是,真的想与你一起,就像当年咱们去并州一样!”

“嗯!”李承训用力搂了搂她们,“不让你们跟着,非是别的,是担心你们遇到危险,受到伤害,快了,你们乖,再忍耐忍耐。”

“哥哥,昨日你刚回来,又一夜未睡,不如今儿早朝别去了。”

“不行,既然我回到了宫里,必定是满朝皆知,怎能不上朝与大家见见,况且我心里有事儿,也呆不住!”

李承训说完,便轻轻起身,他见二女有意起身送他,连忙将她们按下,一人吻了她们一下,才带着满足的微笑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