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

第一百零六章 共饮合卺酒

所谓的“合卺礼”,即民间所谓的“喝交杯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夫妻合二为一,自此已结永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正如《礼记》所载:“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这喝酒的方式与现代雷同,二人含情脉脉,手腕交缠着共同饮下这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美酒。

喝过交杯酒后,李承训看着怀中面色平静的无忧,一股怜惜之意顿时升腾起来,他就势抱住她,向她唇上吻去。

无忧小手不停得捶打李承训的臂膀,却是那么的无力与无助,挣扎了几下,终究归于沉寂,完全沉沦于对方的热吻当中。

这一吻,天长地久,直到二人喘息困难,才相互分开。

“哥哥,去吧,丫头没事儿!”无忧笑着说道。

“怎么不叫相公了?”李承训调侃道。

无忧嘴角含笑,“丫头想来想去,这以后叫你相公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不如往后场面上我叫相公,私底下我还是叫你哥哥吧,这称呼才是完全属于丫头的,如何?”

“我就你们两位夫人,可是不敢再娶旁人了,”李承训不让她说话,又猛然抵住她的唇舌。

半晌过后,李承训才疼惜地道:“你呀,未婚之时,说私下叫我相公,现在却又反了过来,但无论怎忙,你喜欢便好,都随你便是!”

无忧腻在他的怀里,其实也是万般不愿他离开,“好了,去吧!”

“行,她刚病一场,我去看看,你,让雪儿陪你!”

李承训知道她故意装作轻松,演给自己看得,但他也只能装作糊涂,当做不知,因为那边那个公主,似乎要更脆弱一些。

“不!”无忧语气坚决,“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你去吧,真的没事儿。”

李承训又嘱咐了她几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出了房门,他深深地出了一口大气,心中感叹: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真的好累啊。

他在想:古代人中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累,也许是因为他太在意女人们的感受了,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爱,但是他已经无法专一对一个人了,这所有的好,便只能分作两半,却还要费尽心力的去弥补这种分裂所带来的遗憾,能不累吗?

两位公主房门外的侍女真的很敬业,夜深了,她们依旧在门外值守,可是走近细看,原来是他们身形衣装一样,人却早就换班。

“参见驸马!”两位侍婢同时施礼。

李承训微微点头,便来到汝南公主的房门口,伸手一推,那门却纹丝不动。

“驸马爷,公主说她累了,已经歇息了。”门口的侍婢低头轻声说道。

“这?”李承训心中闹腾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很明显,汝南公主或许是真的不舒服,或许是仍在生气,或许是伤心难过,亦或许是不愿承无忧的情,总之,无论是何种理由,她已然把李承训拒之门外。

若是他此刻反身便走,回到无忧那里,汝南公主该是如何作想?真是心如止水吗?还是伤心难过?再说即便回到无忧那里,无忧又会怎么想?“人家把你拒之门外?才回来的吗?”当然,以无忧的性子,她不会这么想,但李承训却没有脸皮回去。

进退维谷,他快速思考着解决办法,看来也只有在门外候上一夜,也许明日大家都消了气息,就没事儿。

“公主,既如此,无名便在外等着!”李承训说到做到,背靠到墙边,一屁股坐到地上。

“驸马爷!”两名侍婢立刻上前去搀扶,却被李承训用力甩开。

“你们都是公主陪嫁过来的吧?”李承训坐在地上仰着头问道。

“是的,驸马爷,您快起来吧,地上凉!”一名侍婢急道。

“好,既如此,我是主,你们是仆,现在开始,都闭嘴,别吵到公主休息,我就在这里。”李承训说得斩钉截铁。

两位侍婢出自深宫,凡事讲究礼仪,如今见他这般摸样都是吃惊不小,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两人都懦懦的看着他,却是不敢再声张。

李承训左右无事,便用心琢磨以后如何与二女相处,如何能令们姐妹相敬如宾,如何为他们定位身份,区分大小,如何称呼对方,总之林林总总,一团乱麻。突然,他猛然想到自己还未与汝南公主喝合卺酒,这还了得?不由得激灵一下站了起来。

他忙凑近公主门旁,“公主夫人,你必须得让我进去,咱们还未喝合卺酒呢,若是这酒未喝,便是这礼未成,日后定会被皇帝责罚,于咱们夫妻今后和美的生活也不吉利,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而要用这种方式与我分离吗?”

他知道汝南公主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睡着,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令无数少女神思的日子,即便现在搞得一塌糊涂,她只会更加的幽怨自怜而不会睡去。

等了一会儿,门依然没开,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付:“难道他真的不要跟我过了?”

又喊了几声,见门内依然悄无声息,李承训心情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他突然想到,难道历史上的汝南公主是因为与自己这段不完美婚姻,最终导致她郁郁寡欢而身亡的吧?而李世民之所以只让虞世南写了祭文,并未让史书过多地记载她,也是因为他李承训的关系吧。

其实胡思乱想最易乱人心神,他想到这里,便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这便是历史的一种自身修复能力,总会让一切超历史范围内的旁枝末节,不碍于历史的主流发展。

“公主!再不开门,我便要闯进去了!”说着,他加重了敲门声。他决心要化解公主心中的忧虑,否则岂不成了害死公主的真凶?

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越发的担心,他担心公主旧病复发,也顾不得唐突佳人了,暗中卯足力气,准备撞门进去。

“吱呀!”一声,木门开启,露出了落落大方的汝南公主。

李承训蓄满力气的身体,顿时一松,一口大气吐了出来。

见公主回身向屋内走去,他心头一松,立时跟步进去,随手关上了门,“公主,真的别生气,我确实真心喜爱你!”

说实话,他说这话稍稍有些脸红,但随即便释然了,他们名分已定,而且心中也确有一丝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愫,这话说起来也是天经地义。

汝南公主没有搭理他,已转身回答桌旁,独自斟了两杯酒,拿起了其中一杯。

李承训笑呵呵地跟了过去,也拿起另一杯,又向汝南公主凑了过去,嗅到她身上如兰的香气,不由得心中一荡。

汝南公主倒是落落大方,非常配合的与他双腕交搓,共同喝下了这杯合卺酒,然后放下酒杯,贝齿轻张,“皇命难违,咱们的命运便是如此,不得不成了夫妻,但我并不想影响你与无忧的感情,因此咱们这夫妻怎么做,便值得商榷了,今日我累了,咱们明日再说,驸马可以先出去吗?”

李承训不是憨痴的人,见公主与他喝了合卺酒,便明白她已同意做自己的妻子,这是非常重要而且明确的信号。至于公主之后的说辞,那不过是在耍女孩儿性子,给自己找个台阶,同时故意难为他,以为报复。

他心中砥定,便面含微笑地道:“虽然您是公主殿下,可也得是出嫁从夫不是?今日是咱们洞房花烛夜,本驸马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你!”汝南公主见他如此放赖,倒是没有想到,他听闻的李承训可是谦逊懂礼的,怎地此刻见到的却是如此无赖?可细细一想,人家说的也是不错,这也是人家的洞房,自是有不出的道理,反倒是自己显得无礼了,倒有依仗公主的身份欺压驸马之嫌。

她脸色一红,却也不敢就这般走出洞房,日后若叫父皇知道了?那还了得?其实她倒真非是不愿与李承训洞房,若说是因为方才的气闷,使得自己现在没了心情,倒也不全是。

李承训信誓旦旦的保证,加之无忧的体贴关怀,早已使得她心中的闷气烟消云散了。现在,她之所以坚持不与他同房,主要是考虑到无忧既然谦让于她,她总不能坦然受之,以免给夏雪儿、无忧、李承训,甚至府里的下人们,留下个公主以大欺小的口实。

汝南公主边思谋,边回到床边,已然计上心头。

她见李承训笑嘻嘻地跟来,正色道:“驸马若是真心待我,可以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吗?”

“当然,公主有问,别说三个,三十个都行,”李承训见她面色如常,知其怒气已平,心里也是高兴,“你问吧,我必如实回答。”

他已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公主问什么,都如实回答,因为他心里已然装下了这个公主,这位妻子。

“好,那咱们做个赌约吧!”汝南公主轻轻一笑。

这笑容如春风扶柳,如艳阳高照,令李承训心旷神怡,感觉那笑意死死连连,竟似钻到了他的心尖之上,挠得他直发痒。

“行,一切听从公主便是!”他贪婪地看着汝南公主的笑容,玩味着这种磨人心神的微笑。

“三个问题,你答得上两问,你便留下,答不上,那你今晚就出去,如何?”

李承训心中纳闷,怎么还有对错之分?见公主催促,也不急细想,总觉着你随便问,我如实答便好,因而回道:“行,公主请问。”